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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醉山河 全集

萧来仪 著

武侠仙侠连载

“本宫要的,不是扶不起的阿斗;若她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麻烦本宫自会出手。而且这是孩子间的把戏,本宫若是出手,怕是不妥。”女官垂首很是恭敬,声音仍带着一丝颤抖和紧张,“娘娘…若是五殿下心生怨怼?”沈凌漫不经心地捻起茶杯,居高临下地昵了女官一眼,带着高高在上的威严和漠视,“记着,是本宫给了她一个与世家斗的机会,若没有本宫,她连斗的底气都没有。”“她若想的明白,该对本宫感恩戴德;至于斗不斗的过,看她自己的手段;本宫是可以帮她,但也得看她的值不值得本宫帮扶,明白吗?”女官连忙躬身,“娘娘英明,奴婢明白,是奴婢多嘴。”“娘娘。”另一女官上前,身后跟着几名宫女捧着几个精致的盒子。“娘娘,这是陛下派人送来的东西……”女官跪地,双手高高地捧着礼盒,只是...

主角:萧来仪景珩   更新:2024-12-04 16: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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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来仪景珩的武侠仙侠小说《凤醉山河 全集》,由网络作家“萧来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本宫要的,不是扶不起的阿斗;若她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麻烦本宫自会出手。而且这是孩子间的把戏,本宫若是出手,怕是不妥。”女官垂首很是恭敬,声音仍带着一丝颤抖和紧张,“娘娘…若是五殿下心生怨怼?”沈凌漫不经心地捻起茶杯,居高临下地昵了女官一眼,带着高高在上的威严和漠视,“记着,是本宫给了她一个与世家斗的机会,若没有本宫,她连斗的底气都没有。”“她若想的明白,该对本宫感恩戴德;至于斗不斗的过,看她自己的手段;本宫是可以帮她,但也得看她的值不值得本宫帮扶,明白吗?”女官连忙躬身,“娘娘英明,奴婢明白,是奴婢多嘴。”“娘娘。”另一女官上前,身后跟着几名宫女捧着几个精致的盒子。“娘娘,这是陛下派人送来的东西……”女官跪地,双手高高地捧着礼盒,只是...

《凤醉山河 全集》精彩片段


“本宫要的,不是扶不起的阿斗;若她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麻烦本宫自会出手。而且这是孩子间的把戏,本宫若是出手,怕是不妥。”

女官垂首很是恭敬,声音仍带着一丝颤抖和紧张,“娘娘…若是五殿下心生怨怼?”

沈凌漫不经心地捻起茶杯,居高临下地昵了女官一眼,带着高高在上的威严和漠视,“记着,是本宫给了她一个与世家斗的机会,若没有本宫,她连斗的底气都没有。”

“她若想的明白,该对本宫感恩戴德;至于斗不斗的过,看她自己的手段;本宫是可以帮她,但也得看她的值不值得本宫帮扶,明白吗?”

女官连忙躬身,“娘娘英明,奴婢明白,是奴婢多嘴。”

“娘娘。”另一女官上前,身后跟着几名宫女捧着几个精致的盒子。

“娘娘,这是陛下派人送来的东西……”女官跪地,双手高高地捧着礼盒,只是仍紧张地颤抖。

沈凌看着那礼盒,脸上笑意全无;那张艳冠群芳的面容阴沉的可怕,她厌仄拂袖,“烧了。”

她赤足踩在鹅绒地毯上,玄色凤袍拖地,“本宫记得,之前便与你说过该如何处理。”

女官低头,跪的更低,“奴婢知错…”

“滚。”

所有人不敢再逗留,生怕触怒了沈凌。大殿之上,唯有身着玄色华服的一人,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不知在想些什么。

……

学堂安静的很,夫子来时贵女们便都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淑雅地翻着书卷背诵。

只是这书却看的很是心不在焉;原本宫外的贵女们消息就慢些,今日被几位公主一闹,却是彻底了然。

贵女们满是不屑一顾,昨日好奇偷偷打量着萧来仪的几位贵女今日也懒得回头。

原以为五公主是个聪明的;昨日那番表现,也是收敛了锋芒。

可没曾想,这景瑶五公主竟如此拿捏不清;一个在安平寺十六年的野丫头,拿什么来跟她们这些世家贵女们争?

莫说是魁首,不是最后一名便已经是幸运了;当真是不知所谓,愚蠢狂妄。

夫子今日仍旧念着兵书,听课的还是只有三位公主。相比这隐隐涌动的波澜,萧来仪看上去倒是泰然自若,好像对她来说不过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也确实如此。经历了灭门的绝望,未婚夫和将领的联手陷害,这么点小事萧来仪倒真没放在心上。她看书看得认真,每每看到这兵书,便好似父母仍在,耐心为她讲解那般。

萧来仪坐的住,可有人却很是忧心。

姜清绾原以为自己是恨萧来仪的;姜颖是家中长姐,是对她有救命之恩的姑母。

她母亲身子弱,偏生还动了胎气,月份不足她就出生了,生下她后就连母亲都病倒了。是姜颖衣不解带,将她当成亲生女儿亲自照顾,才让她活了下来。

她小时候怨恨萧来仪,都是因为她,姑母才不在的。可后来她才明白,一切源头本不在表妹,不该责怪她。

表妹本该锦衣玉食地长大,却在出生后送到安平寺十六年;本就没有父母的陪伴,若是她这个姐姐还不照应,那表妹就太可怜了。

可人就是复杂的,情绪总要有发泄口;本下定决心好好照顾表妹,今日见面,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释怀,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表达。

“表姐。”散学路上,萧来仪回头,笑的甜美,“表姐都跟了我一路了,怎么不说话?”

姜清绾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疼得紧。表妹跟画上的姑母,眉眼之间很是相似。

“表姐跟着我,可是担心我?”萧来仪笑着,挽起她的手。

姜清绾后背一僵,却是没有着急拂开,任由萧来仪挽着。

走了几步,她才犹豫开口,“方才在学堂,你为何不做解释?”

清冷的嗓音如霜似雪,让萧来仪内心都跟着舒旷,“表姐相信,是我自吹自擂,非要得这魁首吗?”

姜清绾不语;这两日观察,她知道表妹并非拎不清的蠢人,自然是不相信的。

萧来仪释然一笑,“表姐不信,就足够了。”

“那其他人呢?谣言只会越传越远,你自己的名声不要了吗?”姜清绾嗓音很清,却掺杂着一抹难以忽视的担忧。

“其他人,不会在意我的想法;他们只会隔岸观火,坐看我如何出丑。”

“如果方才我解释了,也只会被他们看作怯懦,是个敢做不敢当逞一时之勇的懦夫;倒不如坦然接受这个事实,不在旁人面前露怯,不给他们嘲笑我的机会。”

“而且,名声于我而言,重要吗?”萧开仪垂眸,似是自嘲般笑道,“十六年的灾星,很苦吧。”

景瑶的十六年,一定很不如意吧。

她心尖酸涩,却仍是艰难扯出一个微笑,转头望向姜清绾的目光真诚而又欣喜。

“其实,我真的要谢谢表姐愿意相信我;我不是灾星,总有一天,我会证明的。”

姜清绾蹙眉,睫毛微颤,原本如雪般的目光渐渐晕上一层薄雾,似是天山积雪化开那般。

良久,她才点头,“你若需要,姜家,都会是你的后盾。”

“表姐真好。”萧来仪步伐难得露几分雀跃,“好久没人陪我一起说话了。”

姜清绾心尖猛地一颤,她面色平静,心里却乱得紧。

可终究,关心的话始终没能说出口。

“送到这吧。”

前方便是马车停靠的地方,姜清绾要回去了。

“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姜清绾开口,难得带上了几分温和。

萧来仪笑着应下,“多谢表姐。”

“天色不早了,表姐快些回去吧。”

她刚说完,便有几位贵女匆忙路过,脸上挂着娇俏的笑意。

“出了何事?”萧来仪问道。

那姑娘只是惊喜又焦急地看向前方,雀跃应道,“是探花郎,容亦泽大人!”

“这位容大人可谓仪表堂堂,自高中以来,便成了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

“没想到他今日竟亲自来接清菡姑娘,想来定是很喜欢这位未婚妻!”


“放肆!”景帝动了怒,周身气场阴沉骇人,连张贵妃都收敛了几分。

帝王之怒,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碧荷伏跪在地,抖得不成样子。

“陛下…奴,奴婢不敢说谎!!”她吓得头也不敢抬,只拼命找补,“五殿下不敌四人,被人看光了身子!这是事实!”

“是吗?”萧来仪漠然地瞥她一眼,“方才还信誓旦旦地说本公主被人玷污,连证据都捏造了。”

“现在陷害本公主不成,竟换了一套说辞,想着死前再泼我一身脏水?”

萧来仪冷嗤一声,她看向景舒月和张嫣然,表情冷得刺骨,“你的主子看到你这样忠心,该多欣慰啊。”

张嫣然仍是那副心疼的微笑,只是掌心被她生生掐出几道痕迹;景舒月到底还小,没有贵妃那般的魄力,现下已然紧张的低着头不知所措。

萧来仪微微勾唇,却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她低头看着碧荷,“既然你说那日看到了全程,那你为何不去找侍卫来救我?”

“奴婢去找了!奴婢胆小又不会武功,如果贸然帮殿下怕是会折了自己的命!殿下,若不是奴婢,贵妃娘娘也不会来得这样快…”碧荷哆哆嗦嗦,连忙开口。!

“好,就当是你去找的娘娘;我记得贵妃娘娘来时你并不在,你为何没有同贵妃娘娘一起进来?”萧来仪继续逼问。

碧荷吓得哭声连连,“奴婢那日吓坏了!这才没敢跟着进来…”

“碧荷。”萧来仪开口,拂了拂衣袖,满是惋惜清泠,“你我主仆一场,你可曾记得,当日我这件衣服上,沾满了鲜血。”

“还是你帮我洗衣裙。”

张嫣然瞬间捏紧了衣袖,她死死地盯着萧来仪,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一般。

她那日穿的,哪里是这件衣服!!

可…来不及提醒了。

碧荷慌张之下,来不及反应,连忙脱口而出,“是!奴婢自然记得!殿下这件裙摆是奴婢洗的!”

“是吗?”萧来仪忽地笑了出声,“可我那日明明穿的是浅粉色衣裙,根本不是这件呀?”

“你那日并不在,今日的一切都是受人指使刻意陷害,为的就是要本公主身败名裂,要丢尽皇家颜面,是也不是!”

那般干脆果决,她垂眸,俯视着碧荷,眼底一片冰冷。

碧荷眼睛瞪圆,她不可置信地望着萧来仪,只觉心底发颤,如被人扼住咽喉一般浑身冰凉。

她后知后觉,这五殿下,竟在给她下套!一旦她不在场,前面所有的证词都会被推翻,甚至自己也会因此在御前犯下欺君之罪!

为了活命,碧荷哭着磕头,“陛下!皇后娘娘!是奴婢…奴婢看错了!”

“公主穿的是浅粉色衣裙!奴婢一时记错了!求陛下明查!”

“呵。”萧来仪瞥她一眼,“父皇,母后,这婢女犯下欺君之罪,该如何处置?”

“不!”碧荷急忙抬头,她绝望地看向张嫣然,却在她眼底看到了一抹警告和怒意。

“本公主穿的,明明是白色。”萧来仪笑着望向张贵妃,“贵妃娘娘,也可为儿臣作证;这婢女连儿臣穿的什么颜色的衣裙都不记得,所以碧荷你,根本不在现场。”

“本公主完璧之身,却被你污蔑,险些毁了声誉;本公主不信胆小如鼠的你有这样大的胆子,若非有人指使?”

她意有所指地望向张嫣然,朝上位福身,“还请父皇母后,还儿臣一个公道!”

“岂有此理!”景帝震怒,随侍的侍女内侍纷纷跪地,不敢抬头去看。

“竟敢御前扯谎,来人!还不把这犯上作乱的贱婢拖下去杖毙!”张嫣然一拍茶案,忽地起身。

她微微眯眼,看向碧荷的眼底尽是恶毒和警告;若这贱婢胆敢攀扯她,那她的家人也将无一幸免。

碧荷惶恐地被人拖走,涕泗横流;她刚要开口求饶却对上了张嫣然威胁般的目光。一想到家人,她生生克制住了求饶活命的冲动。

正当她放弃求生欲望之时,萧来仪却抬起了手。

“且慢。”

如墨色般的声音,带着沉稳和清冷,“父皇母后,儿臣被这般污蔑,若不查清这幕后主使光打死一个受人胁迫的婢女,是否有失公允?”

她眸光凌厉,望着景帝的目光很是清明,“父皇,儿臣记得…”

“碧荷似乎是贵妃娘娘送来的。”

张贵妃心跳猛然加快了一瞬;她若无其事地笑笑,满是惋惜和哀伤,“瑶儿,本宫也并不知情。”

“本宫只听掌事嬷嬷说这丫头机灵,想着给你送些乖巧听话的宫女便直接让人打发碧荷去了;是本宫疏忽,竟忘了调查一番。”

“若早知这丫头是这般品性,本宫定然不会轻易相信他人送这丫头去害你啊!”

萧来仪冷冷抬眸,对上张嫣然那虚伪至极的目光。

瞧瞧,撇得一干二净,全是下人的错,她只是一个受人蒙骗的,一心为了晚辈着想的长辈,何错之有?

萧来仪微微扯唇,“既然如此,那便遂了贵妃娘娘的愿,拖出去吧。”

“对了父皇。”萧来仪抬头,对上了景帝那双威严而又深沉的眸子;那双眼睛如今尽是自责和愤怒,望向她时是那般温柔。

“父皇,儿臣记得,当初选的宫女除了紫苏和青黛大多数是贵妃娘娘送来的。”

“贵妃娘娘受人蒙蔽,这些宫女来历不明,若是出了事再污蔑到贵妃娘娘头上那便是不好了。”

“母后了解宫中诸事,儿臣可否烦请母后代为安排?”她看向慵懒支颐的沈凌,微微一笑。

“瑶儿有此番心自然是好,本宫自会重新帮你挑选些宫女,代替你宫里的人。”沈凌浅笑一声,看向萧来仪的目光越发满意。

张嫣然瞬间诧异地瞪大了双目;她明明只送去了一个人,什么时候全都是她送去的了?

可她此时,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口;因为确实是她负责后宫诸事,若说不是她送去的,便有的掰扯了。

她忍下这口怒气,看向正中坦然自若的少女,心底再次生出浓浓的厌恶和危机感。

此女不除,必成后患!

既然如此,别怪她校验当日,手下不留情!


“郑叔,你告诉我,谋反的罪证为何会出现在我萧家!为何我家,会满门抄斩!”

安平县,玄武军营。

萧遥被两名士兵押跪在地;她艰难抬头,五官明艳大气,只是那双眼睛却赤红如鬼魅一般,透露着不甘和刻骨的怨愤。

她一身锦衣如今已凌乱破损,头发散乱不成体统,绣鞋也跑掉了一只,后背更是有一道自肩胛至后腰的刀伤,皮肉外翻,狰狞可怖。

如困兽一般的少女,凄声质问。

“我父亲是你郑德最得力的副将!他带着我的两个兄长上场杀敌毫无半分退却!为何,容亦泽却说,是你们亲口指证的他!”

她父萧召从军二十年,为国为民甚至从未贪过一两银子,甚至至今仍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队副将领,也不比寻常将士官位高多少!可她今日回家,母亲却慌张的让她从后门离开。

她虽不解却也遵从母命出门,只是她并未离开而是躲在屋檐之上,却听到了全家满门抄斩的消息!

“奉天子令,萧副将囤积银两贩卖兵器罪属通敌,赐满门抄斩!”

刹那间,官兵踏破了那间平庸的府邸;屋子里被翻出成箱的白银和兵器;曾经的家,一片狼藉!

萧遥狠狠咬着手腕,浑身发抖,双目因为愤怒和怨恨染上了嗜血的红;她想过冲下去,萧家门风骨,从不做逃兵,她要跟家人共进退!

可屋内,内侍阴柔的声音再度响起。

“萧副将,陛下念您守卫家国二十年,特意恩赐您一个愿望;您还有何夙愿,咱家可帮您实现。”

“多谢陛下隆恩…罪臣,领旨!”

“罪臣只求陛下一件事,罪臣小女萧遥,从小安分守己,深居内宅,从不知晓此事,还请不要迁怒小女!”

“罪臣,领罪,谢恩!”

萧遥深吸气,眼泪渐渐模糊了视线,内心如钝刀割肉般生疼;纤细修长手指紧紧攥着檐上砖瓦,指甲生生掀起,血迹斑斑,她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萧家誓死守卫家国二十年,每一笔账款都清清楚楚,怎么可能贩卖兵器通敌叛国!其中定然有误会!

她强行逼迫自己冷静,脑中乱做一团;情急之中,却恍惚找到了救命的稻草。

未婚夫容亦泽。

他是新中的探花郎,定能在陛下面前替她萧家伸冤!

可未曾想,她狼狈的赶到容家,却只有一纸退婚书。

“荒唐。”

一向和眉善目的容母,此刻尽是无情和不屑;她将退婚书,砸向萧遥,“乱臣贼子之家,也敢来攀附我们容家?”

“伯母!”那是萧遥第一次,弯下膝盖;曾经英姿飒爽的将门之女,从未向任何人下跪过;如今,却是如此低到尘埃般卑微的祈求。

她红了眼眶,双手颤抖,“我知道,出了此事您退亲是应该的;可看在我萧家供亦泽五年寒窗的份上,能不能求您劝劝亦泽,让他求求陛下重新彻查!”

“阿遥别无他求,不敢攀附;只求容大人能…”

“滚开!”容母嫌弃皱眉,猛地踹向萧遥的胸口,满面狰狞狠毒。

“凭你,也配求我?我可是探花郎的亲娘!未来是要享太庙的!”

她狠狠的嘬了口口水,“我们亦泽也说了,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莫再纠缠不清!”

“桥归桥,路归路?”萧遥心间如针扎般,五年真情,两小无猜郎情妾意,便在危难时刻等来一句桥归桥,路归路?

“贱丫头,这副样子做给谁看?”容母挥了挥手,三个侍从上前,蛮横的拖着萧遥的手腕,生生拽的胳膊脱臼。

“顺便再告诉你一句,你父亲是得罪了贵人,是郑德将军和我们家亦泽联合奏书;我们亦泽,从未对你付出真情!”

“你这样的罪臣之女,也配肖想亦泽?”她嘲弄的笑着,关上了容府大门;临走前还不忘吩咐。

“狠狠的打!打死这个扫把星,萧家有今天都是因为这个贱人!”

萧遥怒极攻心,狠狠呕出一口鲜血。

得罪贵人?他们萧家安分守己,怎么会得罪贵人?

她双目空洞,忽的无声大笑倒在地上,任凭鲜血染过她白嫩的面容;此刻的她,疯魔如身在地狱的恶鬼。

是啊,她错了。

她错在不该隐藏一身武功居于内院,不跟随父亲一起上场杀敌!

错在轻信容亦泽,五年补贴容家供他读书,还将萧家的事尽数告知!

错在毫无还手之力,任由奸人陷害,却不得翻身!

更错在,不与家人共赴黄泉。

“她好像疯了。”

侍仆纠结着拿出一把匕首,“让我了结了这疯女人!”

只是刹那间;萧遥那双空洞失神的眼睛,瞬间瞳孔骤缩;她忍着双臂脱臼的疼痛,狠狠反制住侍仆持刀的手。

“凭你宵小之辈,也妄想杀我?”

“我的命,是父亲用二十年军功换的,我得活着!”

她一身武功,只是如今重伤却发挥不出实力的两成;哪怕胜了,还是后背被刺了长长的一道口子。

她披头散发,如鬼魅般走向远处的玄武军营;鞋子丢了,脚掌被砂石硌出鲜血,一步一血印,如同索命的修罗。

她萧遥,就算死,也不该现在死。

真相未明,大仇未报,她有何颜面面对父母和哥哥!!

她持着父亲的腰牌,冲入军营质问郑德。

明明是最器重父亲、最爱戴将士的将军,从小看着她长大和蔼的郑叔,为何如此对她萧家!

“阿遥。”郑德开口,目光是那般高高在上而疏离。

“当年是我,将你父亲点兵为将,我怎忍心看他如此下场!”他痛心疾首,双目隐隐发红,看上去一副心痛至极的模样。

只是在萧遥看来,是那般的虚伪。

“郑叔,我只要一个真相,告诉我…”她近乎绝望的祈求。

曾经阳光飒爽的将门之女,竟如此卑微。

她跪在地上,鲜血和着泥泞的沙土;那么爱干净的小姑娘,脏兮兮的,像极了路边的乞儿。

“是二皇子。”郑德背过身,示意二人将萧遥拖走,“丫头,你别怪我,怪就怪你父亲挡了他的路!他必须死!”

萧遥愣住,自嘲的笑了笑,心里如刀剜般疼。

原来所谓的贵人,竟是他吗?

二皇子景珩她略有耳闻;他是诸君最佳候选者,外表温润如玉的公子,却手段毒辣独断专行。

他为了皇位无所不用其极,所有阻挡他的人,都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郑德效忠于二殿下,所以景珩也曾想拉拢提拔父亲;可萧家一向与世无争,便委婉拒绝;竟是因此,导致这灭门之祸吗!

不顺应者,便不配活着吗!

“阿遥啊,怪就怪你没生在权贵之家,若有来世,你成了权贵之人,再来向他讨这笔债吧!”


“那怎么行?”萧来仪着急,不由自主抬高了音量,“我本就不擅长绘画和弹琴,还有不到一月便要校考了,来不及了!”

景珩不语,只是那双如墨的眸子一直看着她,神色很是复杂。

萧来仪一愣,“二皇兄莫怪,我失态了…”

“你失态的次数还少吗?”景珩倒是没有生气,只是眉眼之间更为严肃庄重,“这事没得商量,若你不想残废,就别逞强。”

“二皇兄。”敛眸几瞬,萧来仪淡淡一笑,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看向景珩,“若我得不了魁首,张贵妃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我参与筹备春日宴的。”

“母后为何护着我,想必二皇兄很清楚;我,景瑶,不想成为弃子。”

“校考魁首,我这个众人口中的灾星,势在必得。”

她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五公主,为她洗去灾星的名号;且若不站的高些,凭何跟那些位高权重的仇敌相斗?

借着敌人的势,做最锋利的刀;最后时刻再予以痛击!

她已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景珩深深地凝视着她,那双多情的眼眸如今尽是阴鸷和凌厉,似是想将眼前的少女看穿。

明明不过及笄之年,尚有些许青涩,却看上去那般沉稳;那份决心和毅力,是经历风雨千锤百炼后,才有的泰然自若。

良久,他才扯唇,轻笑一声,“好啊。”

“我倒想看看,五妹为了这个魁首,能做到哪一步。”

景珩起身,微微拂袖,周身沉香的味道扑鼻,“明天晚上过来,我自会找人给你治伤;只是受不受得住,是你自己的事。”

“二皇兄。”景珩欲走,却又被萧来仪喊住。

“今日时间也还早,不能荒废。”她微勾红唇,眼底的坚定和不屈,那般明媚。

景珩低头俯视着她,意外挑眉,唇角弧度渐深,“五妹既执意如此,便如你所愿。”

他轻笑,旋即俯身,动作极快,趁着萧来仪还没反应过来时便将她圈在怀里。

“二皇兄,作甚!”萧来仪浑身不适,试图反抗,却被景珩轻而易举的拖住手臂。

景珩语调轻扬,很是稀松平常,“教你弹琴啊。”

他故作不经意地靠近了几分,凑在萧来仪耳畔轻语,端的是沉稳持重,语调却仿佛酝酿着暗涌,“你连音都弹不准,这样下去莫说魁首了,前三甲怕是都排不上;还是说五妹不想学,不想让我教?”

萧来仪被他和书案围住,还有些疼的手被他轻拖着,心底乱成一片,似是一团火在燃烧一般。

她强忍着跟景珩再打一架的冲动,很是不自在地咬牙切齿道,“二皇兄,教琴也不用这样吧?”

“如此搂搂抱抱,被人看到了怕是要说闲话了。”

景珩嗤笑,满是不在乎,声音中似是带着张扬和阴郁,“有谁敢乱嚼舌根,大不了我拔了他的舌头。”

“更何况五妹都说了,我们是兄妹;亲近些也无妨。”

他不顾萧来仪的回应,伸手,带着少女纤细的指尖轻轻拨了几个音。

流畅婉转的琴音如涓涓细流般细腻,娓娓道来,扬长悠远;让人听了便不由自主代入其中,只觉心旷神怡。

萧来仪跟着弹奏,琴音在指尖倾泻而出,竟是这般感觉。

一曲弹奏终了,景珩才缓缓松开双手;他似笑非笑,拖着语气,似有些轻佻,“你功底差,若是一味讲解怕是理解不了,这样的方式最适合你。”

“不知五妹,可否记下方才的音律了?”

萧来仪心跳猛地停了一瞬,她偏过头,不再看景珩。

“多谢二皇兄指点,琴谱我今晚会背过的,明日再来叨扰。”

她忙不迭的起身,匆匆离开;只是转身的瞬间,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

再帮她,又如何?

斗垮了贵妃,景珩的太子之位就更稳了,他自然也受益。

无利不起早,若是没有好处,景珩又凭何帮她?

说白了,不过是互相利用。

既是看清了本质,那血海深仇便不会因眼前的小恩小惠就此抹平,手刃仇敌之时,便不会心慈手软,终有一天,这仇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原本微有些乱的心,又再次找到了方向。

萧来仪步伐坚定,她只身一人提着一盏明灯,走向伸手不见五指的夜。

只是走的这样急,自是没能看到景珩眼底的那抹笑意。

一身玄衣的少年双手环胸,他肆意慵懒地半靠在门楣上,微昂下颌,伪装出的温文尔雅如今只剩阴鸷和病态,俊逸到邪魅的面容满是凌厉阴沉的笑靥。

他望着少女渐渐消失的背影,抬手轻嗅;指尖还残留着少女身上幽冷的梅香,沁人心脾。

……

宫里近日有些谣言。

一个是关于五公主景瑶遇刺的真相;相传那日并非是刺客,是有人胆大包天侵犯了五公主,陛下和贵妃为了掩盖真相才谎称遇刺。

另一个,还是关于五公主。

传说这位公主曾信誓旦旦夸下海口,一定能在校考夺得魁首,还挑衅几位公主和贵女,那副张狂的模样简直像极了失心疯的蠢妇。

风吹的有些大,萧来仪昨晚听了一夜风声,没有睡好。

马车上,她昏昏沉沉地撑着脑袋;紫苏和青黛担忧的望着她,又是准备茶点,又是帮她披上衣服。

“殿下…”紫苏犹豫片刻,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萧来仪好奇望去,可她竟是又满是纠结地摇了摇头。

紫苏微微一笑,有些许牵强,“没事,奴婢相信殿下,一定可以!”

萧来仪疑惑蹙眉,有些不理解紫苏的意思。

她刚想问,只是文德堂,已经到了。

“殿下,您一定不要委屈自己,有什么事您吩咐我们!”紫苏小心翼翼地扶着萧来仪下了马车,满是真诚地看向她,“殿下放心,奴婢和青黛就在外面守着,您需要什么尽管找我们!”

青黛也连连点头,白净的小脸满是诚恳,“对对!殿下,我们相信您!”

萧来仪轻轻点头,只是心底却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既然如此,五妹还不练习,是想等着输吗?”景珩拂袖,坐在案前,抬眼轻瞥她一眼。

萧来仪不恼,怡然自得地坐下,继续拨弄着琴弦。

嘈杂的琴音再次传出,听的景珩深深皱着眉,忍不住伸手揉着耳朵。

十七立在门外,一向听力过人的他此刻不顾形象蹲在地上抱着头哀嚎。

“你说这五殿下弹得未免…”十七咬牙切齿,终是忍住了那句大逆不道的话,“真是魔音贯耳啊!”

初九严肃地立在原地,连看也不看十七一眼。

“喂!”十七揪了揪初九的衣角,“你是突然聋了吗?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这琴,我随便拨两下也比这强!”

“不得妄议主子。”初九板着脸,很是严肃;偏生他年纪不大,如此看上去倒生出一种莫名的违和。

十七撇唇,继续堵着耳朵,“五殿下还真是厉害啊,这琴可是价值千两的沉香木制作的,怎么就弹成这样?”

“主子还真是惯着她,要是换了别人早就一剑封喉了,哪能容忍到这种程度?”

“初九,初九?你个木头怎么从小就不笑啊,你倒是说句话啊!”十七见初九不理他,也瞬间失了兴致,委屈地低着头不再发牢骚。

可那魔音穿刺力太强,哪怕是堵着耳朵,仍能吵嚷地让他头晕。

只是不知怎的,那琴音忽地停了;长段的空寂后,轻轻弹奏了几个音律。

清脆婉转的琴音,让满脸忧愁的十七瞬间眉开眼笑。

什么叫如听仙乐耳暂明,这便是了!

十七眼巴巴地透着门缝,试图窥见什么;却被初九扯了回去。

“再闹,告诉主子。”初九面无表情一板一眼,可谓十足的不通情理。

“你个没良心的!”十七委屈,低骂了一句;想起自家主子的手段,他悻悻缩了脑袋继续守门。

相比好奇心来说,还是命要紧。

……

景珩着实受不了这琴音的折磨;他起身,阴沉着一张脸逐步逼近萧来仪。

看着那玄衣金冠的少年似是踏着月光而来,如妖孽般的面容看上去更加神秘危险。

萧来仪蹙着眉,在景珩伸手的那一刻,下意识地伸手抵挡;不出几个呼吸的瞬间两人已然过了好几招。

景珩惊讶挑眉;他那日和萧来仪交过手,知道她会武。却未曾想她的武功竟能有此造诣,竟与他也不相上下。

“二皇兄这是作甚!”萧来仪越发有些吃力,臂弯处隐隐发疼,让她额间沁出了一层细汗。

伤筋动骨一百天,抄家那日她伤了筋骨,定然是挨不住今日这番打斗的。

景珩微蹙眉,察觉到了她的异常;他故意撤了力,萧来仪便趁着这机会牵制住了他的双手。

她虽然赢了,却又怎会看不出来景珩是在刻意让着她,一时气恼,便脱口而出,“景珩!”

只是说出口的那一刻,萧来仪便后悔了;在这规矩如山的皇宫,如此,就是不敬兄长,更何况还是最有希望成为太子的景珩。

萧来仪下意识的双手用力,臂弯处针扎般的疼痛传来,让她疼的双手发颤,小脸煞白。

哪曾想,那传闻中杀人如麻的玉面罗刹,眼底却浮现一丝无奈,又掺杂着担忧;他轻轻挣脱开萧来仪的牵制,小心地捧着她的手臂,“知道疼了?该。”

萧来仪抿唇,意味深长地看向低头为她揉着手臂的少年。

景珩低下了头,垂着眼帘看不清眼底的神色,只是看似冰冷的话语中隐隐掺杂着一抹心疼。

“伤还没好就想着动手,这手不想要了?”

“本事这么大,你怎么不去把你的几个姐姐打一顿?”

明明是责备,可在萧来仪听来,却毫无半分斥责之意;这副模样,倒当真像极了关心妹妹的兄长。

“二皇兄…”萧来仪欲言又止。

他这样帮自己,明明是该感谢他的,可一想到灭了满门的仇恨,想到倒在血泊中的父母和哥哥,感谢的话怎也说不出口。

“这时候知道叫皇兄了?”景珩抬眼,漫不经心地昵着她,“方才五妹和我动手的时候,可一点儿没把我当兄长。”

“二皇兄,实在抱歉。”萧来仪压下心头翻涌的恨,忍着心酸再次向灭了自己满门的仇人低下头,“是我下意识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呵,还恨着我呢?”景珩忽地笑了出声,“五妹心眼这么小,这么记仇?”

萧来仪摇头,只是心底平静再起波澜。

怎能不恨?她后悔,若是那日猜到景珩灭的是萧家满门,直接杀了他,也不会有人发现!大不了杀完人后再找证据给家人正名,何至于像现在一样处处受限,被各方势力监视,还得看景珩眼色?

“坐吧。”景珩轻声道。

只是待萧来仪坐下后,他自己却向内室,翻找着什么。

萧来仪趁此连忙打量着景珩书房的陈设;她来时丈量过,屋外有二十六步,可屋内却只有二十一,所以定然存在暗门。

还需等待时机,悄悄找找这暗门的通道,看能不能寻到留下来的证据。

“你伤势未好,之前怕是伤了根本;这几日你安心养伤,不可再舞刀弄剑。”

萧来仪抬眸望去,景珩手中多了一个精致的瓷瓶;他拂袖,轻轻蹲在萧来仪面前,缓缓掀开她的衣袖,露出莲藕般的玉臂。

这般亲昵让萧来仪很是不自在,她皱眉,“二皇兄,如此怕是不妥吧?”

她想抽回手臂,却被景珩轻轻握住,“这么紧张作甚?你我是兄妹,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还是你以为,自己与旁人不同?别人断了骨头养三个月都未必能好,偏生你与众不同,断了的手不用上药也能在几天内自己长好?”

景珩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世间的好事若都被你占了,旁人还有得活吗?”

萧来仪低头不语。

她打量着眼前如玉般的少年,眼底尽是探究之意;从前怎么就没发现,景珩的话这么多呢?

“近几日先别练琴和画了,先养好,别到时候成了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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