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亲乃天界太阳神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那日言语间得罪了他的女儿,自有人想要替她出气。
一个是天界众星捧月的神胎仙女,一个是人间藉藉无名的草根战神。
队伍该如何选,显而易见。
到后来,天兵营中,也开始有人对我的凡胎身份颇有微词,说我德不配位。
一日我正降服妖兽,明明发了信号,却迟迟不见援兵。
我拼着最后一口气斩杀妖兽,却也受了重伤。
身上的伤太重,修武场去不了,夜里我便在战神殿内的桂花树下自己修炼。
我悟性高,伤好得快,修习得也快。
总引得桂花树下的半截玉葫芦称赞。
玉葫芦名叫仓和,是上任战神的贴身法器。
自从上任战神仙逝后,他便被一直留在树下。
看我挠头郁郁,宽宥我:“天界又不全是拿身份作乔之辈,凡胎又如何,只要你修为足够高深,照样能堵住悠悠众口。”
“你们人间不是有句俗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此刻你弱她强,你又何必去触她的霉头呢?”
我听了他的话,却完全没有被宽宥到。
如果可以,我只想问问芙芷。
到底是谁,触了谁的霉头?
九重天上人人都说我占了她的位,对我退让三方。
却从来没有人问过我,到底稀不稀罕。
不过我这一受伤,倒是引来了稀客。
太阳神君迎风而立,芙芷站在他身侧,后面乌泱泱跟了一片仙娥。
见到我,芙芷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却还是不情不愿朝我简单作揖。
我尚未思索明白,就听到旁边的太阳神君开了口。
“小女贪玩间不慎致使锁妖塔妖物逃脱,多亏神君英勇才未酿成大祸。”
“听闻神君降妖时受了伤,所以老身今日特地携小女前来看望神君,还望神君不要怪罪小女一时失察之罪。”
一席话端得滴水不漏,我这时才明白。
原来近日天门边界妖兽频出并非常态,太阳神君的一句芙芷贪玩不慎,怕也是她为了除掉我故意为之。
锁妖塔中的妖都罪大恶极,私自释放被发现本是天界重罪。
他现如今来找我,便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更何况芙芷放出来的妖都已被我降服,尚未引起轩然大波。
他看准我一介孤神必不可能同他作对。
到时天界追究下来,由我这个“知情人”担在前面,芙芷的重罪变得不大不小,正好一笔勾销。
太阳神君知晓这人情我不卖也得卖,所以才会来。
但他算错一件事。
我提前他一步,早就将所有妖兽的尸体尽数承了上去。
此刻正午门大开,怕是神官早已系数将真相查明。
那是我头一次见芙芷的脸上出现慌乱的景象,她的神情从惊诧到无措再到憎恨。
去往刑台受刑之前,她恶狠狠地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