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仙侠连载
秦姝表情凶巴巴的,声音又娇又媚,毫无杀伤力。姘头?谢澜之用困惑的眼神凝视着,脸色红润微醺,站姿摇摇晃晃的秦姝。“瞎说什么呢,我哪来的姘头。”
主角:秦姝谢澜之
更新:2024-12-09 11: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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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姝谢澜之的武侠仙侠小说《相濡以沫 番外》,由网络作家“福宝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姝表情凶巴巴的,声音又娇又媚,毫无杀伤力。姘头?谢澜之用困惑的眼神凝视着,脸色红润微醺,站姿摇摇晃晃的秦姝。“瞎说什么呢,我哪来的姘头。”《相濡以沫 番外》精彩片段
秦姝表情凶巴巴的,声音又娇又媚,毫无杀伤力。
姘头?
谢澜之用困惑的眼神凝视着,脸色红润微醺,站姿摇摇晃晃的秦姝。
“瞎说什么呢,我哪来的姘头。”
天鹰岭。
秦姝蹲在被阳光照射的斜坡,把挖出来的野生天麻,装进竹篓里。
她站起身,用手背擦了擦头上的汗,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半晌后,背起竹篓,步伐坚定地往左边走去。
秦姝按照前世的记忆,走了近一个小时,来到一处悬崖峭壁。
她倾身看向下方高而陡的峭壁,十多株开了花的铁皮石斛映入眼中。
天鹰岭不愧是百药山,草药品种就是繁多。
铁皮石斛是九大仙草之一。
再过几年,它会被列为重点保护的濒危药用植物。
石斛分很多种,秦姝发现的这十多株,品种与药效都是顶级的。
她放下竹篓,活动了下手指,动作熟练地爬下峭壁。
期间,秦姝两次差点踩空,凭借灵敏身手与熟练操作,来到长着铁皮石斛的岩石前。
她把十多株珍贵草药带上去,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时间将近中午。
浑身脏兮兮的秦姝,摸了摸肚子。
她重新背起竹篓,轻门熟路地来到,长满野果的茂密树林里。
吃了几个果子,继续踏上寻找药材的路程。
沾了前世来过的光,秦姝这一次进山收获不少,竹篓里装满了价值不菲的草药。
这些草药看着不起眼,换做后世可以购买北上广的顶级豪宅。
就算是现在,也能置换京市的一套四合院。
嗯,是面积较小的那种。
秦姝没打算把这些药,都用来换钱。
以后的野生草药濒临灭绝,人工培育的药材,又太差强人意。
这些药草她准备留着自用,以秦氏独门保存法,保存个几十年问题不大。
在回程的路上,秦姝发现一片地面长满,类似白色豆芽的植物。
她立刻就认出是乌灵参苗,地下有乌灵参。
它可以替代治疗赵永强的某种草药。
秦姝站在原地咬唇,面露犹豫。
时间太晚了。
再过一两个小时,太阳要落山了。
她进山连声招呼都没打,不知道谢澜之有没有找她。
秦姝忽然意识到,贸然进山的行为,幼稚又冲动。
她决定暂时放弃这片乌灵参,回头再来挖。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秦姝在下山时,遇到前来找她的谢澜之、阿木提、赵永强、郎野一行人。
几个人全副武装,神情异常凝重,周身的气势严峻。
秦姝踩在枯枝上的脚步声,惊动了他们,几人手中的武器枪口,立刻对准了她。
灰头土脸的秦姝,脏兮兮的,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
谢澜之认出了她,率先压下枪口,“找到了!”
他被军裤包裹的大长腿迈出,冲到秦姝的面前,压下眸底的愠怒打量着她。
“有没有遇到危险?受伤了没有?”
秦姝的样子实在是太狼狈了,像是从土里滚了几圈。
“你怎么来了?”
秦姝仰着头,望着眼前的男人,满目诧异。
随即,她又道:“我没事,没遇到危险,也没受伤。”
得知她没事,谢澜之矜冷面孔瞬间沉下来,深沉如墨的眼眸里,酝酿着危险的狂风暴雨。
“进山为什么不说一声?你知不知道独自进山有多危险?这不是闹着玩的事!”
“你这小胳膊小腿的,遇到危险的猛兽,都不够它们塞牙缝的!”
“如果真出了事,我连你的尸体都找不到!”
男人表情冷峻,嗓音冷漠如寒铁,阴沉眸子死死地盯着秦姝。
相处一个月来,谢澜之进退有度,从没有发过脾气。
他突然来这一出,把秦姝当场给吼懵了。
秦姝先是面无表情的脸红,很快红了眼眶,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来。
玛德!
她真不想哭!
可情绪稍微一激动,就会脸红。
再一受刺激,她泪失禁体质,就更不受控制了。
见秦姝红了眼,谢澜之脸上的愠怒,顿时消影无踪。
看到她滑落脸庞的泪,谢澜之身形微僵,眼底闪过几分无措。
他声音发紧地补救,“你、你别哭,我不吼你了。”
干巴巴的话。
带着几分慌乱与不知所措。
自我反省的秦姝听出来了,抬手捶打谢澜之的胸膛。
“你不会好好说话啊,吼什么吼,吓我一跳!”
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
没有多少抱怨,更像是在陈述。
谢澜之唇角紧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姝眼睛刚红,他就心软了。
眼泪掉下来的瞬间,更是不忍凶她半分。
可他不认为自己凶秦姝,有哪里不对,天鹰岭的危险程度不可想象。
哪怕是划个小伤口,血腥味都能引来野兽。
秦姝这小身板,很容易折进山里。
“弟妹,可算是找到你了!”
赵永强拎着武器走上前,缓解闹别扭的小两口。
“你是不知道,谢团发现你不见后,急得差点把营地掘地三尺!”
阿木提走上前来:“嫂子你没事吧?澜哥为了找你,闹出来的动静不小。”
紧跟其后的郎野,也补了一句:“骆师为了这事,还让谢团长写五千字检查。”
秦姝听到谢澜之因为找她,还要回去要写检查。
她捶打男人的手顿住了,凶巴巴的表情从脸上褪去。
回想刚刚谢澜之吼的那些话,语气是很凶,却句句不离对她的关心。
秦姝心中的歉意油然而生,偏头擦了擦眼泪。
她低声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什么给谢澜之一个教训,统统被抛之脑后了。
秦姝决定回去后,就做顿滋补身体的饭菜,好好投喂谢澜之。
早已心软的谢澜之,听到这声内疚的道歉,心下最后一丝怒意,也消失殆尽。
他伸手轻抚秦姝脸上,被泪水冲刷的两道污迹,生疏的动作带有怜惜。
“进山是为了采药?”
谢澜之褪去怒意的悦耳嗓音,缓缓飘进秦姝的耳中。
她似是想起什么,猛地抬头望着神色微缓的男人。
秦姝语速急切地说:“我发现了一片乌灵参,本来打算挖的,担心回去太晚你会着急,就放弃了,难得碰上这么好的药材,不如我们把那片乌灵参挖了再走?”
谢澜之眸色微深,淡声问:“担心我着急,所以放弃了?”
双眼通红的秦姝,用力点头:“嗯嗯!”
谢澜之被哄成了翘嘴,唇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去。
他挑眉道:“那别耽误时间了,把那片乌灵参挖了再下山。”
秦姝没想到谢澜之这么好哄,当即领着几人原路返回。
那片乌灵参苗占地面积,大概有个四五平米。
秦姝一个人挖要两三个小时。
有四个男人帮忙,在天黑之前,地下的乌灵参都挖出来了。
乌灵参具有补气固肾等功效。
可以用来入药,煲汤,泡酒,也直接吃可以。
秦姝挖出来最大的乌灵参,有将近一斤,小的跟小拇指差不多。
大大小小的乌灵参,竹篓已经装不下了。
谢澜之脱下军装的内衬,把乌灵参装起来打包带走。
一行人在下山的路上,遇到一群野山鸡。
背着竹篓的谢澜之,拎着乌灵参的赵永强,几乎在同时出手。
两人从兜内掏出拇指大小的石头,动作极快地朝鸡群掷去。
两只飞到半空的野鸡,先后掉在地上。
赵永强瞥向谢澜之,调侃道:“速度见快,最近没少练吧。”
他目光下移,扫视着谢澜之的腹部,意有所指。
谢澜之小幅度地扯了扯唇,“不练也照样比你快。”
嘲讽意味十足,眼神带着王之蔑视。
赵永强看他故意嘚瑟的样,隔着虚空用手指点了点。
“你就嘴上能耐,当我看不出来你还是个……”
那个处字,被赵永强受惊般地咽下去。
只因他眼尾余光看到了秦姝。
差点忘了。
这还有个女同志在。
谢澜之听出赵永强的未言之意,隐晦地瞪了他一眼。
秦姝没听出来两人在开黄腔,野鸡群飞走后,把两只昏死过去的野鸡捡起来。
接下来,一路顺畅。
在天黑之前,一行人安全回到家属院。
秦姝把谢澜之肩上的竹篓取下来,对阿木提、赵永强、郎野三人说。
“你们都别回去了,留下来吃饭,晚上给你们炖野鸡。”
“白天我还捡了不少菌菇,挖了一些竹笋,给你们做好吃的。”
赵永强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弟妹!”
“谢谢嫂子!”
阿木提、郎野也异口同声道。
秦姝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直奔厨房准备晚饭。
今晚的饭菜非常丰盛,乌灵参炖野鸡,竹笋炒肉,小炒菌菇,蒜炒青菜,乌灵参炒野猪肉,还有一道鸡蛋羹,跟满满一大盆的蒸米饭。
六道菜,一锅鸡汤,一大盆白米饭。
这丰盛的程度,堪比年夜饭了。
秦姝吃了半碗米饭,喝了一碗鸡汤就下桌了。
她把装着草药的竹篓拎到厨房,把草药都各自分开处理。
客厅内,赵永强几人一边吃,一边夸赞秦姝厨艺好,吃得那叫一个尽兴。
等他们都离开时,秦姝也把药材都整理完了。
看到在收拾饭桌的谢澜之,她上前阻止:“我来收拾,你去洗洗。”
“顺手的事。”谢澜之把碗筷盆碟端进厨房。
等他出来时,手上拎着装有罐头、麦乳精的网兜。
谢澜之又从裤兜掏出厚厚一沓现金,送到秦姝的面前。
“这些都是赵永强白天拿来的。”
秦姝接过钱,一上手就道:“多了。”
谢澜之嗓音轻缓:“两百整,包括治疗费,赵永强说真有痊愈那天,还有重礼相谢。”
“那我等着他的重礼!”
秦姝脸上洋溢着自信笑容,对于治好赵永强一事,势在必得。
说完这事,谢澜之突然开始脱衣服。
秦姝惊了:“你干什么?”
好好说着话呢,怎么还脱衣服了。
谢澜之把外套搭在椅子上,侧身露出肩膀上,两个一深一浅的牙印。
他双眸幽幽地盯着秦姝:“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吗?”
时间一晃,三天过去了。
秦姝顶着一双熊猫眼,来到卫生院,看望被救治的战士们。
总共送来七个伤患,有三个伤势严重,几乎差点丢了命。
她刚走进病房,就看到吕敏站在病床前,在换输液的药瓶。
吕敏见秦姝来了,视线落在她因为睡眠不好,眼底泛起的一圈青色。
她抿着嘴忍笑,带着几分打趣地问:“昨晚又没睡好?”
“嗯。”秦姝懒洋洋地应声。
她像一朵枯败凋零的花,再无往日的娇艳明媚。
吕敏走上前,握着秦姝的小手,轻叹一声。
“我能理解你,这种感觉是不好受。”
秦姝面露讶异,疑惑地看着吕敏。
理解她?
难道她也莫名其妙的失眠?
吕敏见秦姝漂亮的眼眸微睁,拍了拍她肤色嫩滑的手背。
“我知道你跟澜之新婚燕尔的,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可他是个军人,有职责在身,你再想他,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不用总记挂着想他。”
不!
我没有!
这是个天大的乌龙!
秦姝脸色惊悚,语气焦急地解释:“吕院长,你误会了,我不是……”
吕敏以为她是被戳中了心思,在害羞,哭笑不得地安慰她。
“你年轻是该害羞,不过这都是正常的事,你不用否认。”
她见惯了,那些小夫小妻分开后,茶不思饭不想,彼此思念的憔悴样子。
秦姝没忍住,扬高声音说:“不是,你误会了,我没有在想他!”
这突如其来的嗓音,威力可不小。
病床上,三个脸色惨白的战士,虎躯一震!
谢团的媳妇嗓门不小。
她这脸皮,也似乎太薄了。
吕敏意味深长地看着秦姝眼下的青色。
她什么都没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秦姝身形一顿,明白解释再多,也都没有用了。
此时此刻,她的解释更像是在掩饰。
天知道,她没有在想谢澜之。
她就是莫名其妙的失眠,连续三天,在半夜突然醒来。
秦姝因为睡眠不足,脑仁钝钝的疼,心累地揉了揉太阳穴。
她看向病床上的三人,岔开话题:“他们今天恢复的怎么样?”
吕院长满脸欣慰道:“都挺好的,没感染,也没发热。”
“那就好。”秦姝走向最近的患者。
一条腿被炸没了的战士,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秦姝触碰他皮开肉绽的手腕,仔细摸索着脉搏,嗓音温柔。
“气血短时间很难恢复,最近多吃点有营养的荤腥。”
“知道了,谢谢小秦大夫。”
年轻的小战士,惨白稚嫩的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笑容。
他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心态很稳定。
可他的人生才刚开始,余生都要跟拐杖作伴。
秦姝的心情很沉重,之前是真没想谢澜之,眼下不禁替他感到揪心。
不知道面对那些,无恶不作的畜生,他会不会受伤。
有保命药丹在,想必不会出什么大事。
秦姝给三个患者号完脉,改善了药方,被吕敏拉着离开病房。
一楼,正数第二个房间内。
吕敏把秦姝推到堆着一摞药单,听诊器,笔纸等物品的桌子前坐下。
“咱们说好了,你现在是卫生院唯一的中医大夫。”
秦姝抬头去看吕敏,笑着说:“吕院长,我可没这么说。”
吕敏眼神哀怨地看她:“知道知道,你有时间就来,不用每天都来。”
三天前。
秦姝那一手九转金针术,鬼门十三针,简直让人大开眼界。
这么好的苗子,吕敏看得眼热。
她不惜拉下脸,连哄带求的,把人请来卫生院。
吕敏对拐来的小秦大夫,笑眯眯地说:“今天你就先适应适应,有什么不懂的问我。”
她走到对面的位置坐下,动作熟练地整理手写药单。
秦姝有几十年的行医经验,给人看病,望闻问切,都是信手拈来的。
成为小秦大夫的第一天,她接触的患者都是身高腿长,身材很棒的兵哥哥。
这些人不是头疼脑热,就是吃坏了肚子。
更多的是,训练时磕磕碰碰的伤。
一天内,秦姝的手碰过十多个,身材壮硕的兵哥哥肌肉。
不过,他们似乎……都没有记忆中的肌肉好。
谢澜之紧致的肌肉,带着一点弹性和软度,摸起来的手感绝佳。
这么一对比,秦姝对兵哥哥的肌肉,很快失去了兴致。
她转移目标,去看兵哥哥阳光帅气,或成熟稳重的脸。
然后,又跟记忆中的男人做对比。
谢澜之生了副好皮囊,骨相清贵,面部轮廓矜冷俊美,有那么点斯文败类的腹黑。
是独属于东方人特色的浓颜系长相。
如果忽略他冷冽肃杀的气场,绝对妥妥的男神级别高颜值。
可惜,谢澜之的气场太强,让人下意识忽视他的出众容貌。
接二连三地想起谢澜之,导致秦姝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梦到了他。
在梦里,秦姝被谢澜之从身后偷袭了。
温热的手掐着她的后颈,转身把她抵在墙上。
下一秒,秦姝被亲得喘不过气来。
“唔唔——”
梦里的秦姝因为窒息,只能乖乖就范,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很快,她的柔软腰肢,也被男人修长有力的大手桎梏。
亲得好凶!
也好深,好似是在惩罚。
“乖宝,喜不喜欢我这么吻你?”
男人性感撩人的隐忍嗓音,在秦姝的耳边响起。
这么会撩,还轻声细语喊你乖宝,哪个女人受得了啊!
简直太让人上头了,还上瘾!
秦姝在梦里被谢澜之迷得七荤八素的,主动搂着男人的脖子……
迎男而上!
秦姝连啃带咬,把引诱她的男人,当成香喷喷的猪蹄在啃。
男人气息清爽沁人,清清爽爽的。
好熟悉!
自然清新的味道,跟真人一模一样!
“嘶——!”
躺在床上的秦姝,被耳边的呼痛声惊醒,唰地一下睁开眼。
她惺忪睡眼清楚看到,在洒落进屋内的月光影射下,站在床边的一团黑影。
“是谁?!”
秦姝猛地坐起身,拿起临睡前,放到床头的几枚银针。
啪嗒!
清脆声响起。
屋内的灯,被拉亮了。
刺眼灼目的光芒,照得秦姝的眼睛微眯。
然后,她看到离开三天的谢澜之,满身风尘地站在屋内。
让人觉得奇怪的是。
男人轻抿的嘴巴上,染了一抹刺目血迹。
秦姝敛起眸底的惊惶,不可思议地问:“谢澜之,你怎么回来了?”
谢澜之压着嗓子说:“回来拿点东西。”
他用拇指拭去唇角的血迹,目光幽深,且哀怨地盯着秦姝。
秦姝见他越擦血越多,奇怪地问:“你嘴怎么回事?”
她从床上爬起来,拉开床边木柜的抽屉。
从里面拿出一个圆扁盒的药膏,身体前倾,递到谢澜之的面前。
谢澜之没有接,音质肃冷,没什么情绪地说:“被一只小猫给咬了。”
“……”秦姝置于虚空中的手,僵住了。
这话,怎么听起来,让人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小猫?
该不会是外面的姘头吧。
秦姝那双媚态横生的眼眸,瞬间冷下来,讥讽道:
“你现在是偷吃,都不藏着掖着了。”
啪!
药膏被她一把拍在桌子上。
谢澜之眼瞳幽暗,某种不受控的情绪在胸腔翻涌。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倾身而上,把秦姝牢牢摁在蚕丝被上。
病床上的谢澜之,脸上的药膏被揭下来,露出左脸那道十多厘米长的伤疤。
他左腿的药膏也被扒了,床单上点缀着些许刺目的鲜血。
谢澜之这副模样,一看就是被人粗暴对待过。
“shabby!”
秦姝眼眸微眯,气得口爆脏话。
正在用纸擦腿上血的谢澜之,疑惑不解地看着秦姝。
他表情怪异地问:“你在说什么?”
没有纱布跟药膏的遮挡,谢澜之那张矜冷帅气的建模脸,清晰暴露出来。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厚适中的唇,面部轮廓分明,斯文又俊美。
妥妥的东方人浓颜系长相,浑身散发着一种贵气。
可惜,他的左脸有一道很深的伤疤。
让人见了,不禁心生遗憾。
秦姝盯着谢澜之额头沁出的汗迹,气不打一处来:“没什么!”
她拎起门口之前带来的东西,用力放在桌子上,从网兜里拿出三个饭盒。
一盒药膳棒骨汤,一盒炒青菜跟炒鸡蛋,还有一盒白米饭。
秦姝板着一张冷脸,把筷子递给谢澜之。
“趁热把饭吃了。”
接过筷子的谢澜之,凝着秦姝肤色白净细腻的脸庞,看到她盛满怒意的盈盈美眸。
他唇角的笑意慢慢渲染开来,嗓音清冽道:“谢谢。”
声线偏冷,褪去破碎的沙哑,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
秦姝拎着药瓦罐的手微顿,抬起头,撞入谢澜之黑白分明,含着浅笑的凤眸里。
她从桌上拿起一个,鼓鼓囊囊的白底蓝花布。
里面装着治疗腿伤,跟祛除脸上疤痕的药膏。
秦姝抑制着怒火问谢澜之:“为什么让那些人碰你的伤?”
谢澜之唇角笑意微敛,淡声说:“确认伤势真假。”
他具有冲击力的脸不笑时,神韵气质让人感受到从内而外的压迫感。
秦姝磨了磨牙,又问:“你有阻止他们吗?”
谢澜之沉默数秒,摇了摇头。
秦姝盯着他,娇艳红唇微启:“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把你身上的药膏揭下来,导致你今天的治疗废了。”
她把白底蓝花布里还冒着热气的药膏,丢进装垃圾的袋子里。
谢澜之的伤势很严重。
二十年后的医疗,都不一定能保住他的命!
秦姝不是随便扎扎针,敷点药,就能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她每天针灸,调制的药膏,是根据谢澜之的身体反馈,每天都在进行调整。
谢澜之惊诧地看向被丢掉的药膏,矜冷脸庞神色异常凝重。
好半晌,他歉意地说:“……抱歉。”
“又不是你做的,你道什么歉!”
听到谢澜之的道歉,秦姝反而更生气了。
她坐在床边,把装着米饭的饭盒,放到谢澜之的手上。
“今天的治疗暂停,你先吃饭。”
谢澜之颜色寡淡的唇紧抿,一颗心沉甸甸的,莫名有点难受。
不是因为耽误了治疗。
而是秦姝今天的所有辛苦都白费了,让他心下不舒服。
京市调查员出了名的严谨认真,不会只简单的走个形式。
就算是他父亲在这里,也得规规矩矩的,由底层的调查员严查。
秦姝把谢澜之的愧疚看在眼中,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怒火散去。
她忽然身体前倾,瞬间拉近跟谢澜之的距离。
在谢澜之诧异的目光下,她抬起手轻抚男人左脸的伤疤,上面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秦姝嘴上抱怨道:“他们也太粗暴了,明明都快好了,伤口又裂开了。”
她是个隐形的超级颜控。
对待好看的男女病人,骨子里的脾气总会收敛几分。
谢澜之感受到秦姝柔软的指尖在脸上摩挲,心下一颤,手中的筷子都差点没拿稳。
涌入鼻尖的熟悉清幽馨香气息,让他脸色泛红,表情变得不自然。
谢澜之听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清晰……
仿佛快要跳出胸膛了。
秦姝见谢澜之终于不再是愧疚的模样,抿唇无声地笑了。
她坐直身体,轻声催促:“你再不吃,我今天做的饭也要浪费了。”
谢澜之暗影浮沉的黑眸,不着痕迹地盯着秦姝勾起的娇艳红唇。
视线下移,是精致的锁骨,再往下,一片白皙肌肤入目。
秦姝的上衣扣子,少系了一颗,露出一点隐晦的边缘。
谢澜之的呼吸忽然沉重起来,有点口干舌燥。
“谢澜之。”秦姝忽然喊他。
她的手在男人眼前晃动,“快吃饭,一会都凉了。”
随着秦姝的靠近,她身上的独特体香飘入谢澜之的鼻腔。
他屏住呼吸,视线慌乱地移开,声音发紧地问:“你吃了吗?”
“吃过了。”
秦姝怪异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收拾桌上的东西。
安静的病房内,响起谢澜之吃饭的轻微动静。
过了会儿,又变得安静下来。
秦姝回头看到谢澜之眉头紧锁,盯着手中空了的饭盒。
他这表情怎么看,都像是没吃饱。
秦姝想起在食堂的那些身高腿长的兵哥哥,一顿能吃两三碗米饭。
食堂一碗饭的容量,跟铝饭盒的量差不多。
秦姝见谢澜之紧蹙的双眉,都能夹死蚊子,试探地问:
“谢澜之,你平时的饭量是多少?”
谢澜之端着饭盒的手僵住,用迟疑的口吻,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话。
“嗯?”秦姝没听清,走近问:“你说什么?”
谢澜之咬字清晰地说:“五碗。”
秦姝傻眼了。
合着,她这一周来,是在虐待谢澜之?
这年头,谁敢吃五大碗米饭!
就算有那饭量,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一般人也吃不起。
秦姝无法想象出,五大碗米饭被谢澜之都吃下肚的场景。
谢澜之对上秦姝因为震惊,瞪得又圆又漂亮的眼睛,呼吸变得紊乱。
他又补了一句:“平时不训练不会吃那么多,也就三碗。”
秦姝默默用手捂住了脸。
就算是三碗,她也无法逃脱虐待谢澜之的事实。
一盒米饭,估计刚刚够这个男人塞牙缝的。
秦姝放下手,绷着严肃的脸说:“家里饭盆里还有饭,我回去给你拿。”
她转身就要走,急切想要补救这一周的过失。
谢澜之倾身,握住秦姝的手:“让阿木提去,你就别折腾了。”
守在病房外的阿木提,听力敏锐,在门口探了头。
“我现在就去?”
秦姝急声催促:“快去,把整个饭盆都端来!”
阿木提嘿嘿直笑,马不停蹄地去了。
秦姝扭过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谢澜之:“你也是,吃不饱怎么不吱声,我还能饿着你不成。”
谢澜之表情不自然,沉吟着说:“我以为这也是治疗的过程。”
“那也没有饿肚子的道理。”
秦姝好气又好笑,不知道该说谢澜之什么好。
这场乌龙让谢澜之也很委屈。
当兵的常年负重训练,还经常巡逻天鹰岭,一顿两三碗的饭量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架不住,秦姝不了解军人的正常饮食饭量。
谢澜之摸了摸鼻尖,忽然开口:“我最近感觉身体好了很多,你不用每天都做饭,太辛苦了,去食堂打饭就行。”
他嘴上说着让秦姝去食堂打饭,盯着饭盒的灼热视线,带着几分不舍。
“你以为我不想。”
秦姝翻了个白眼,眼波流转,没好气道。
谢澜之回想这一周,每顿饭菜都吃出来的药味。
他试探地问:“你在饭菜里加了东西?”
秦姝美眸斜睨着他:“药以祛之,食以随之,药食相辅才是治疗的手段。”
她给谢澜之做的饭菜,放了秦氏祖传价值万金的珍贵药材。
谢澜之盯着饭盒里的菜,若有所思道:“怪不得我每次都吃出淡淡的药味儿。”
秦姝没说,当年爷爷就是凭借秦氏祖传的至宝,救下濒死的谢父。
她在心底暗暗下决心,避免被人说她虐待谢澜之,以后每顿都让他吃得饱饱的。
秦姝想起家里的巨款跟粮票,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那应该都是给谢澜之填饱肚子用的。
就他这惊人的饭量,一般家庭还真养不起。
“嘭——”
房门被人用力推开。
秦姝跟谢澜之同时看向房门,以为是阿木提回来了。
不曾想,是好久不见的王秀兰。
她满脸兴奋地冲进房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坐在床上的谢澜之。
“谢团长,我要揭露秦姝跟人搞不正当男女关系!”
秦姝双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坐在对面,情绪难掩激动的男人。谢澜之放下水杯,黝黑深邃的眼眸,满怀感激地凝着秦姝。
“开心,没有你,我不可能站起来。”
短短几个字,他每一个字都说得很认真,也很用力。
秦姝接话道:“开心就好,人生在世不就是图个开心。”
她也很开心,治好谢澜之,这条金大腿算是抱稳了。
谢澜之暗自观察着秦姝,从她滴溜溜转的勾人眼眸,窥探出她在算计着什么。
他摸着桌上的水杯边沿,倏然开口说:“香江那边传来消息了。”
“情况如何?”
秦姝闻言,双眼一亮,追问道。
她眼中的担忧与急切,快要溢出眼眶了,脸上的期待也一眼明了。
谢澜之静静地盯着她,声调平缓地说:“康纳帕他定,的确有很大的问题。”
秦姝眼底绽放出亮光:“那它会不会被禁止使用?”
她心跳加快,内心涌起隐秘的期待。
被堂妹设计换亲,把濒死的谢澜之救回来,并未让重生的秦姝有多踏实。
她迫切想要扭转,前世某些事的轨迹。
来证实她在这一世,是可以改变命运的。
谢澜之看出秦姝的情绪不稳定,心中不明所以,对她矜持地颔首。
“你提醒的时间很巧,否则这种有严重后遗症的药物,已经大面积使用了。”
但凡秦姝晚几天提醒,这种见效快的药,已经投入群众中开始使用。
秦姝紧绷的身体微松,心底大大的舒了口气,眼角眉梢都漾起愉悦的笑意。
她摆了摆手,谦虚道:“我也就是顺口一提,主要还是你对这事上了心,想必背后出了不少力。”
如今她是既拉了一把,前世被药物毒害的无辜之人。
又确定了,可以凭借自己对未来走向了解,扭转前世既定的惨剧。
秦姝不居功自傲,以旁观者的方式讨论这件事。
这让谢澜之越发觉得,她还隐藏着什么。
引得他想要深挖秦姝,把她里里外外都探究个遍。
“嘭嘭!!!”
房门被人急促地敲响。
吕敏推门而入,语气焦急道:“秦姝,刘政委的小儿子把胳膊摔断了,人陷入昏迷不醒,呼吸微弱,就快不行了!”
“孩子在哪?”
秦姝蹭的一下地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口。
“在急救室!”
吕敏拉着她的手,招呼都不跟谢澜之打一声,拽着人就往外跑。
她们走后,谢澜之动作缓慢地站起来,借助右腿的支撑力,迈出酸痛的左腿,朝病房门方向走去。
急救室。
一个穿着蓝色布衫的女人,跪在病床前,紧紧握着病床上小男孩的手。
“我的宝儿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娘!”
屋内围观的几个女人,面露不忍,七嘴八舌地劝她。
“嫂子别哭了,吕院长去找大夫了。”
“孩子只是疼昏过去了,等会把胳膊接上就好了。”
刘政委的媳妇什么都听不进去,握着儿子渐渐失温的手,一个劲地哭。
“我的宝儿,呜呜呜……你要是走了娘也不活了!”
“让一让!”
吕敏拉着秦姝的手,冲进房间。
屋内的人迅速让开一条路,秦姝顺利来到病床前。
她看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气息微弱的小男孩。
秦姝脸色沉下来,翻开男孩紧闭的眼皮,又扒开他紧闭的嘴巴。
然后,她在众人惊讶或怀疑的目光下,撕开男孩身上的衣服。
小男孩心脏下方的肋骨,一片乌青,有两处渗出血色。
这孩子,怕是要不行了!
内脏被震得出血,胳膊骨头错位,顶的关节皮肉都快撑破了。
秦姝眼底瞳孔紧缩,从身上摸出几枚银针,把针快速扎入男孩的面部穴位。
她速度太快了。
快得众人都来不及反应,只听得到屋内的人,倒吸冷气的声音。
秦姝回头对吕敏急声说:“吕院长,我身上的针不够用,麻烦你帮我去病房把针灸包取来!”
“好,我这就去!”
吕敏推开人群,急匆匆地跑出去。
秦姝摸着小男孩的脉搏,在他鼻息下探了探。
呼吸依旧微弱,不过平稳了许多。
秦姝的手触碰男孩受伤的胳膊,忽然被一道声音制止。
“慢着!”
是一个胖军嫂,紧紧皱着眉,眼神怀疑地打量着秦姝。
“你是新来的大夫?刘政委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你可别把孩子给折腾坏了。”
秦姝太年轻了,其他怀疑她能力的人,也窃窃私语起来。
她不止年轻,还长了张狐媚子脸,前凸后翘的异类身材,也不像是好人家养出来的。
就这样看着不正经的人,真的会救人?
“就是,你不会是新来的护士吧?别不懂装懂。”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出声附和胖军嫂。
秦姝沁着刺骨冷意的眼眸,扫向说话的几人。
“你们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不懂就闭嘴,别捣乱!”
她知道这些人以貌取人,冷声怼了众人,低头继续查看男孩的伤势。
秦姝抬头时,露出娇媚艳丽的脸蛋,就像是山里吃人的精怪,一看就是不安分的主。
之前的胖军嫂,来到刘政委媳妇的身边,低声劝道。
“这姑娘一看就不靠谱,你可别让她把孩子给耽误了。”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劝她。
“就是,谁一上来扎那么多针。”
“也不知道会不会把孩子给扎出个好歹来。”
悲痛欲绝的政委媳妇,茫然地抬起头,无措地看着劝她的几人。
秦姝睨向这群捣乱的人,提高嗓音喊道。
“这里是急救室!都保持安静!”
房间陷入短暂的寂静。
胖军嫂不惧秦姝,撇嘴道:“你吼什么吼!自己没本事还想出风头,回头孩子被你折腾出个三长两短,看你负不负得起责任!”
她上下打量着秦姝,眼神挑剔,充满了敌意。
恰在此时,吕敏带着针灸收纳包来了。
她在外围隐隐听到了几句,扬高声音喊道:“瞎嚷嚷什么呢,小秦可是正儿八经的医学世家出身,她还是谢团长的媳妇。”
此话一出,瞬间堵住胖军嫂等人的嘴。
谢澜之,营地里最年轻的高级军官。
可惜,这么好的一个男人,瘸了腿,毁了容,身受重伤,命不久矣了。
吕敏挤到病床前,把两个绣着不同花纹的针灸收纳包,放到秦姝的手中。
她担忧地问:“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不过还有得救。”
秦姝接过收纳包,从里面摸出一枚十多厘米长的银针。
极为恐怖的银针,暴露在众人视线中,引来一阵惊呼声。
秦姝手指在男孩的肋骨处按了按。
“唔——!”
孩子的嘴巴张开,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秦姝手上的银针,快速扎入拇指下方按压的穴位。
她捏着银针,在孩子的血肉内来回穿刺,速度越来越快。
“吕院长,酒精棉球!你来消毒!”
“来了!”
吕敏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球上前。
秦姝飞快地把银针拔出来。
只听到呲呲声响。
小男孩肋下的针孔内,溅出黑色的血。
孩子妈妈离得最近,被溅了满脸黑血,整个人呆若木鸡。
如此惊悚的一幕,落入其他人眼中,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胆小的人,差点被吓晕过去。
在吕敏用酒精棉球给孩子消毒时,秦姝换了个位置,重复之前的针灸治疗。
“孩子眼皮动了!”
有人激动地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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