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老伴已经走了十几年,这十几年我给他们带娃做饭时没人‘为我好’,我拿着养老金贴补他们一家时也没人让我为自己活一活。
如今我可能瘫痪在床,他们就急着让我出去‘享清福’。
“我不同意。”
我看向儿子:“我都这把年纪了改嫁让人笑话。”
“哎呀,妈您想多了,现在八九十岁还有嫁人的呢。
只要您幸福,管别人说什么。”
“就是,妈您放心,谁敢胡说八道儿子我撕烂他的嘴。”
“够了。”
我猛地将手里的水杯摔在地上,满脸失望地看着这个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
“刘治国你当你妈我是什么?
你就不怕别人戳你的脊梁骨。”
“妈您这话太难听了吧。”
李晓玲声音尖锐:“这可是为您千挑万选的好去处,别人求还求不到呢。”
“那么好你怎么不让你亲妈嫁过去。”
李晓玲他爸去世二十多年了。
这一说李晓玲直接炸了。
“死老太婆你什么意思,我娘家的事轮得着你指手画脚,我妈好手好脚有人伺候为什么要改嫁去伺候别的男人。”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李晓玲留下一句:“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扭头进了房间。
“妈您怎么这样呀,晓玲她和岳母感情最好,你这么编排人家干吗。”
刚才我被李晓玲骂刘治国屁都不敢放一个,这会倒埋怨起我来。
我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彻底不能要了。
可如今我行动不便也不能和他们硬碰硬,只能先等着女儿回来再做打算。
李晓玲一气之下将买回的蛋糕扔进了垃圾桶,这让孙子十分不满。
他气呼呼地冲到我房间,啪地一下将房门关上,然后从兜里拿出一个手机开始打游戏。
家里的旧手机我都收起来了,这个手机应该是新买的。
我退休前是村里的小学老师,对孩子教育这方面一直管的很严。
孙女在我的管教下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所以他们很放心我教育孩子。
可我这一摔,一切都变了。
这会刘一航故意当着我的面玩手机,是他知道我对他已经没有任何震慑力。
“航航,你这个手机哪来的?”
“要你管,都是因为你我才吃不成蛋糕。”
“那你知道你妈为什么把蛋糕扔了吗?”
“知道啊,因为你不同意嫁人呗。”
刘一航埋头打着游戏,言语之间满是无所谓。
“奶,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这瘫痪了我可不会给你擦屎端尿,我爸妈都嫌脏呢。
“再说我妈钱都收了不可能退的,喏,这手机就是用你的彩礼钱买的,他们还说今晚就让那个男人来带你走呢。”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李晓玲和刘治国会这么狼心狗肺。
这是铁了心要将我打发了。
“对了奶奶,你可千万别和爸妈说是我害你摔倒的,说了他们也不会信。”
刘一航走后刘治国端着碗走了进来:“雯雯打电话回来了,您接下。”
多年没听到女儿的声音,我激动的热泪盈眶,谁知对方开口就是:“妈的彩礼钱必须分我一半,不然大家都别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