“我们荣幸地通知你……”
合上手里霍格沃茨学院的邀请函,梅林闭上眼睛,开始和身份里的记忆“同步”。
在诺曼征服以前就享有盛名的巫师家族莉莉姆家族,冈特家族和布莱克家族的共同祖先,在千年岁月之后人丁逐渐稀少,最后只剩下梅林这一末裔。
“不错的开局,如果有个受控的默默然就更棒了。”
梅林尝试光凭精神力量驱动屋子里的小物件,能做到,但是效果一般。可以带起墨水瓶羽毛笔之类稍重的物品,让它们滚动飘浮,但做不到让它们在空中舞动,更别说完成哈利那样,将一整片玻璃幕墙临时转移的壮举。
“格罗丽丝。”
随着噗的一声轻响,穿着整洁枕套的雌性家养小精灵出现在了卧室之中,向梅林躬身行礼。
“我想要宴请一下奇洛教授,时间是三天后的晚上,地点就在庄园里。”
“好的,主人。”
格罗丽丝幻影移形消失在了原地。
莉莉姆家族虽然人丁稀少,但血脉本身在如今的巫师界就代表着人脉和力量。古灵阁的地下有属于莉莉姆家族的金库,里面存有一笔能买下整个霍格莫德村和霍格沃茨周边地皮的金加隆,更别说那些没法估测价格的妖精造物和魔法古籍。
“只有死亡才能回归,而有气运的保护我即使主动求死也要花不少力气。魔法界和非魔法界存在很大的体量差距,巫师想赢只能靠速胜。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支持魔败论,我现在应该干什么……”
梅林躺在扶手椅上,用指关节有节奏地敲打着胡桃木制的扶手,听着花园里孔雀的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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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相关事项就拜托你了,我们许诺的那笔款子会在一周之内注入基金会的账户。”
在对方的千恩万谢之中,余贺戴上手套,在男仆的带领下走出了医药公司的会客厅。
“你可真是不当人啊。”
Q坐在余贺的肩膀上,伸长脖子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余贺的眼睛。
“资本来到世间,每个毛孔里都流着血和肮脏的东西。”余贺抚摸着Q头发里的鹿角,在别人看来他只是在掸去领口上的灰尘,“我们要的只是胜利而已,品德和良心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这可是战争啊,在战争里只有胜者才是正义。”
余贺的身份是个一战之前来英国避难的法国医药世家,在全球化的浪潮中家族产业被并吞收购,失去了对产业的控制权,只剩下一笔在普通人眼里堪称巨款,但对巨头来说连入场门票都算不上的英镑。
剩下的人脉有,但是不多,毕竟已经和上流社会几乎彻底绝缘的过气家族可吸引不到晴天借伞雨天收伞的各路虎狼。
但有些事情是不需要人脉的,或者说亚当斯密先生(20英镑上的人像有亚当斯密)在这些领域内和人脉一样有效,比如要求在印度半岛活动的“无国界医生”集团进行一些额外的研究。
英联邦成员国遍布世界各地,包括了非洲、美洲、东南亚的大片区域和太平洋上的一些小国。对魔法界来说,这些巫师出现概率极低,管理难度极大的地方食之无味,甚至不愿意建立魔法部的工作点。但对非魔法界,或者说对余贺而言,这些地方反而是远比英国本土重要的“金角”。①
非魔法界在人口和动员能力方面远胜于人文科学水平停留在文艺复兴之前的魔法界,只要有足够的“战略空间”,完全可以通过用空间换时间的方法拖到巫师界承受不住伤亡和反战舆情的时候。到那个时候斐济斯里兰卡这种孤悬海外的孤岛,反而就会成为反攻根据地。
巫师界战力扩充是很难的,在找到反制措施之后,即使是斯里兰卡也能供养出足够反攻英联邦魔法界的非魔法界军队。
美露莘家族能够立刻取出的现钱大概在一百五十万英镑,不动产、有价证券和艺术品的脱手需要大量时间,快速抛售还会导致大量跌价。余贺准备看看形势,先把这部分资产用来抵押,贷出一笔款子再做其他考虑。
买通在印度半岛长期试药的医药公司联盟用了十万英镑,在和他们的交谈中,余贺也用玩笑的形式探了探他们的口风,询问了一下印度本土的魔法家族情况。
“那些有特殊能力的家族……你说的是寺庙里的圣女那些吧,如果余贺先生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你牵线,引渡几个身世清白的神庙的圣女过来。这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没落的古代神庙确实也有,据我所知二十年前垮台了不少号称传承两千年的古老神庙,如果要寻找他们的后裔应该可以做到,毕竟我们也有不少无国界医生的联系方式。”五十多岁的金发男人满面红光和余贺顶了顶肩膀,露出一个找到知音的促狭笑容,“那些可都是心怀大爱的无国界医生,你这样的要求,得好好加钱。”
坐上黑色高级轿车,余贺把Q抱在怀里,开始闭眼思考。
非魔法界有专业的研究团队,只要自己掌握了正确的研究方向,就能快速跳过试错阶段,让非魔法界的技术力量跳跃式提升。而魔法界小作坊式的研究方式和未普及定量计算,甚至是连定性分析都难以做到的研究团队,即使可以通过冥想盆之类的方式作弊,在新周目的研究速度也快不过非魔法界。
周目数越是提升,魔法界想赢下来的概率就越是渺茫,越是需要依靠“奇招”来进行“破局”。
第一和第二次是非魔法界最难挺住的两次,支持魔胜论的会怎么做……
或者说,有志于让魔法界统治非魔法界的,手段狠辣目光长远且有足够人脉的巫师会怎么做?
“我需要一张去加尔各答的机票。”
余贺睁开眼睛,对司机说道。
“安保方面尽可能往严里安排,没必要封锁消息,但也不要让太多人知道,特别是那些公司的‘自己人’。”
“我会尽快办好的。”
三代人都侍奉美露莘家族的他不会考虑余贺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要求,只会保质保量完成当代美露莘布置下来的任务。
①围棋里说金角银边草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