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半夜，秦寂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他悄无声息地上床，从身后揽着我。
我问：“查清楚了吗？”
他的手颤了颤，将我摁进他怀中。
温热的呼吸打在我后颈。
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滴在我脸上。
不可一世的秦寂竟然还会为我流泪吗？
真可笑。
真恶心。
他哽咽着道歉：“对不起，见清，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我阻止过的，我阻止了她好几次。”
“对不起，见清，我真的很心疼你。”
“今后，我好好对你，我会补偿你的，好不好？”
我垂下眼，轻声道：“那林月如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秦寂，你帮帮我，好不好？
我已经很久都没睡过觉了。”
可是他仍旧没有正面回应，反而还劝我放下。
“见清，就当是为了我，月如那时候还小，她不懂事的，为了我，你放下这件事好不好？”
“秦寂，你有没有一点喜欢过我？”
我努力掩饰语气中的森冷。
“你就一点不知情吗？”
“你不爱我，是不是？”
他连声打断：“不，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
见清，你相信我……”我凄惨一笑。
“你爱的人是林月如，所以你无条件相信她的话。”
“她什么都不怕，肆无忌惮地伤害我，因为她知道你会一直站在她身后，而我呢？”
“我在你心中永远比不上她。”
我还在加码，我要激起秦寂内心深处的愧疚。
沉默良久，他缓缓起身。
像过去无数个夜晚那样，轻轻地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见清，我向你保证，除了你，我不会再有任何人了。”
“今后，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再去见月如了。”
不够，还是不够。
即使让秦寂知道了真相，知道了林月如并不是他心中纯善的初恋。
他还是狠不下心来对她下手。
夜色沉沉，只有月亮打下的浅淡光束。
我盯着秦寂的背影看了许久。
思考了许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