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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我养大的疯批反派拔刀杀我阮幺幺萧祈之全局

拉埃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在把萧涎养大的老奴死后,告诉了萧涎真正的身份。皇家儿郎。从小到大,他一直在锻炼自己,也一直在寻找真相。她母亲之死,齐家被灭门的真相。学武功,也只是为了复仇。随着张疏冉来到靖国,便是他探寻真相的第一步。而后来他查清了原因,便知晓,这一切都是皇上的计谋。齐家势力是最大的,功高盖主,他便用一把火烧了齐家。在皇上临死之前萧涎才看透了这皇帝的真面目。在他想杀了皇上之时,被张疏冉给拦下。他也将自己身上压着的宿命给拆下了。他不愿成为皇帝一样的人。这本书名字叫【江湖与皇权】,就是让男主选择皇权还是自由的江湖。皇帝死后,他放弃了争权。这个皇位一波三折,到了萧祈之手里。萧祈之真正的面目,也才真正显露。他的反派之路,也才刚开始。他嗜血无情,有着自己的一套...

主角:阮幺幺萧祈之   更新:2024-12-07 16: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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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幺幺萧祈之的其他类型小说《救命!我养大的疯批反派拔刀杀我阮幺幺萧祈之全局》,由网络作家“拉埃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把萧涎养大的老奴死后,告诉了萧涎真正的身份。皇家儿郎。从小到大,他一直在锻炼自己,也一直在寻找真相。她母亲之死,齐家被灭门的真相。学武功,也只是为了复仇。随着张疏冉来到靖国,便是他探寻真相的第一步。而后来他查清了原因,便知晓,这一切都是皇上的计谋。齐家势力是最大的,功高盖主,他便用一把火烧了齐家。在皇上临死之前萧涎才看透了这皇帝的真面目。在他想杀了皇上之时,被张疏冉给拦下。他也将自己身上压着的宿命给拆下了。他不愿成为皇帝一样的人。这本书名字叫【江湖与皇权】,就是让男主选择皇权还是自由的江湖。皇帝死后,他放弃了争权。这个皇位一波三折,到了萧祈之手里。萧祈之真正的面目,也才真正显露。他的反派之路,也才刚开始。他嗜血无情,有着自己的一套...

《救命!我养大的疯批反派拔刀杀我阮幺幺萧祈之全局》精彩片段


在把萧涎养大的老奴死后,告诉了萧涎真正的身份。

皇家儿郎。

从小到大,他一直在锻炼自己,也一直在寻找真相。

她母亲之死,齐家被灭门的真相。

学武功,也只是为了复仇。

随着张疏冉来到靖国,便是他探寻真相的第一步。

而后来他查清了原因,便知晓,这一切都是皇上的计谋。

齐家势力是最大的,功高盖主,他便用一把火烧了齐家。

在皇上临死之前萧涎才看透了这皇帝的真面目。

在他想杀了皇上之时,被张疏冉给拦下。

他也将自己身上压着的宿命给拆下了。

他不愿成为皇帝一样的人。

这本书名字叫【江湖与皇权】,就是让男主选择皇权还是自由的江湖。

皇帝死后,他放弃了争权。

这个皇位一波三折,到了萧祈之手里。

萧祈之真正的面目,也才真正显露。

他的反派之路,也才刚开始。

他嗜血无情,有着自己的一套规矩,视人命如草芥,凡是阻碍他的,无辜的,迁怒他的,一个活口都没留。

靖国在他的手下,朝臣变成了行尸走肉,国民也活的心惊胆战。

他的兄弟全部被抹杀,皇子一个都没留,就是以防旁人篡权夺位。

而他,也不打算放过萧涎。

至此,反派和男主的争斗,才刚刚拉开帷幕。

“娘娘,坐稳了!”

张疏冉的声音响起,迅速拉回了幺幺飘远的思绪。

萧祈之和萧涎两人皆掏出了箭弩,看向前方。

幺幺顺着眼看过去,面前竟然站了几头狼!!!

“卧槽!”

她吓得直接飙了国粹,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埋在马背上。

“娘娘别担心,这狼攻击性不强,我会保护好你的!”

张疏冉的声音有些兴奋,幺幺依旧不敢看,只是疯狂的点头。

“咻咻”几声响起,身后传来张疏冉的笑声,“我杀了一只,涎哥哥和祈之各杀三只,好箭法!”

听着这话,幺幺才敢抬起头,“就....就结束啦?”

萧涎和萧祈之下了马,拎着狼放回马背上。

张疏冉看着自己的战绩道,“当然!娘娘若是想学,我现在可以教你!”

“不了不了不了....”

幺幺连忙拒绝,让她射箭,箭都射完了,狼还搁那活蹦乱跳呢。

几人架着马走了不少的路,一路上他们虽然收获了不少,但是像一开始那种狼,是没有了的。

张疏冉也觉得奇怪,她说,“为何越走到这山里,庞大的生物就越少呢?”

萧涎说,“这点我也甚是奇怪。”

萧祈之:“方才出现狼的时候就应该觉得奇怪了。”

三人朝萧祈之看去。

他接着说,“野狼成群的出没,定是林子里有什么更大的猎物恐吓着他们,且这一路上都是四散的小野兽,定然是被吓跑的。”

“哦?六皇子为何如此肯定?”

“不瞒萧公子,我的耳朵,向来灵敏,听见了许多小动物奔跑的声音,所以才猜测的。”

幺幺说,“那我们真的要去打那个野兽吗?”

萧祈之看向他,目光揶揄,“儿臣还不想那么早死。”

“我们只需去往林子的另一处守株待兔,抓那些剩下的逃亡的狼群野兽便好。”

幺幺受不住萧祈之的目光,嘟囔着哦了一声。

有了萧祈之的提议,三人赶往了前面林子的后山。

只是待在后山的,不止他们一队人。

还有三皇子。

萧祈之看见他并不讶异,主动打了招呼,“三哥?”

萧清润带着一队人马提着箭弩看守着丛林,见到萧祈之来,很是惊喜,“六弟!”


久违了。

太久了。

这个血液的味道,当时在佛堂前,他就闻出来了。

为什么会一模一样呢?

当时看到她伤口的第一眼,他就想这样做了。

可是舔舐她的鲜血,远远不够。

不够啊。

应当让他撕咬,啃噬,连同她的身体一并吞入腹中才对。

这股血液的味道,光是看见,光是吸吮了一点点,就足以让他兴奋至死。

这是来自他人性最深处的阴暗与欲z望。

迟早有一天,他会成功的。

会成功保留这奇怪的一模一样的鲜血,不会再像上次一样,那么轻易的放过。

——

幺幺一个晚上都没睡好。

被萧祈之的举动搞得心慌意乱,胆战心惊。

主要是因为萧祈之的态度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说他突然有良心了吧,她自己都不信。

说他是装的吧,也不像。

幺幺揉了揉脑袋瓜子,摆烂的躺在床上。

想到最后觉得反正横竖是对她无害的,幺幺才终于决定放过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幺幺还担心萧祈之会一反常态,主动来找她聊聊天,增进母子感情啥的。

结果这家伙整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日日待在府内,听下人说,他近日跟三皇子走的很近。

幺幺撑着下巴,敷衍的听着他们的汇报,点了点头。

唉,果然还是要她主动。

幺幺正在想着她下一步的对策,结果却被人提醒自己有一件大事没有做。

皇上的生辰宴。

她作为六宫之主,此事应当由她来操劳才是。

幺幺不想工作,只想摆烂。

可是这么多眼睛盯着,她还是含着泪去做了。

还剩三天便是皇上的生辰宴,幺幺忙得摸不着头脑,有时候站的久了,腰都会有些隐隐作痛。

宫里也忙得上上下下,幺幺这些天与萧祈之只撞见过三次。

每次见面也都说不上话,只是相视一笑而已。

不过这对幺幺来说已经是最大的进步了。

至少,比以前冷脸相对的好。

吩咐好场景,统计好用膳人数与其他的事情之后,幺幺累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御花园的凉亭里。

她用手捶着背,对着身边的侍女说道,“娇娇,本宫好渴,想喝糖水。”

被唤作娇娇的侍女连忙应下,“七分甜,加茶粉?”

幺幺嘿嘿一笑,“晚上了人家要保持身材,三分甜吧!”

侍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好好,奴婢这就去做,等回来给你按摩,辛苦啦!”

幺幺趴在石桌上眯眼,“不辛苦,命苦。”

侍女嬉闹后,整个御花园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幺幺都觉得有些冷了,才听见后面传来了脚步声。

身上好像被黑色的衣物给盖住,幺幺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糖水也被放在了手旁。

幺幺立起身,捶着腰,“你回来啦?”

她撒着娇,“好娇娇,快帮我揉揉,酸酸的,今日站的太久了,还有一些疼。”

等她说完话,身后依旧没有传来动静。

幺幺疼的难受,无理取闹着,“你再不帮我揉我就要闹了!”

身后的人总算有了动静,幺幺感觉到她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腰间。

她拿过糖水,趴在桌子上喝,“对对对就是那里,在左边一点吧。”

那双手听话的往左挪去,只是今日的娇娇手法太过生疏,幺幺突然疼的嗷叫了一声,连糖水都洒了出来,

“这里好疼!”

她下意识的捂住那处,结果刚好盖上了一只手。

一只灼热,而又宽大的手。


却不知,这只会在后代的明人身上,看到他的昏庸。

幺幺突然想到了什么,寒毛直立。

皇上的意思,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一直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幺幺后背冒出了冷汗,不知道如何回复他。

正巧此时,门外传来公公的呼叫声,“皇上,六皇子觐见———”

幺幺猛然松了一口气,连忙喊道,“进!”

说完她又安抚的看向皇上,“都说父子连心,祈之受风寒晕倒的人这几天在梦里也一直念叨你。”

“这不,身子好了就直接来看你了,可不能辜负祈之的一片好心哈。”

幺幺笑着,手指放在衣袖里搅着。

皇上心情平复了下来,静静的看了她两眼,然后闭眼点了点头。

“父皇,母后。”

萧祈之拖着还未好全的身体进来,走路一瘸一拐的。

来到床前,正要下跪行礼。

“罢了,你身子不好,礼就免了吧。”

皇上又换成了一副慈父的模样,好像刚刚说出那段话的人不是他。

幺幺一直垂着头,连两人说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父皇的身体可有好些?”

皇上:“嗯,没有前几日那么严重了。”

萧祈之微微一笑,“那儿臣也可以放心了。”

“父皇身子一直不好,在父皇又病倒的那一日,儿臣自作主张的问了当日在宫中一同用膳的御医,他懂些道法,只说父皇您只是被那死鸟惊吓,需要转运罢了。”

“转运?”

此话引起了皇上的注意。

因为近日常常被气一下就病倒,身子骨的确大不如前。

萧祈之说:“不错,转运之法,便是以毒攻毒。”

“您被鸟吓住,便是被那鸟的亡魂恐吓,只需再寻几只比它凶猛的野兽,将其杀死,便可将那鸟的亡魂吓走。”

“虽然有些玄学,但是儿臣觉得,不妨一试。”

“那你觉得,要如何做?”

“打猎。”

皇上叹了一口气,道,

“也好,正巧你们兄弟几个也可以联络联络感情。”

“去吧,猎兽最高者,重重有赏。”

萧祈之垂下头,唇角弯起,“谢父皇。”

皇上闭上了眼睛,“下午吧,朕会拟旨,等你伤好的完全了再出发。”

萧祈之立直身子,“是。”

转身前,萧祈之看了眼还蹲坐在地上发愣的幺幺。

她看上去,似乎很害怕得样子。

萧祈之说,“对了母后。”

“啊?”幺幺抬头。

萧祈之:“近日都是你在操办儿臣要喝的药材,御医坊繁忙,我也不再好麻烦刘太医….”

“所以,可否麻烦母后助儿臣取药。”

幺幺瞬间反应过来,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自然自然!我陪你一同去!”

幺幺忙不迭的站起身,连辞里都忘记了。

“爱妃。”

幺幺转过去的脊背僵直。

她重新转过身,对上皇上满含笑意的眼,

“爱妃,方才说的玩笑话,切勿放在心上。”

幺幺生硬的回以一笑,“臣妾自然知晓的。”

皇上深深的看了她两眼,两眼一闭,轻声道,

“下去吧。”

“是。”

幺幺几乎要克制住逃也似的步伐离开了房间。

冷静的关上门后,她狠狠的松了口气,胸口起伏。

“怎么了?”

站在她身侧的萧祈之说道。

幺幺晃了晃脑袋,魂不守舍的往前走。

“父皇,可同你说了什么?”

幺幺手心都是汗,低着头看自己的脚,摇了摇头,

“害,就…就平日里那些事呗。”

“说谎。”

萧祈之一眼就看出了她拙劣的表演,四下无人,他将人带入一个角落。

幺幺反应过来时,撞到了萧祈之的胸膛。

她缓过神,不解的抬头看他。

萧祈之一直是笑着的,他卧蚕加深,目光含着柔意。


“可我是小孩呀!”

幺幺叉着腰笑骂道,“现在知道是小孩啦?以往谁跟我说自己是男子汉来着?”

“我.....”

萧浮生垂下了头,然后小脸一扬,“那母后要快快回来,儿臣想和你一起去逛御花园!”

“好好好。”幺幺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脑袋。

此刻御花园中游玩的人愈发多了,只有那矮崖处的凉亭没有人。

进了那封闭式的凉亭,张疏冉关上了门,开始紧张的查看她的伤口。

她每轻柔的触碰一下,便问,“这样按会痛吗?”

幺幺摇头,“不是这一块。”

张疏冉又换了个地方,“这里呢?”

幺幺倒吸了口冷气,“就是这!”

张疏冉让幺幺趴在石桌上,一边隔衣针灸,一边道,

“此处是腰肌内里受了伤,应当伤到里面的神经,躺久了,站久了都会疼痛难耐,我给你施针缓解一下,然后再给你开几服药,大概五个疗程会有好转,但治标不治本,日后我若是有空会多多给你用这套针法替你疗伤的。”

幺幺感激不尽,“好,谢谢你。”

施完针后,两人出了凉亭。

被针灸一下,幺幺当真感觉到了没有那么酸痛了。

只是出了门,她却发现了不对劲。

原本这矮崖上是没人的,可是四周,却多出了好些人。

这些人有来宫的宾客,也有不认识的,纷纷往这矮崖上挤。

幺幺听到他们中间有人吆呵,

“方才有人说这处有早昙花盛开,不知是真是假。”

“早昙花盛开那可是祥瑞之意啊,就算是假的咱也得去看看!”

这么多人一同涌入,幺幺和张疏冉一时竟然被分开。

方才为了针灸幺幺把身上的发饰什么的都取了下来,现在在人群中不怎么显眼,都没人注意到他们之间塞了个皇后。

“皇后娘娘....”张疏冉也在找她。

她腰上有伤,万一被碰着哪里就不好了。

两人在人群中对视,不一会儿,张疏冉竟然被挤在了湖边。

心头的奇异闪过,幺幺还来不及深究,便看见有一双手,慢慢伸向了张疏冉。

“小心!”

她张大了眼睛,快速朝那边挤过去。

只是依旧来不及,那双手猛的一推,张疏冉竟然直接被推远,就要掉入湖中!

幺幺咬着牙,用着惯性迅速上前,扑向张疏冉。

指尖刚碰上张疏冉粉金色的衣袖,幺幺突然感觉自己屁股被踹了一脚。

她这才反映过来,那个有意之人的目标,其实是她。

“谁他妈踹我屁股!”

比脑子反应更快的,是她的嘴巴。

被这一踹,她没抓住张疏冉,幺幺也稳不住身形,朝湖中倒去。

她用尽全力转过头,恰好看见了一抹黑色的身影,在人群中消伱。

“噗通”一声,张疏冉和幺幺一同掉入水中。

窒息的感觉又传来了,幺幺迅速捂住口鼻,可水依旧从她的口鼻灌入了不少。

她在水中睁开眼,寻找着张疏冉的位置。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张疏冉是会一点水性的,她虽然不会游泳,但先前练武的时候憋气很在行。

果然,张疏冉在距离她五米的位置,同样在找寻她的身影。

幺幺求助似的在湖中挣扎,伸出的手也快坚持不住了,意识也要逐渐模糊。

该死,这落湖就要过不去了是吗!

正当她意识消散之际,恍惚看见了一道白色的身影,也坠入水中,朝她的方向游来。

白色的身影,好像是萧祈之。

幺幺犹如见到了救世主一般,睁大眼睛看他。


心疼?

这次词,对萧祈之来说,有些生疏。

幺幺见他发愣,将他的手扯开,抱着人回到了床上,“好啦,淋过雨不洗澡会感冒生病的,到时候会很难受,我去给你烫水,你歇会。”

萧祈之听话的点头。

幺幺出去后,萧祈之手上端着那碗粥,一口一口的送进嘴巴里。

没有味道。

没有放盐。

是一碗又冷,又乏味的粥。

萧祈之没有停下吞咽的动作,依旧喝着。

后来幺幺回来了,给他洗完澡才来的及收拾自己。

在雨里站了六个小时,浑身乏累,原本就感着冒,现在,更加雪上加霜。

她的头疼的厉害,早早地洗漱好上了床。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见萧祈之下了床,又好像看见他站在了门前,和一个人说着话。

“小旗子,你别乱走....”

幺幺下意识开口,可是脑子混沌的不行,她已经分不清现实还是幻觉。

萧祈之的身影愣了下,对着门外的人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合上了门。

听着女子的呓语,萧祈之摸索着,慢慢走向她。

上z床时,手好像碰到了一个东西,很烫。

烫的萧祈之指尖颤抖,迅速收了回来。

刚刚,好像是她的脸?

萧祈之不确定,于是又将手伸了过去。

方才他身边的暗卫说,她在雨中陪他站了三个时辰。

这么烫,应当是发烧了。

触着幺幺脸的手并没有拿开,反而贴的更紧。

她,长什么样?

萧祈之突然好奇起来。

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任何概念,因为他连自己都没见到过。

生下来就什么也看不见,双目失明他也早已习惯。

只道人人都是有血肉的怪物,同他一般。

只是手中的这张脸,摸起来好像不一样。

指尖顺着幺幺的头,滑过了她的鼻尖,停顿两秒,又来到了嘴唇。

很热,还吐着气息。

为什么这里会有气息发出呢?

萧祈之继续摸索着同一块地方,手指细细触碰。

幺幺嘤咛一声,梦到了蜘蛛在脸上爬,五官几乎都要扭曲了起来,用尽力气抗拒,手掌胡乱摸着自己的脸,“走开....”

萧祈之手被打下,也将他想探究的心思收了回来。

与此同时,躺在床上静养的猫也从床上跳了下来,擦过萧祈之的手,躺在了幺幺怀中。

幺幺在睡梦里听到了一声猫叫,下意识抱紧了它。

......

骗子。

萧祈之抿了抿唇,握着拳。

一边说心疼他,一边拒绝他的触摸,又迎接猫的怀抱。

萧祈之往后退了一步,坐回了床上,头也不回的躺下,背对着幺幺。

幺幺病的很严重。

她连起身给萧祈之做饭的时间都没有了,早晨挣扎的想起床,结果膝盖一弯跪在了地上。

这小祖宗也大发善心,说,“今日未曾下雨,你且先休息,会有人来送饭。”

幺幺听着,眼睛都要睁不开,只好随意的点点头。

幺幺高烧了整整三天。

这三天吃饭都是被猫儿喊醒的,萧祈之也每次都会剩下一些给她。

幺幺轻声道,“谢谢。”

萧祈之没有说话,只是点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睡了一觉起来之后,滚烫的额头比前些天好了许多,但幺幺依旧浑身乏力。

这一天两人一猫正吃着饭,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负涂吓的连忙钻到了床底,幺幺察觉到不对,也放下了碗筷。

门被踹开,领头的是一位太监,身后跟着许多人。

幺幺认得他,连忙起身拘礼,“李公公。”

冷宫里一下子涌入这么多人,倒是让幺幺心神不宁。

难道皇后又想到了别的伤害萧祈之的法子?

幺幺微微一笑,试探的问,“公公此来....”

“咱家自然是奉皇后的命令。”

幺幺握紧了拳头,忐忑的说,“六皇子....昨日在雨中跪了许久,伤了膝盖,身体不好,恐怕...无法走动。”

“等过些天六皇子膝盖好了,婢子再带他去面见皇后可好?这样,不会失仪。”

“呵。”李公公轻笑一声,慢慢走在幺幺身前,低头看她,“六皇子身体不好这些皇后和咱家都知道,所以此次前来,不是找他的。”

幺幺猛地抬头,睁大了眼睛。

就连一直坐在桌旁的萧祈之也不禁侧过了头。

李公公和身旁的侍女让出一条道,手中拂尘一指,“请吧。”

幺幺心提到了嗓子眼,皇后找她做什么?

指尖不受控制的颤抖,幺幺内心不自觉的害怕,在心里呼唤着系统。

系统只回答了她四个字:“蝴蝶效应。”

幺幺说,“我自然知道是蝴蝶效应导致的,那我会不会死?”

她有种感觉,被皇后抓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系统:“从您穿进去的这具身体后,命数就已经改变,所以,主人还是要谨慎点。”

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

这讲了和没讲有什么区别?

幺幺扶额,乖乖的跟着他们走了。

外面大雨早已停下,空气中都是湿润的雨气混杂着青草的味道,令幺幺头脑清醒了不少。

她眉头微微蹙起,内心忐忑不安。

进入了华殿后,幺幺看见一位女子正坐在高台之上,背对着她。

听到人来的动静,缓缓转过了身。

“参见皇后。”

幺幺跪在地上行了个礼,才来得及看清皇后的样貌。

她是那么的年轻,脸上即使铺了重重的妆容,也是掩盖不了骨子里的稚嫩。

这皇后,年龄很小,但是周身散发的气场与尊严,是掩盖不住的。

皇后坐在凤椅上,淡然一笑,笑容犹如牡丹绽放,明艳动人,她对着其他人吩咐,“下去吧。”

“是。”

众人全部都下去,此刻房中,只剩下了她们二人。

“听说这几日,都是你在照料祈儿。”

幺幺咽了咽口水,“是,奴婢谨咐皇后娘娘所托,在冷宫中陪伴殿下。”

皇后嫣红的唇缓缓勾起,倒了一杯茶水,“是吗?”

“听闻前几日照顾的还不错,祈儿身上的伤,也好的快了些。”

幺幺如临大敌,重新附跪,“娘娘!那自是六皇子身体康健,若是娘娘觉得伤好的快,奴婢....奴婢可以再多多照顾一些。”

她自然听出了皇后的意思,没想到萧祈之身上的伤好得快,这皇后就怀疑是她在从中关怀照顾。

幺幺说,“奴婢是您亲自挑选的,只不过上次照顾的过于重了些,怕把人玩死,所以才多有照料。”

“猎物,养肥了才好吃,这不是您说过的吗?”

幺幺语速极快,混合着原身残留的记忆,一并说了出去。

心跳如雷贯耳,她不能让皇后发现一丝破绽。

要不然,便是她还没有攻略成萧祈之,却又丢了性命。

而萧祈之,则会交给下一个恶魔。

与此同时,殿外的一个黑色的身影,闪了过去。


“警告,察觉到宿主受到危险,已切断连接!”

一瞬间,当痛意即将侵蚀幺幺的时候,她整个人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被白色的光包裹的地方。

幺幺神经也在这一刻清醒。

她扶着脑袋,坐了起来,“怎么回事?”

系统:“您的任务失败,被萧祈之以及他的手下拘禁,他拿走了您的眼睛。”

幺幺愣愣的,完全没反应过来。

系统接着说,“您不要觉得灰心,萧祈之原本的眼睛就是取的了原主的,您被他所害,并未有什么意外。”

“将您投入这具身体,本是想改变原身的命数以及让萧祈之获得独立意识,只是这次,失败了。”

幺幺脑子里混乱的很,但依旧能够听得清楚,

“你是说,萧祈之原本被治好的眼睛,也是我附身的那具身体的?”

系统:“不错。”

幺幺丧气的重新躺了下去,紧紧蹙着眉头,没有多说话,像一条濒死的咸鱼。

她紧抿的唇,终究是气不过的吐出了三个字,“白眼狼!”

系统叹了口气,“剧情无法改变,接下来,我会继续给您新的身份,把您投在每个在未来都将被萧祈之杀死的人身上。”

幺幺躺在地上,用手臂盖住眼睛。

系统看见,她好像在细微的啜泣。

系统:“....您无需自责,萧祈之本就是个大反派,脑中所想早已不受任何人的控制,就算您是作者也无一例外。”

幺幺说,“要是我没写过这本小说就好了。”

每每看到萧祈之的经历,和书中的一切,她就有种莫名的恐惧。

这,就好像是宿命。

萧祈之是她写作时的阴暗面,她会被萧祈之绑住,攻略那个内心最黑暗的自己。

系统看出了她的想法,道,“自从你穿进这个世界,一切定数都将改变。”

“比如你书中的一笔带过,所有的结果,都是你给的。”

“但有因才有果,你可以这么理解,你只是这个平行世界的蝴蝶效应,知道了他们原本的结局,但却不知道变数。”

“你的任务,让萧祈之产生独立意识,便是最好的解答。”

“不止萧祈之,人人都是鲜活的。”

“比如皇后,原著里,并未写你被下毒,也不会写宫女的琐事。但是这些也的确在发生。”

“就连萧祈之身边有个陪伴的侍卫,您也不知道。”

“这是一个新的世界,而你,并不是这个世界的神,你只是一个穿越者,知道结局,要改变不幸的穿越者。”

“温馨提醒,请务必分清自己的位置,这里面的一切,生生死死都是人之常情,你无需为不是你犯下的错自责。”

幺幺维持着盖住眼睛的动作,道,“我是不是很没用,才这么点时间,居然被一个小孩拿捏了。”

系统:“不,你只是方法用错了。萧祈之要的,不一定是救赎,他那种人,在黑暗里生活习惯了,便不会再想着挣扎出去。”

“其实,他的自我意识有浮动。”

幺幺一愣,这是不是证明,她的攻略其实是有点用的?

她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增长了多少?”

“百分之十。”

“???才这么点?”

系统:“不错。”

幺幺摸着下巴想,应该会在什么时候。

难道是给他疗伤的时候?或者是说陪他淋雨的时候?亦或者,是杀了她,有那么一点后悔?

幺幺想了许多可能,但都在下一秒,被系统推翻。

“第一次,是您穿去的当晚。”

白光乍现,画面浮现出两个人影。

坐在床上的小孩蒙着眼,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一把短刀,高高举起,就要刺向身旁躺在脚踏上的女子。

“这是第一次,不知道萧祈之想到了什么,情绪有很大的波动。以至于自我意识增加了百分之五。”

幺幺心惊肉跳,她远远低估了这小变态的变态能力。

原来在那个时候,他就想杀了她。

白光闪过,又浮现出了另外一个画面。

这个画面,幺幺没有任何印象,应当是她“死”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那是一个很黑的地方,距离幺幺被萧祈之下药昏过去,已经过了三天。

眼睛已经换好,萧祈之躺在床上,依旧被布条蒙住,等待恢复。

而她的身体,则是一张脸被眼睛流出来的鲜血占满,看上去虚弱,又可怜。

手下一直联系的巫术师,也在那间房子里。

他将手中带血的短刀扔下,与一旁黑衣的男子说着什么,然后又离开。

黑衣男子说,“少主,那这位女子....如何处理?”

空气静默了几秒,幺幺心跳到达了高点,她企图,想从那张被布条蒙住的脸上看到哪怕一丝不忍的表情。

可是小孩躺在床上,说出的话比第一次见他时还要冰冷,那么天真的年纪,却又那么残忍,

“扔了吧。”

——

画面戛然而止,幺幺的唇角颤了颤,缓缓低下了头。

系统见她精神状况不太对劲,问她,“你...是如何想的?可恨他?”

“如何想的?”幺幺一屁股坐在地上,撑着脑袋,“就比我吃了屎还难受。”

系统:“......你的回答总是出人意料。”

幺幺躺在地上,双手枕在脑后。

恨不恨他?幺幺凭心而论,只是有些失望。

对萧祈之,也对自己。

她把任务想的太简单,只要以为一味的待他好,便可以拯救他童年的遭遇,或者,改变他的心性。

是她低估了他,也太看得起自己。

只是想到萧祈之毫不犹豫说继续,扔掉她的那一刻,终究是有些难受的。

但是她用谎言与讨好想换取别人的真心,也算不上什么好人。

幺幺叹了一口气,“来吧,第二次。”

系统回答的轻快,“好的,马上进行第二次穿越哦。”

幺幺觉得这系统有些不对劲,狐疑的坐起身,“你下一具给我的身体是什么?”

系统:“马上您就知道了哦~”

还不等幺幺再说什么,白光瞬间包裹了她,许许多多记忆又重新回到了她脑海。

隐隐约约,她好像看见了自己上一具身体跪在面前的样子。

还有....在雨中跪着的小萧祈之?

......

有种不祥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看上去更加令人怜惜。

生病的时候人总会容易委屈和变的脆弱,幺幺深信这一点。

所以也就任由他抓着,一边在床前哄着他,一边给他擦汗。

吃药的时候萧祈之也不配合,紧紧抿着唇。

幺幺哄小孩一样,张开了嘴,“来,啊——”

萧祈之没有什么意识,依旧不予理会。

一旁的太医道,“六皇子潜意识里是抗拒喝药的,兴许拿以往他用过的餐具来喂,会有效果。”

“好办法。”

幺幺吩咐后,一位侍女拿着一跟勺柄早就生锈的勺子放在了她手中。

她看了眼,下意识道,“怎么这么旧,为何不换个新....”

讲到后面,幺幺越来越觉得有些眼熟。

这个勺子的大小,一看就是小孩用的。

联想到每次和萧祈之吃饭,他都不怎么会用筷子。

难道....

他一直用的是这根调羹?

幺幺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当初她怕萧祈之看不见送给他的那个勺子吗?

说不惊讶和震撼是假的。

只是没想到萧祈之是这么念旧,又恐怖的一个人。

若不是在送完勺子后把她杀了,她还真的会以为这小变态对她有意思。

幺幺收回目光,用勺子拌了拌汤碗里的药,吹了吹,重新递在他的嘴边,“乖,张嘴。”

萧祈之迷蒙着眼睛看她,目光所及之处,是她拿着勺子的模样。

萧祈之抓着幺幺的手,脸上竟然浮现起了一丝庆幸,与欣喜,

“姐姐.....”

听到这个称呼,幺幺手中拿着的勺子啪的一声,掉落回碗里。

萧浮生站在一旁给萧祈之擦汗的手一顿,抬头问她,“母后,方才六哥说什么?”

幺幺嘴角僵硬,讪讪的将勺子从碗里拿回,一点一点的给萧祈之喂着药,“没什么,你六哥在说梦话。”

幺幺看着萧祈之的脸,忽然就幻化到了他小时候。

“你在这等着,姐姐去给你采药!”

“姐姐?”

“一个称呼罢了,就当我占你便宜....”

脑中不自觉的回想起当时的对话,幺幺对上他的视线,多了一些探究。

是她认为的意思吗?

萧祈之没有忘记当年那个照顾他的宫女,甚至还将这个称呼记在心里,甚至...也许认出了她?

幺幺迅速摇着头。

不可能的,宫女和皇后曾同时出现过在他的视线,不可能被认出。

内心藏着事喂完萧祈之后,她盯着萧祈之的面容看了许久。

难道在过去那些年里,他也曾后悔过?

幺幺不再多想,牵着萧浮生离开了这个房间。

三天后,萧祈之的病总算好了不少。

可等他醒来第一个看到的,却不是幺幺,而是一个小团子,萧浮生。

萧浮生趴在萧祈之的床边,头枕在他的受伤,累的睡着了。

萧祈之手有一些麻,略微动了动。

萧浮生睡得不深,被这动静弄醒,揉了揉眼睛。

看见萧祈之眼睛不再迷茫,他笑喊道,“六哥!你醒啦!”

萧祈之似乎被他的笑给感染,轻轻点了点头,“母后呢?”

他记得在头脑昏迷之时,母后明明在身边的。

同时,他还梦见了那个女子。

萧浮生说,“父皇病重,母后被召见了。”

萧祈之微微一愣,神情有些紧张,“可知道是何事?”

萧浮生摸了摸下巴想,然后晃着脑袋,“不知道诶。”

——

“朕,怕是大限已至。”

幺幺跪坐在皇帝的床前,神情悲痛,用一根手指去堵他的嘴唇,“皇上!您万万不能说这样的傻话呀!”

然后又拼命挤出几滴眼泪。

皇上说,“朕知道,烟儿是最关心朕的。”


幺幺擦身体的动作一愣,但也只是一瞬,怕他冷着立刻将人抱出来给他穿好衣裳,“虽然伤疤去除不了,但是我以后会尽量少让你身上留少一点的。”

她是认真的,看到萧祈之身上不同形状的伤疤,难免会有些心疼。

他才五岁啊。

萧祈之微微一笑,道,“好。”

若是幺幺看见了他的笑,便会抓到那一抹若有似无的嘲讽。

多可笑,赐予他伤疤的人,在这里信誓旦旦的保证,让他身上少留一点。

将人放在床上,幺幺坐在床边支着脑袋看他,“今日你娘的忌辰,唔...要不要烧点纸钱...什么的?”

她有些不确定,按照当时她写的这个朝代,应该是可以烧纸钱的吧?

肉眼可见的,萧祈之的身体僵住了。

幺幺以为触碰到了他什么禁忌,连忙说,“若是不用,那我们早些睡吧....”

“可以吗?”萧祈之突然问。

幺幺愣了一秒,狐疑的说,“你说烧纸钱?”

萧祈之:“嗯。”

幺幺两眼放光,“当然可以呀!只不过今日夜色已晚,要纸钱得随着外出的宫女出宫才能买到,嗯....用纸代替行不行?这样也算是个小心意了。”

萧祈之点点头,“可以,先前...从未有人会让我烧....”

古代人其实是比较注意这些的,幺幺了然的点头,道,“没关系,我们偷偷来,你这冷宫也不会来人,运气好的话应当不会被发现,我现在去找找膳房那些地方有没有纸啥的。”

临走前幺幺揉了揉他的头,笑容潋滟,只是萧祈之看不见,“等我啊。”

幺幺轻轻的关上了门,房内的萧祈之坐在床边,久久没有说话。

好半晌,他突然抬起了手,放在刚刚幺幺摸过的地方,从上面,取下来了一根不知何时掉落的发丝。

发丝轻轻落在他的指尖,萧祈之低头,没有表情的摩挲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轻微的踏步声从头顶响起,萧祈之耳朵动了动,但也没做别的反应。

早就腐朽只能堪堪挡住雨水进入房间的房顶被人撬开,一位黑衣男子从顶上跳了下来。

萧祈之指尖松开,发丝也随着他的动作掉落。

男子在萧祈之身前跪下,“少主,神医,已经找到。”

萧祈之听闻这个消息,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在哪?”

男子说,“在赶来京城的路上,五日后的皇城宴会,他会来。”

萧祈之抬起的头复而又垂下去,淡淡的嗯了一声。

男子却是比他还激动,“少主,很快,你就能恢复光明了,到那时.....”

两人低语了几句,萧祈之唇角慢慢浮起一个若有似无的笑,“不必,或许,我有个好的人选。”

倏而,他又道,“这几日,你帮我留意一个人。”

——

幺幺去膳房拿了生火的东西,找遍了后厨和其他的地方也只有几张纸,她叹了口气,认命的准备回去。

经过一个拐角时,刚好碰上了几个宫女。

幺幺漆黑的眼珠子动了动,侧身礼让,谁知那几人却突然叫住了她,

“诶,你不是那小畜生的贴身侍女吗?怎样?他没死吧?”

几位宫女对视一眼,纷纷笑出了声。

幺幺皱着眉头,这才来的及瞧眼前的这人。

难怪有些眼熟,原来是当时她穿过来时一起打萧祈之的那几人。

幺幺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死了,我现在在冷宫给他守灵。”

几位宫女顿时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纷纷惊慌失措起来,七嘴八舌的骚动。

幺幺翻了个白眼,轻声叹气,“傻逼。”

这也信。

听到她口出狂言,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那位宫女脸一热,“你!....”

“停,”幺幺伸手制止,“别说了,再不让我回去他就死了,他可是六皇子,若是真因为我们这些人的殴打出了意外,皇后娘娘还好说,你我,死了都没有埋的地方。”

幺幺心平气和的说出这几句话,堵的那些宫女你你你了好几回,也无法开口。

几位宫女面面相觑,最终哼了一声给她让道,“别以为照顾了六皇子就多了不起!他就是个废物!一辈子也翻不了身!”

幺幺头也没回,“那也轮不到你我这种下贱的奴婢去诋毁他。”

好一招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身后的人都气的对她破口大骂。幺幺置若罔闻,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

远处,在几人身后的一棵树上,一位男子手拿酒壶,姿态懒散的靠躺着,垂眸看着方才下方传来的动静,唇角漫不经心的勾起。

从她将萧祈之带回房间后,这些作为皇后分配的贴身服侍的侍女太监人果然如她先前所写的那样,未曾去冷宫管过他。

不过也好,这样也给她造出了很多与萧祈之独处的时间。

幺幺轻轻推开门,“我回来啦。”

房内只剩下了萧祈之一个人,他维持着幺幺离开的姿势,乖巧的坐在床头。

幺幺上前握住他的手将他拉下来,“走吧,我们偷偷的去!”

萧祈之突然被握住手,面色有些冷硬,想把手拿回来。

幺幺拽的更紧了,“你看不见,我们去的地方很隐蔽,有许多障碍物,牵着你才不会摔倒。”

萧祈之脸上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但也似乎觉得她讲的有道理,也没再挣扎。

幺幺很满意他的反应,两人跟做贼似的,来到了冷宫的后院。

虽然没有什么人,但还是隐蔽为好,在皇宫里烧纸钱可是重罪。

幺幺不知道在哪里找来的破锅,用着打火石,砰砰的点燃,拉着萧祈之席地而坐。

幺幺抬着头,孜孜不倦的说着话,“今天的月色很美,月亮也很圆,若是你能看得见就好了。”

“我们身后有一棵桂花树,靠着左边有一个清澈见底的湖水,虽然简陋,但是装潢还是不错的,就是破了点....”

萧祈之小脸被面前的火光照的通红,眼前的虚无也跟着亮了些。

他不知道这女子为何要跟她说这么多,但她好像一直如此,似乎是,很希望他真的能看见,感同身受般。

幺幺还在继续说,“你知道吗?虽然有时候你很倔强,也有些小傲娇,但是平日里还是很可爱的。”

“你的鼻子小巧,嘴唇也很好看,脸也都是肉嘟嘟的。”

幺幺仔细的观察着他,很满意当时自己写的时候把这位反派写成了病弱美人,现在才五岁便让人觉得五官精致。

“就是你的眼睛,若是你的眼睛能睁开,能看见,按照你的模样,照镜子都能把自己帅晕。”

幺幺尽情的拍着他的马屁,内心雀跃。

萧祈之的耳朵里,脑海里都是她的声音,许久许久,等幺幺认为这个话题过了,萧祈之才终于开口,

“我的眼睛,能好吗?”

“当然!”幺幺毫不犹豫的回答,“你的眼睛总会好的,我相信。”

她又往破锅里烧了一点碎纸,火光打在两人身上,透露出不少的温馨。

萧祈之放在膝盖上的手掌紧了紧,唇角慢慢弯了起来。

既然她相信,如此希望自己的眼睛好起来,那就成全她好了。

“好,只有你。”

焰火燃烧碎纸的声音中,萧祈之突然轻飘飘的说出这句话,幺幺有些没听清,“什么?”

萧祈之的笑容散去,稍微挺直了会脊背,淡淡道,“没什么。”


“萧涎?”幺幺惊讶道。

她倒是没有想到救了她的,会是萧涎。

萧涎朝她一步步走来,目光变的更加晦暗不明,幽深。

在她面前站定,他单手伸向腰间,拿出一块手帕,递给幺幺。

幺幺接过,恍惚的擦拭自己脸上的污泥。

萧涎开口道,“你,认识我?”

幺幺一愣,笑道,“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

“不出意外的话,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幺幺行了个礼。

萧涎轻抿着唇,道,“那你为何,知晓我的名字?”

幺幺方才情绪一激动直接脱口而出他的姓名,不过还好,她也很快想好了解释,“自然是与我同行之人告诉我的,他认得你。”

“同行之人?”

萧涎眉头蹙起,看向她身后。

幺幺道,“他不在,他...有事先回去了。”

“对了,他叫萧祈之。”

萧祈之。

这个名字萧涎倒是认得。

是冉冉曾经在深山里救过的人,倒是见过几面。

方才这女子的身后,的确是有个男子来着。

幺幺静静的等待他的反应。

萧涎收回目光,看着她点了点头,显然是相信了。

两人就这么对视片刻,也没说话,这让幺幺觉得有点尴尬。

她咳嗽了两声,道,“不管怎样,还是要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幺幺摸了摸身上,又摸了摸头上,这才发现,方方才值钱的东西都扔给那些劫匪了,现在她什么都没有。

她挠了挠头,干笑道,“东西都被劫匪抢走了,实在不好意思,没有什么能够谢你的。”

萧涎看着她,目光转移到了她的裙摆,“无需做这些。”

“拔刀相助罢了。”

幺幺在心里感叹,不愧是她写出来的正义凛然的男主。

她说,“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涎没有任何别的反应,淡淡道,“路过。”

幺幺又多谢了几句,萧涎说来的路上看见了许多穿黑衣的男子,怕是有劫匪的余孽。

幺幺吓得立刻躲在他的身后,双手合十哀求道,“好公子,那你能送送我吗?”

萧涎依旧面无表情,然后,点了点头。

幺幺嘿嘿一笑,拍了下他的肩膀,“你真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我是皇宫中的人,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姐罩着你!”

幺幺双手背在身后,在他跟前走着。

萧涎冷淡的脸出现了一丝裂缝,脸上逐渐浮现起了一丝漫不经心的笑容。

方才在市街拱月桥下的那一眼,让萧涎回想起了很小的时候。

那是还没有遇见张疏月之前。

不知为何,见到这女子的第一眼,那尘封的记忆就被打开。

明明没有看清当时那女子的脸,明明连声音都快忘记了,可是看见这女子的一眼,看见她离开,心里那股感觉就越来越强烈。

萧涎向来是个行动派,为了解除心里的疑惑,将张疏月送回客栈后,便跟着她离开的方向,出了市街,恰巧听到她的呼救声,便赶来救了她。

还好赶上了。

萧涎有些庆幸。

萧涎话少,一路上都是幺幺在同他讲话,乐此不疲,到了皇宫外,她才停止了一些话题。

幺幺说,“我到了,谢谢你。”

萧涎点头。

幺幺看了看宫门,又看了看萧涎,“你不问我为何是宫里的人,又是何身份?”

救了一个宫里的人,难道他真的不好奇吗?

萧涎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我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皇后叫柳烟儿。

幺幺本不打算隐瞒,日后他总要随女主进宫的,到时候肯定会碰面。

幺幺说,“我有个小字,叫幺幺。你唤我幺幺便好。”

“幺幺?”

萧涎念出这两个字,声音萦绕在他唇周,像在反复理解这个名字。

眼看着宫门要开,幺幺说,“我要回家了,日后还会再见的,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谁啦!”

萧涎看着她脏兮兮的脸,和亮的过分的眼睛,鬼使神差的点头。

幺幺拿出手中粉色的手帕,道,“这个我弄脏了,下次见面还给你。”

萧涎又要点头,又兴许觉得一直点头有些奇怪,便轻轻道了一声,“好。”

与萧涎分别之后,幺幺狼狈的扶着腰走回了宫中。

结果刚好碰到一并去寻找她的锦衣卫。

方才她被劫匪堵住了身后,应当有一人逃出来通风报信了。

见几人慌得站不住脚,幺幺抬起手,“在这呢,没死。”

方才和萧涎待在一起时不觉得有多痛,现下才知道自己的腰疼的有多么厉害。

脚上和腿上都被磨出了血液,哪哪都疼。

锦衣卫和宫女太监们都看见了她,连忙慌张的朝她奔来。

“皇后娘娘!”

“.......”

接下来的话幺幺听不清了,整个身子一软,朝身后倒了下去。

躺在地上,看着月光照亮的天空,眼睛也缓缓合了上去。

——

“母后同你一起去的宫外!为何你不和她一起回来!”

“她受了多严重的伤你知道吗!”

“太医说她腰椎受损,差点断掉!这辈子都有可能恢复不了了!”

不知道躺了多久,幺幺才悠悠转醒。

耳边传来男孩带着哽咽的声音,幺幺听清楚了这是谁的,开始喊他的名字,

“浮生....”

“你!....母后!太医!传太医!”

萧浮生手中拿着的鞭子被扔下,连滚带爬的跑到幺幺窗前,抓住她的手,眼泪决堤而出。

“母后,你痛不痛?”

幺幺意识也逐渐清醒,自己的手已经被萧浮生的眼泪给打湿,她笑着摇头,“早就不痛了,怎么哭成这样?”

萧浮生抽着鼻涕,指着一旁站着的萧祈之,道,“都怪他!让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母后,我们应该怎么惩罚他?”

幺幺看向萧祈之,才发现,他也一直看着自己。

她收回目光,放在地上的鞭子上,去捏萧浮生的鼻子,“你是不是又打他了?”

萧浮生撅着嘴巴,很不开心,“儿臣没有!你同我说过,他也是您的儿臣,日后不可以欺负他,所以...所以我就只是骂了他几句,他本来就有错!”

听完这句话,一旁站着的萧祈之,掌心控制不住的握紧了。

幺幺摇了摇头,蹭去萧浮生脸上的泪水,“做的好,很听母后的话。”

“但是此次出宫是母后带他去的,而且此次劫匪前来谁也料不到,所以,谁也不能怪,知道吗?”

萧浮生吸了吸鼻子,乖巧的点头。

幺幺对这个小孩喜欢的紧,又和他说了好一会话才找借口要吃东西让他去帮忙准备。

房里又剩下了幺幺和萧祈之两个人。


萧祈之也没有异议,只是目光一直在幺幺和萧涎身上流转。

飞行棋对于古代人来说,还是限制了不少。

但好在这主角团都是聪明人,幺幺简单教了下游戏规则,他们便学会了。

“我坐飞机!可以吃了你!”

幺幺得意的哈哈一笑,吃了萧祈之一个棋子。

萧浮生则很配合的鼓着掌,“母后好厉害!”

幺幺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看着她毫无形象的模样,张疏冉有些惊讶。

原本以为这皇后是高高在上,文静高傲的模样,没想到如今一看,倒是很亲民。

萧涎与她接触过两次,自然没有张疏冉那般觉得意外。

萧祈之微微弯唇,“嗯,母后真厉害。”

这语气像哄小孩是怎么回事?

幺幺摸了摸鼻子,咳嗽了一声重新坐下。

飞行棋每人本就有四个棋子,玩的时间也久了些。

幺幺方才在大殿上只吃了一点,玩到最后越来越饿。

一场棋局到最后,居然是萧祈之获胜了。

而幺幺的棋子还剩三个。

幺幺唉声叹气的趴在桌子上,“不玩了不玩了,为什么你们都比我厉害呀。”

萧浮生连忙跳下石凳,一脸愁容,“母后是不是累了?浮生给您捶捶背!”

幺幺点头,任由她的小手在背上轻柔的捏着。

众人失笑,萧涎起先站起身,“娘娘可是饿了?想吃什么?”

幺幺听着他的话,有些讶异,然后脱口而出,“想吃鸡,和肉,还有饭....”

萧涎说,“那我这就去给您取,你们先玩。”

“等等。”

一旁坐着的萧祈之不慌不忙的抬起头,轻瞄了他一眼,“不必劳烦萧公子,这些事,让下人去干便好。”

他抬手,吩咐守在一旁的下人。

下人道了一句是,便离开了。

幺幺朝萧涎笑道,“谢谢,没想到我饿的这么明显哈。”

萧涎重新坐下,摇着头,“没有,只是见你一直捂着肚子,想起在宴会,你并未吃....”

“呵。”萧祈之突然冷笑一声,手指轻点着桌面,似笑非笑的看着幺幺,“原来萧公子和母后的关系这么好?倒是让儿臣诧异。”

幺幺:.....这是什么情况?

张疏冉也开口了,她看着萧涎,“对呀,看你和皇后娘娘挺熟络的,先前见过吗?”

萧涎点了点头。

幺幺一直承受着萧祈之放在身上的目光,犹如针扎一般。

她说,“先前我遭遇劫匪,是萧涎救了我一命。”

“所以.....”

幺幺仔细讲了当天事情的经过,讲的颇有些口干舌燥。

萧祈之一直怀着笑意看她,幺幺喝了口水,瞥了他一眼,“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萧祈之说,“若是当日,我陪母后回来就好了。”

这样,她就不用认识萧涎。

也不用与他说话。

幺幺认为他是有些自责在身上的,便说,“没事没事,都过去了。”

张疏冉看向幺幺时便的担忧起来,“那日之后你受了伤,是伤在哪?”

“小女自小学习医术,可以帮您看看。”

一讲到受伤的地方,幺幺苦不堪言,“我的腰。”

她很信任张疏冉,因为她什么性格自己了解的多。

她自小和萧涎在一起,一个学医,一个学武,长大后闯江湖,救了不少人。

张疏冉看了看四周,湖边的矮崖上有一个封闭的凉亭,她说,“若是可以的话,我能不能帮您看看?”

幺幺迅速点头。

萧祈之和萧涎本来也想跟着去,被张疏冉一把拦住,“你们在这等我们就好了,男子同去不方便。”

萧浮生扯她的衣角,“那浮生也不可以吗?”

张疏冉笑道,“是男子就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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