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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首长破戒狂宠娇娇结局+番外小说

蟹小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走吧,我姐姐不嫁。”石头昂着脖子道。“什么?”小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年月还有不想嫁进城里的?刘家老二不知在什么地方见过二丫,听说她们同村,让她帮忙说亲,承诺事成给她一碗米。她在刘家可是打了包票的。眼见事要黄了,她急了:“你今年有二十了吧?订过亲,年纪也大了,城里吃公粮的你还看不上?你们家连口米汤都喝不上了,这么好的人家,以后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再拖下去,别说嫁到城里了,就是嫁到村里,也就能找个死了婆娘带孩子的。”石头气得抓起一把土扬过去:“我姐姐用不着你管,我未来姐夫怎么也比你男人强,至少不会满脸麻子。”小草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嫁到了城里,她是村里嫁的最好的,每次回娘家都趾高气昂,麻子却是她的禁区。她仿佛被踩住了尾巴一样,跳脚咒...

主角:宁晓晓付嘉鸣   更新:2024-11-22 16: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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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晓晓付嘉鸣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首长破戒狂宠娇娇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蟹小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走吧,我姐姐不嫁。”石头昂着脖子道。“什么?”小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年月还有不想嫁进城里的?刘家老二不知在什么地方见过二丫,听说她们同村,让她帮忙说亲,承诺事成给她一碗米。她在刘家可是打了包票的。眼见事要黄了,她急了:“你今年有二十了吧?订过亲,年纪也大了,城里吃公粮的你还看不上?你们家连口米汤都喝不上了,这么好的人家,以后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再拖下去,别说嫁到城里了,就是嫁到村里,也就能找个死了婆娘带孩子的。”石头气得抓起一把土扬过去:“我姐姐用不着你管,我未来姐夫怎么也比你男人强,至少不会满脸麻子。”小草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嫁到了城里,她是村里嫁的最好的,每次回娘家都趾高气昂,麻子却是她的禁区。她仿佛被踩住了尾巴一样,跳脚咒...

《穿越:首长破戒狂宠娇娇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你走吧,我姐姐不嫁。”石头昂着脖子道。

“什么?”

小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年月还有不想嫁进城里的?

刘家老二不知在什么地方见过二丫,听说她们同村,让她帮忙说亲,承诺事成给她一碗米。

她在刘家可是打了包票的。

眼见事要黄了,她急了:

“你今年有二十了吧?订过亲,年纪也大了,城里吃公粮的你还看不上?

你们家连口米汤都喝不上了,这么好的人家,以后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再拖下去,别说嫁到城里了,就是嫁到村里,也就能找个死了婆娘带孩子的。”

石头气得抓起一把土扬过去:

“我姐姐用不着你管,我未来姐夫怎么也比你男人强,至少不会满脸麻子。”

小草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嫁到了城里,她是村里嫁的最好的,每次回娘家都趾高气昂,麻子却是她的禁区。

她仿佛被踩住了尾巴一样,跳脚咒骂:

“比你姐姐死了男人强,以后再有男人说不准还得被她克死。”

宁晓晓冷声道:“你亲眼看到人死了?造谣生事,我要告到镇里的,封建迷信要不得,新中国妇女早就解放了,你污蔑我,我要给妇联写举报信。”

“你……”

小草颤抖着手指,指着宁晓晓半天骂不出来。她不敢相信面前站着的是宁晓晓本人,不会是鬼神附体了吧。

宁晓晓斜眼瞥人:“还不走?等着我现在就举报?”

小草面色红白交加,甩袖而去,嘟囔道:“我看你能嫁个什么样的货色?”

石头惊讶的看向姐姐,这是她姐姐?

他听说过饿傻了,没听说能饿聪明了啊?饿一饿,胆小懦弱的姐姐竟然伶牙俐齿了。

不过这样的姐姐他更喜欢。

石头无力的双手充满了力量,加快挖土翻找红薯。

“啊!”石头两眼放光。

宁晓晓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弟弟的嘴。

“别出声,咱们悄悄回去煮粥喝。”

姐弟二人顾不得拍土,把一根红薯连泥带土藏在土布上衣里,避着人往家走。

这时候村里也没多少人,饿得慌,能在家躺着的都不出来。

“妈,别找野菜了,回家。”

宁晓晓找到王桂花,悄悄使眼色。

一个眼神,王桂花秒懂,笑容爬上满是皱纹的脸庞,浑浊的目光都有了光亮。

母女二人快步回家,石头已点好了火。

“妈给你们煮粥吃。”王桂花激动的手都颤抖。

宁晓晓和石头盯盯看着锅,目光虔诚,闻着扑鼻的香气,口水直流。

“小心烫,慢点吃。”

王桂花煮好,先给一双儿女各盛一碗。

宁晓晓小心翼翼接过,顾不得烫,顺着碗边吸溜没有一粒米的红薯粥。

红薯粥是那样的香甜,喝下去胃里都熨帖了不少。

屋里静静的,三人吸溜斯哈声清晰可闻。

一个不大的红薯,三个人喝,不过垫垫肚子,饱是不可能了,但身上多少有了些力气。

直到这一刻,宁晓晓才仔细思考自己的处境。

原主是乡下人,可她上辈子是城里人,不会种地啊,再待下去早晚会露馅。

再想想以后日日红薯窝窝头,没肉没油没零食……

宁晓晓打个哆嗦,她要抱男主大腿,非他不嫁!

以后男主就是她老板,让她往东,她绝不往西,一定当好老板的狗腿子。

先离开村里再说,以后他要是喜欢女主,她找到工作就同意离婚。

母子三人将将垫了肚子,只有一分饱,为了不消化太快,天擦黑就躺床上睡觉。

第二日,宁晓晓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敲锣的声音。

她鲤鱼打挺般起身,激动喊道:“是粮食到了!”

“没有大事,村里不会敲锣集合,定是救济粮到了。”

粮食?王桂花和石头母子根本没有思考,跑得飞快。

砰砰砰,门外一阵敲门声响起。

石头:“送粮的来了!”

王桂花:“快,快开门!”

大门敞开,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挺直而立。

男人一米八大个,宽肩窄腰,身材挺拔,挺起的胸膛带着一股凛然正气,一双大长腿修长笔直,充满力量。

他面容英俊,五官分明,线条硬朗,炯炯有神的双眸中透着坚定与沉稳。

宁晓晓看直了眼,眼中星芒闪耀,呼吸都停滞了几分。

书中的描写不及真人的万分之一,那挺拔的身材,结实的肌肉,高挺的鼻梁以及诱人的薄唇……

每一分都恰到好处,全长在了她的审美上。

哇,兵哥哥!

这就是她上辈子的梦想,爱而不得的男人,只在电视中见过的男人。

她愿意嫁,怼天发誓,今生今世只爱他一人,绝不离婚。

女主,对不起了。

“妈,我回来了。”

男人清亮的嗓音打破了寂静,他双手一边拎着一个大布包,身后还背着一个军绿色布包。

三个沉甸甸的大包挂在他身上,轻轻松松,毫无违和感,身姿依旧挺拔硬朗。

“嘉鸣?”

眼前的人变化太大,王桂花有些不敢认。

“嗯,我回来了。”

男人拎着东西大步流星进院子,就开始归置东西,熟悉的像到了自己家,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宁晓晓:……

她是空气吗?妈喊得倒是自然。

不对啊,她们还没结婚呢,这么快妈都叫上了?

“晓晓,家里火柴在哪?”

付嘉鸣蹲在大铁锅前,取出小米,已经准备熬粥了。

宁晓晓:终于想起她了。

腿比脑子更快,下一秒,火柴火速递了过去,顺便偷偷欣赏他帅气的容颜。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让你们受苦了,以后不会了。”

付嘉鸣接过火柴,抬头看她一眼,二人眸光对视,还没擦出火花,付嘉鸣又低头烧火煮饭了。

王桂花终于回过神来,小跑而来:

“嘉鸣,快进屋歇歇,怎么能让你煮饭呢,我来,我来。”

“没事,你们饿坏了吧,我先煮点稀粥,大家垫垫肚子。”

付嘉鸣动作麻利,推让间火已经升起来了,小米也下了锅。

王桂花坚持自己看着锅,让他进屋。

付嘉鸣起身:“也好,救济粮到了,我去领咱家的粮。”

外面的锣声还在响,院外吵吵嚷嚷,激动的叫喊声,痛哭声,欣喜的感谢党感谢领袖的声音一声声传来。

付嘉鸣一开口,一家人才回过神来,注意到院外的变化。

真的有救济粮!

付嘉鸣已经拎着倒腾出来的三个军绿色布袋子出门了。

石头也跟着跑了出去。

宁晓晓朝院外看看,算了,人都走远了,她这小细腿追不上。

收拾碗筷,准备吃饭。

家里也没啥收拾的,屋里除了一张木头桌子四个木凳子,就一个木质脸盆架。

付嘉鸣带的大堆物件是家里唯一醒目的东西。

宁晓晓走过去收拾,几个土布兜子里装着各种米面,有小米、高粱米、玉米面、红薯,竟然还有一小兜大米和白面。

现在闹饥荒,全国各地缺粮,有钱都买不到粮食,买啥都要票的年代,他从哪弄的粮食?还能弄到细粮。

继续收拾,一桶油,十几个咸鸭蛋,大白兔奶糖,还有一包糖块,是暗棕色的方块糖。

宁晓晓好奇拿起一个铁罐子,铁罐子上印着金鸡图案,里面应该是饼干。

另两个铁罐子,是上海强化牌麦乳精。

还有两瓶罐头瓶装的蜂蜜,两袋红糖。

最后一大包,土布系的严严实实的,不沉,碰着暄软。

是什么?


“是我兄弟帮忙布置的,你看哪里不合适,咱们再改。”

付嘉鸣看出了宁晓晓眼里的疑问,解释道:

“我有个特战部队的战友,一块分到这儿了,我回去前就让他帮忙收拾屋子了。”

“收拾的真好,等我们收拾好了,让他来家里吃饭。”

宁晓晓从付嘉鸣的语气中听出了浓浓的战友情,这个人应该就是书中付嘉鸣的铁杆兄弟,强子。

屋子收拾得好,省了他们不少事。

家里整体风格是部队极简风,简洁有序。

客厅一张桌子四把椅子,主卧炕上立着一个炕柜,图案是颜色各异的大花。

老式被架,以前年代东北炕上家家都有,专门装被褥的。炕柜上还贴心的打了几个抽屉。

这么短的时间,能布置成这样很不容易,绝对是真兄弟。

付嘉鸣看了一圈,指着卧室空地道:“这里我们可以打个桌子和书柜。”

宁晓晓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后世书桌大衣柜一体化的设计。

这个年代的家具,除了桌椅板凳就是炕柜,真放不下什么东西。

“我们找谁打柜子?我在报纸上看过一张图,桌子和衣柜可以连在一块,很好看,也实用。”

宁晓晓来了兴趣,指着高处道:“大衣柜要打这么高,衣服都能挂起来。”

付嘉鸣认真听着:“好,我记下了。”

俩人一块探讨家里如何布置,不知不觉肚子开始咕咕叫。

来到厨房,厨房碗柜、煤球炉子一应俱全,角落里还堆放着几袋粮食油盐之类的。

宁晓晓心中赞叹,不愧是付嘉鸣的兄弟,办事真靠谱。

付嘉鸣打开面袋子,利落舀面:“我给你擀面条吃。”

“你还会擀面条?”宁晓晓眼中星芒闪耀,满是崇拜。

居家好男人啊,她有口福了。

付嘉鸣和面,宁晓晓一脸馋样的围着他。

付嘉鸣很享受这种感觉,给家人做饭吃的感觉真好。

不过宁晓晓没围着太久,见盆里的面快成型了,她拎着煤球炉子出去,准备烧水。

这时候的炉子烧的是煤球,烟大,不能在屋里烧,天不冷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是拎着炉子在院子里做饭。

宁晓晓划上一根火柴,用纸条点着引火的柴爿,用力的煽火,浓烟滚滚,呛的她眼泪直流。

“我来。”

付嘉鸣揉完面出来,一大步过来,就要替换她。

“咳咳,没事,点着了,一会就好了。”

宁晓晓咳嗽两声,煤球炉子就是这样,点的时候呛人,点着就好了。

冬天会省事一点,冬天烧炕,土炕连着灶台,有烟囱,直接用灶台做饭就好,不用特意点火。

付嘉鸣借着炉子烧水,嘱咐道:“以后这些活我来。”

宁晓晓乐得答应,书中写过,男主厨艺不错,她想好好尝尝。

她把新碗筷拿出来刷洗一遍,付嘉鸣的手擀面刚好出锅。

白白的面条,不粗不细,难得的是根根粗细相同。

汤碗里零星漂浮着几滴油花,用绿色的小葱点缀,还有两个荷包蛋,看着很有食欲。

“唔,好吃。”宁晓晓迫不及待咬上一根面条,再喝上一口热汤,暖暖的,面很劲道。

“好好吃,大厨手艺。”宁晓晓毫不吝啬的夸赞,谁家男人厨艺这么高超啊?她家的,嘿嘿嘿。

付嘉鸣快速吃着面条,面色如常,却悄悄放慢了吃饭速度,小口喝汤。

这是家的感觉,很美妙,他想多吃一会。

“你在哪练的厨艺啊?”宁晓晓吃的饱饱,小口喝汤,好奇问。

付嘉鸣没有回答,收拾碗筷刷碗去了。一个人在外多年,什么事都是自己做,做饭这点小事不用练。

“你歇会,我一会把招待所的东西取回来。”

宁晓晓收起好奇心,他不想说就不说吧,消失的十二年书里没写,想来是不易的。

男人太勤快,主动做饭刷碗,她反倒闲了下来。

转了一圈,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不用擦灰。

宁晓晓打开炕柜,里面是军用被褥,还有一块是付嘉鸣的军装。

军装叠的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褶皱,宁晓晓佩服,比后世高档商场服务员叠的都整齐。

再想想粗细根根相同的面条,付嘉鸣竟是这样一丝不苟的人。

见被褥齐全,宁晓晓趁着天还没黑,抓紧时间收拾自己。

这年代经常停电,部队更是早早拉闸熄灯,她明日得买几个蜡烛备着。

换下身上的军装,卸妆洗漱,从水缸中舀水的一刹那,宁晓晓才想起来,没看到水龙头呢。

找了一圈,院子中没有井。

所以,他们得挑水?

默默倒回去半瓢水,以后水得省着用。

宁晓晓收拾妥当,坐在炕上细致的擦香香,涂着涂着手指不自觉向下,给脖子每一寸肌肤都涂上了雪花膏。

嗯,很香。

天色暗了,她心中有激动,有期待,还有忐忑。

上一世片看了不少,但没实践过啊。

这么帅的男人,今晚就要归她了,那高大的身躯,健硕的身材,硬邦邦的胸膛,还有修长有力的双腿……

她好馋。

那激动的心,无异于今晚要和肖战同床共枕啊。

擦着擦着,胳膊无意间碰到了自己的飞机场,心思瞬间熄灭。

她自卑了。

她太瘦了,皮包骨,身上没有二两肉,毫无身材可言。

她一定好好养身体,把自己吃胖点,她底子好,长得好看,养好了身材也一定差不了。

宁晓晓yy着,付嘉鸣拎着行李回来。

付嘉鸣进屋就开始收拾东西,把她的行李一样样摆好,衣服叠得像军被一样整齐。

宁晓晓想说自己来,又憋回去了,她叠不了那样整齐。

付嘉鸣麻利收拾,也不说话,屋子静悄悄的。

天色渐渐黑了,宁晓晓总觉着气氛尴尬,就像两个陌生男女深更半夜共处一室的感觉。

他们陌生吗?

一路上,付嘉鸣对她关怀备至,让她觉着,他好像话也不少。

现在想来,除了关心叮嘱她以外,俩人真没聊过天。

付嘉鸣收拾好就去洗漱了。

宁晓晓主动铺上被褥,两床单人被褥被她拼在一起。

估计是付嘉鸣以前发的,明日她去做一床双人的。


“要不……就嫁了吧?”

嫁人?宁晓晓惊悚睁眼。

眼前一个面色灰白的老妇人,用瘦骨嶙峋的手抚摸着她,眼眶红红。

老妇人身后是破败的土屋,墙壁上糊满了旧报纸,正中央是一副端端正正的毛主席相。

宁晓晓瞬间回神,这画面,和《六零年代,我和付团长的没羞没臊生活》第一章一模一样。

完了。

她穿书了,还穿成了男主乡下的悲惨未婚妻。

别问她为啥一眼就知道了,因为她就看过一本年代文啊。

原主和她同名,大名宁晓晓还是男主给取的呢,男主说她长得瘦瘦小小,就叫晓晓吧,晓出东方,象征着希望。

宁晓晓和男主青梅竹马,早早订了娃娃亲。

可天不遂人愿,男主相依为命的父亲骤然离世,十三岁的男主独自出门打拼,再没回来。

她苦等十二年,未婚夫杳无音信。

直到61年,三年灾害的最后一年,家里断粮了,村里草根挖没了,树皮扒没了,一家人饿的奄奄一息时,

村里唯一嫁到镇上的姑娘突然回来了,说要给她说媒,城里人,有工作。

彩礼是两斤高粱米。

当时原主饿晕了,睁眼醒来看着奄奄一息的母亲和弟弟,含泪选择了嫁人,只为给家人换二斤救命的口粮。

男人是个大渣男,原主婚后的日子苦不堪言,受尽虐待。

怀胎六月时,被喝醉酒的男人一脚踹中肚子,小产而亡。

最悲催的是,她出嫁第二日,男主就回来了,两人擦肩而过,有缘无分,命运就是这么戏剧。

“我不嫁!”

宁晓晓回忆完剧情,脱口而出。

她穿越的时间点卡的刚刚好,再晚一会就成炮灰了,真是惊出一身冷汗。

“二丫啊,你突然晕倒,吓死妈了,妈真怕你醒不过来了,呜呜。”

母亲王桂花抹着眼泪,断断续续道:

“嫁去城里的小草你知道吧,今日给你说亲来了,说今日就能带你进城。

要不……就嫁了吧。好歹有口饭吃,总比留家里饿死强。这年月,咱娘三个能活一个是一个,别惦记家里。”

王桂花哽咽,两日没吃东西了,闺女都饿晕了,不是他们家不守承诺一女二嫁,实在是没了活路。

王桂花压着通红的眼角时,一瘦小的少年走过来别扭道:

“别傻等了,与你定亲的男人说不定早死了,你还是抛弃我和娘进城享福去吧。”

宁晓晓歪过脸看向少年,这是她弟弟石头。

十四岁的男孩,经历了三年灾荒,看起来只有十岁上下,面黄肌瘦,皮包着骨头,仿佛一阵风吹来,他就能倒下。

书中这瘦弱的少年,听说姐姐被虐待而死,拿着菜刀一口气跑进镇里,砍死了姐夫。

自己命不要,也要为姐姐报仇。

宁晓晓勉强坐起来,摸着弟弟枯黄的头发温声道:

“姐不去享福,姐留下来陪你和妈,要死我们一家子也死在一块。”

少年别过脸去,别别扭扭不看她,一向沉默寡言的姐姐,突然说这么煽情的话,他有些不自在,撇嘴道:

“哼,谁要你陪,你不在,我和娘还能多喝一口粥,赶紧嫁人,别留家里浪费粮食。”

家里早断粮了,别说米了,连野菜糊糊都没了,别扭弟弟是心疼她,怕她留家里饿死。

“妈,石头,我有婚约,付家十几年前就给过彩礼了,做人不能无信,我就是饿死也不能亏了德行。”

宁晓晓信誓旦旦地忽悠人,说出的话差点把自己都感动了。

听到付家,王桂花再也忍不住,眼泪划过沟壑纵横的面皮,哭着说:

“呜呜,妈知道,你心里放不下付家小子,那是个好孩子,妈也希望你们能在一块,可十二年了,你等了十二年了,再等下去,命都没了。”

宁晓晓擦擦没一滴泪水的眼角,硬生生搓红了,继续演苦情人设:

“我生是付家人,死是付家鬼,宁愿饿死,也不嫁别人。呜呜,你们是不是嫌弃我,想把我扫地出门?若是这个家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我这就一头撞死。”

石头黑脸:“哭什么!不嫁就不嫁,大不了我们一块饿死,黄泉路上还有个伴。”

“老天爷呦……”

王桂花哭了一阵,而后擦干眼泪,一手搂着闺女,一手牵着儿子,咬牙道:

“不嫁就不嫁,要死咱一家人也死在一块!”

宁晓晓心中感动,危机暂时解除,现下最关键的是如何垫垫肚子。

她努力回想书中情节,救济粮这会儿已经到了镇上,很快就会到村里。

按书中情节,渣男知道救济粮到了,才急着在今日娶媳妇。错过今日,二斤粗粮哪能娶到媳妇?

书中原主嫁了,嫁人当天,石头追到村口,把一个带泥的红薯塞进她怀里,说是嫁妆。

就是今日挖到的!

“走,挖红薯去。”

宁晓晓拉起弟弟就走,“我不信我们一家人会饿死,都新中国了,伟大领袖心里记挂着人民呢,我相信,明日一定会有救济粮的。”

“就你会说。”

石头冷哼,要不是怕言语误伤领袖,他高低得阴阳两句。

“饿傻了吧,地里翻找几遍了,哪还有红薯。”

看着姐姐坚定的目光,石头嘴上嫌弃,心里却渐渐安定,萌生了一丝希望,领袖会记挂着他们吧。

姐姐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气势也不一样了。

饿傻了吧。

嗯,傻了也挺好,比以前只知道哭好。

姐弟俩来到地里,一屁股坐下,在泥土里翻找。

给她做媒的小草追了过来:

“干啥呢?饿傻了吃土啊?快跟我走,到了刘家,不会少你一口吃的。”


“吃饭了?”

宁晓晓扔下针线下炕,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没想到他做饭还挺麻利的,她才缝一个袖子。

桌子上摆着炖豆角,炖茄子,鸡蛋炒黄瓜,主食二米饭,短短时间他竟然做了三个菜。

“好丰盛,看着就好吃。”宁晓晓围着桌子,化身夸夸团,眼睛亮晶晶。

菜的卖相很不错,色香味俱全。

这年代,别人家多是大葱蘸大酱,窝窝头,有菜通常也就一个菜,清炖大白菜。三个菜绝对算高规格了。

男人这么优秀,必须夸。

付嘉鸣给她盛了满满一碗饭,压了压,带着饭尖,递过来:“多吃点。”

宁晓晓:……

你知道东北的碗有多大吗?

她忐忑,接吧,她怕撑死。不接,她刚夸完,好像说假话。

尴尬。

“我……吃不完。”她在撑死和尴尬间选择活着。

付嘉鸣用饭勺削下去一个碗尖,递过来。

宁晓晓压力山大,她觉着中午吃的还没消化。人家辛苦做饭,不能不给面子,咬咬牙,壮士断腕般接过。

付嘉鸣:不过给她多盛些,感动成这样?晓晓这些年受苦了,没吃过饱饭。

于是乎,付嘉鸣不停的给她夹菜。

宁晓晓的大碗堆成了小山,她每每吃到半山腰,山又多了个顶。

不禁想到海某捞,永远喝不完的水。她是永远吃不完的饭菜。

付嘉鸣:“多吃点鸡蛋。”

盘里最后一块鸡蛋进了宁晓晓碗里,哦,是所有鸡蛋都在她碗里了,鸡一家子团聚了。

“其实黄瓜挺好吃的。”宁晓晓铺垫一下,准备把碗里的鸡蛋夹给他。

刚一动筷,一大筷子黄瓜压了过来。

好家伙,鸡一家子跑都跑不了了。

“要不……咱以后少做点呢?”宁晓晓委婉建议。

付嘉鸣心疼道:“放心吧,部队不缺吃的,以后不会再挨饿了。”

宁晓晓:……

吃吧,努力吃,加油吃,埋头苦吃。

一抬头就能看到男人高挺的鼻梁,深邃的双眸,都说看着帅哥能多吃两碗饭,今日她要验证一下。

谁又能拒绝帅哥夹的菜呢。

付嘉鸣吃了满满一大碗,静静的看着她吃。

晓晓的表情好丰富,和士兵吃到肉的表情,差不多。吃顿饱饭,就让她如此满足,真的很好养呢。

再养几日,那个,就不会散架了吧。

宁晓晓现身说法,看着帅哥真的多吃两碗饭。见付嘉鸣一脸宠溺的看着她,再看看天色……

她胡思乱想,稀里糊涂的吃完了。

嗯,撑得慌,她得多动动。

宁晓晓主动洗碗。

付嘉鸣:“你歇着,我来。”

付嘉鸣的动作永远比她快。干活像军队集合一样麻利。

在她愣神的片刻,碗都洗好两个了。

她终于明白一句老话,性子慢的姑娘有福气。

这年代没手机,没电视,东北黑天还早,她没事干,只能早早洗漱,收拾自己。

正好烧了两暖壶热水,今天还买了两个新盆,她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

坐在炕上擦雪花膏,脸上、手上、脖子上细细的涂抹,嗯,身上也擦一点。

好香。

付嘉鸣刷完碗,又烧了两壶热水灌暖瓶,把家里收拾一遍,去了院子。

宁晓晓左等右等,掀起草帘子窗帘,他,大晚上的,竟然在劈绊子(东北引火用的)。

天都黑了,能看清吗?别劈到手。

宁晓晓拉开窗帘,让屋里的灯给外面照明,点上煤油灯,送去院子。

付嘉鸣抬头,“快进屋,别冻着。”

晚上还是有点冷的,风大,昼夜温差也大。

宁晓晓:“能看清吗?白天再劈呗。”

“过两日就得烧炕了,先准备着。我们有时候会紧急出任务,万一我不在家,你不会弄。”付嘉鸣说话手上活不停。

宁晓晓:有道理,她真不会劈绊子,几十年后的东北不用烧炕,都是集体供暖。

“那你注意安全。”

院子有些冷,风大,她只好进屋了。

坐在被褥里,真的好无聊,要是有本言情小说看就好了。

宁晓晓拿起睡衣继续缝,今天她说什么也不能睡着了。

付嘉鸣练过夜间枪法,夜视力很好,借着微光劈绊子轻而易举。

见屋内的宁晓晓没有休息,一直在缝衣服,怕她累着,劈了一会他早早进屋洗漱。

宁晓晓听着哗哗的水声,针脚错了好几处,今天是缝不完了。

“晚上别缝了,白天再做。”

一大片阴影压了过来,宁晓晓扔下针线起身道:

“我帮你量量尺寸,给你做衣服。”

付嘉鸣一愣:“我不用,我军装够穿。”别人家媳妇都是用军装给孩子改做衣服,哪有再给男人做衣服的。

他们一季两套,春秋算一季,一年发六套,的确穿不完。

“我知道,做睡衣。”宁晓晓用手当尺,在他身上游走。

睡衣是什么?

付嘉鸣心中疑问,却没动,身姿挺拔。军人的习惯,无论什么时候都像站军姿。

宁晓晓量着量着,刚刚几尺来着?

都怪他身材太棒,她终于摸到硬邦邦坚挺的胸膛了,光明正大摸到的。

宽肩窄腰,肩膀宽阔,腰部线条宛如流水,下面好像是腹肌耶,几块呢?再量一遍。

哇,大腿肌肉好紧致,摸着好有力量感。笔直的大长腿,犹如充满力量的钢筋。

臀部,很翘,她好想偷偷捏一下。

付嘉鸣动了一下,“有点,痒。”

宁晓晓脸不红心不跳,“哦哦,家里没有尺,我量的不太熟练,我再量一次,免得错了尺寸。”

刚量完,还没记上,付嘉鸣已经躺进了被窝,侧着身子,看不到面色。

宁晓晓记上数据,爬进被褥。

嗯?针线还在,他不是最爱收拾吗?怎么没收?

“睡觉吗?我关灯了?”宁晓晓问。

“你躺下,我关。”

宁晓晓听话躺下,下一瞬屋子黑了,她都没看到付嘉鸣的脸。

宁晓晓静静躺着,今天她没睡着,实在是撑得睡不着。

屋内静悄悄,仿佛能听到窗外落叶的刷刷声……


她那瘦弱的身子受得住吗?

赵连弟借着梯子爬上墙头,探出脑袋,喊道:

“晓晓,早点睡吧,明天再干,活是干不完的,别熬坏了身子。”

付嘉鸣抬头,尴尬道:“是我,这就睡了。”

赵连弟惊讶:“付团长?”

付团长也太能干了,她在大院还没见过这么能干的男人。

赵连弟看他的眼神像看动物园里的猴,稀奇。

付嘉鸣看看月色,无奈进屋。

他重新洗漱,正要贴边躺下,宁晓晓醒了。

付嘉鸣犹豫,要不……他在吹会风?

“我要喝水。”宁晓晓迷迷糊糊嗓音干涩。

付嘉鸣给她倒一碗温水,宁晓晓就着他的手喝完才清醒过来。

“几点了?”

付嘉鸣看看夜色,“下半夜了,睡吧。”

宁晓晓伸胳膊想伸个懒腰,付嘉鸣条件反射往后躲了一步。

宁晓晓斜眉,干嘛一副她要非礼他的样子。

宁晓晓伸个懒腰,她吃完饭就睡了?睡这么久,晚上还怎么睡?

“头疼不疼?”

付嘉鸣给她冲一杯蜂蜜水,问:“你喝过酒吗?”

宁晓晓:她哪知道?身子都不是她的,她刚穿来没多久。

“嗯,不记得了。”宁晓晓装迷糊含糊道。

“以后别喝了。”付嘉鸣接过碗。

宁晓晓:她喝多了?没耍酒疯吧?

“你怎么还没睡?”宁晓晓想起来问,这时候都是八九点就睡觉。

“干点活,现在睡,你躺下,我关灯。”

付嘉鸣利落关灯,上床睡觉,躺在被褥一侧,离宁晓晓一丈远。

宁晓晓翻来覆去,她睡多了,睡不着。

一米八的被褥,足有一米五的空间让她滚来滚去。

好无聊。

宁晓晓用纤细的手指勾付嘉鸣的睡衣。

没反应。

宁晓晓又用手指轻轻挠他。

还没反应。

睡这么快?

宁晓晓趴在枕边,借着月色看他熟睡的容颜。

睫毛好像比她的还长耶,好想拔一根比一比。

他的鼻梁怎么这样高呢,不会有少数民族血统吧?

脸部轮廓好有型啊,她好久没宠幸他了呢。

宁晓晓钻进被褥,翻滚到他身旁,脑袋枕上他的胳膊,手臂抱上他的胸膛。

付嘉鸣翻身,留给她一个宽阔的脊背。

宁晓晓从他身上滑落,气哼哼回自己那边。

谁稀罕他!

木头桩子!

电线杆子!

明天她就红杏出墙,交个部队的男朋友,两辈子,她都没谈过恋爱。

宁晓晓吐槽中睡去,等她醒来,付嘉鸣已经走了。

估计考试成绩出不来这么早,宁晓晓先去文工团练琴。

孙姐见晓晓早早来了,点头,心中暗道,知道当老师没希望了,练琴更积极了。

受点打击也好。

年轻人,性子磨两年再参加工作也好。

中午下班,宁晓晓前往大院公告栏,大院有什么事都是张贴在那里。

公告栏前围了很多人,军嫂们的大嗓门她老远就听到了。

“宁晓晓,张艳红是谁啊?咱们这有这俩人吗?”

“宁晓晓我知道,就是前几天办婚礼的。”

“她不是乡下来的吗?瘦的可怜,饭都吃不饱,能读多少书?”

“就是,凭啥选她啊?”

“听说她读过小学。”

“她读过小学?我还读过三年级呢!”

宁晓晓听到议论,不用看也知道,入选名单有自己。

她转身回去,问孙姐:“师父,文工团哪天汇演啊?”

文工团汇演,就意味着学校开学,她可以上班了。

孙姐抬头:“你急着看节目了?看看也好,看看文工团是怎么演出的。”多学习。

宁晓晓笑道:“我考上了,想知道哪天上班。”

孙姐好半天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师父,我考上了,要去学校上班了。”宁晓晓高兴重复。


宁晓晓想着都收拾了吧,解开,入目是鲜艳的大红色,叠得整整齐齐的红衣裳。

嫁衣?

书里没写当初男主回来,是否准备了嫁衣,只写两人错过,未婚妻已经嫁人了。

但他依然把王桂花当岳母,很孝顺。

后来石头杀人出事,王桂花失去了儿子,他特意赶回来帮忙处理后事,还说以后他就是她的亲儿子,他会给她养老的,说要接岳母去随军。

王桂花死活不去,不想给他添麻烦,因为女儿的事,对他满心愧疚,劝他娶个媳妇。

后面每逢过年,他都会带着女主回来看看,大包小包的吃的用的往回拿,帮着家里干活修补房子。

村里人人说他仁义,说原主没福。

刚开始女主对王桂花很好,后来来的次数多了,女主开始吃醋,说付嘉鸣对原主旧情未了,俩人吵架了。

宁晓晓一拍额头,付嘉鸣咋解释的?俩人咋和好的?完了,她跳章了,她不知道。

她不爱看男女主误会,吵架,直接跳过了。

悔死了,她发誓,以后追文,绝不跳章。

宁晓晓一动,嫁衣里掉出来一张折叠的纸。

白纸红字,写着结婚申请书几个大字。除了他们俩的名字,上面还印着一段毛主席语录:

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列宁主义。

目光往下看,两个大字十分明显——同意。加盖了部队的军章。

结婚申请都打好了,所以一见面就喊妈?

她就这样婚都结完了?

原主是他的白月光?他对王桂花所有的好都是为了弥补原主吗?

早知道会穿书,她就不跳章了,一定一字字仔细的看。

“二丫,吃饭了。”

宁晓晓瞬间回神,收好衣裳,端着碗出来盛粥。

付嘉鸣和石头正好回来。

付嘉鸣背着满满一大兜粮食,肌肉线条分明,腰背笔挺,面色如常,脸上一滴汗都没有,好像只是随身背了一杆枪一样轻松。

石头气鼓鼓跟在后面,两手空空。

“回来了,正好吃饭。”

王桂花招呼着吃饭,自己却跑向刚领回的粮食。

农民对粮食的热爱是骨子里的,更何况是灾荒年。

她弯下腰,小心翼翼捧起一捧高粱米,泪眼婆娑:“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石头:“领袖是记挂我们的!”

他接过母亲手中的米,当家人一样,利落收好粮食,用瘦弱的肩膀扛起粮食袋,一摇一晃的放到粮食架上。

倔强着不用付嘉鸣帮忙。

宁晓晓摸着石头的头:“领袖记挂着我们,军人也记挂着我们,没有军人浴血奋战,哪有我们的太平岁月。”

她早看出来石头对付嘉鸣的不满,石头是为她鸣不平呢。付嘉鸣十二年杳无音信,让她遭受了不少非议。

石头倔强扭过头,却破天荒地没有反驳。

付嘉鸣心中一荡,她竟这样想。

抬头望去,当年那个跟在他后面怯懦的小姑娘,已然亭亭玉立。

长高了,却瘦得可怜,看起来严重营养不良。

脸上挂着笑,右侧有个小酒窝,温温柔柔的。

饭桌上,很安静。

许是大家有些生疏,许是米粥的味道太香了,几人全都低头吃饭。

王桂花喝下一碗粥,胃里舒服多了,不好意思道:

“嘉鸣,让你见笑了,第一次上门没什么好吃的招待,一家人吃的还是你带的粮食。”

付嘉鸣:“您说过我也是您孩子,您和自己孩子还客气。”

宁晓晓拄着下巴看他,在他黑亮的眸子中似乎看到了孺慕之情。

付嘉鸣:“我向部队打了结婚报告,上级领导同意了,这次是回来接你们的,你们和我去随军吧。”

军人干脆利落,言语跨越太大,王桂花有点懵,磕磕绊绊道:

“不用,不用,你,你带二丫去就好。”

付嘉鸣眼中划过一丝失落,没有勉强:

“好,那我先带晓晓过去,等我们安顿好了再接你们过去。”

王桂花不知怎么接,付嘉鸣继续道:

“我们后日就得走,您放心,我会对晓晓好的。”

“嗳,我放心。”

王桂花转而关心道:“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参军,后来去了特种部队,一直执行秘密任务,不过您放心,我现在退到地方部队了,不会再失踪了。”

王桂花眼眶微红,心疼道:“那时候,你还是个孩子,这么多年,不容易,吃了不少苦吧?”

“还好,部队很照顾我。”

付嘉鸣说的云淡风轻,宁晓晓却记得书中写过男主身上的伤疤。

“我给你收拾屋子去,今晚就住家里,好好歇歇。”王桂花起身。

付嘉鸣一家是后搬到十里村的,家里就他和父亲两个人,父亲去世,他不知踪迹,也没有族亲,村里早已把房子收回了。

“不用收拾,我和石头住就行。”

石头撇嘴:谁想和你住?

他的确和石头一屋,家里小,没地方,还好大姐嫁人了,有一床多余的旧被褥。

天还没黑,一家人就准备休息。

都是这些年缺粮养成的习惯,少动吃的少。

宁晓晓洗完碗,见付嘉鸣在烧水,以为他要洗漱,转身进屋把院子让给他。

她刚进屋,付嘉鸣敲门,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麦乳精,离老远她就闻到了香味。

“妈,晓晓,你们尝尝,城里人喝这个,说是补身子的,以后你们每天喝一碗。”

王桂花看着金贵物,不舍得喝,想让他带回部队,还没开口,

宁晓晓笑着接过,“谢谢,你给自己冲了吗?”眼前男人看着是个硬汉,还挺细致的。

“你们喝,我一会喝。”

付嘉鸣放下另一碗,又端了一碗,回屋给石头。

宁晓晓强迫母亲喝完,躺在母亲身边缠着她聊天。

书中只写了一句男主乡下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嫁人了,没有细节,她得趁这两日多了解,免得穿帮。

“妈,以前你和付家很熟吗?”

“付家两口子后搬来的,就住咱家隔壁,他妈妈死得早,我不好和他家多来往,后来你爹也没了,寡妇鳏夫的,怕人说闲话,邻里住着,话都没说过几句。”

“那我们俩怎么从小一块长大?”


真是头疼。

“放心吧,我亲自出题,题不难,我这有本书……”

校长为了儿子豁出去了,实在不行,给付团长家属透透题,提点几句,说不定还有机会。

“不用,她参加考试没问题,只要公平公正就好。”

付嘉鸣听出了意思,他家晓晓用不着作弊,他相信她的能力。

写字画画那样好,人又努力,实力不会差。

次日,学校发布招人公告,张贴在大院公告栏。

写明:由于报名家属众多,决定举办一场考试。

不少家属心慌慌,她们受人鼓动,心一横报了名,没想过还要考试啊。

她们字都写不全,去参加考试不是给家里男人丢脸吗?

“要不,算了吧。”

路上碰上宋玉兰,宋玉兰给人鼓气道:

“放心吧,你不会,别人也不会,大院里有几个字能写全的?上班挣工资多好,不用手心朝上向男人要钱,在家说话都硬气。”

几个军嫂看着宋玉兰,心里羡慕,有工作真好,看人家穿的多好看,衣服是最时兴的样式,脚上小皮靴。

心一横,给自己鼓劲道:

“是这么回事。”

“挣了工资给孩子买块糖甜甜嘴也是好的。”

大院工作岗位少,家属多,有机会怎么也得争一争,万一运气好呢。

宁晓晓在文工团孙姐那安心练琴。

考试好啊,考试就不用担心她小学学历不行了。

练琴结束,她已经能弹出简单儿歌了,当然,藏拙了,不然弹一首正常曲子都没问题。

孙姐激动,晓晓的进步每一天都让她惊讶,不过三天,才三天啊!

天才!

她一定用心教她,决不能埋没人才。

以后有机会,她帮她打听文工团的消息,只要招人,她一定推举她进文工团。

宁晓晓告辞前照例帮孙姐打扫卫生,洗手盆换上干净的清水,临走前和孙姐请假:

“师傅,我想明天请假一天。”

“嗯?”孙姐面露不悦,刚练出点成绩就骄傲?

宁晓晓解释道:“明天学校招老师,举办一场考试。”

孙姐拧眉,人家考试,她去看热闹?

“我要去考试。”宁晓晓见她没明白,继续道。

“你要去考试?你不是要进文工团吗?”孙姐提高音量。

宁晓晓:……

她没说过要进文工团啊,孙姐也说过,教她可以,进文工团不行呢。

孙姐好一会才想起来,宁晓晓好像说过她没想进文工团。

孙姐心里酸溜溜的,好像自己好徒弟要被抢走了,临走说了一句:

“别紧张,考不上也没事。”

宁晓晓:……

师傅,您这么说话合适嘛?

考试前,付嘉鸣给她煮了两个鸡蛋,冲了一碗麦乳精,吃完后亲自送她去考场:

“别紧张,我相信你一定行。今晚四个菜,庆祝你找到工作。”

考场前,几个军嫂望过来,撇嘴,嘀咕道:

“想啥美事呢?这么多人,还一定行。”

宁晓晓笑的很自信:“放心吧,你安心上班。”

朝付嘉鸣拜拜,大步走进考场。

考场设在学校,就在教室里考,人很多,来了有二十几人。

今日,校长亲自发卷监考。

宁晓晓望过去,校长小个不高,四十多岁,秃顶。

答题的时候,校长走来走去,挨个看卷面,走到宁晓晓这里,站了好一会。

宁晓晓不知道,她考试,校长比她紧张,生怕她考不上。

宁晓晓没急着写,她在看题,满心好奇。

她相当于参加六十年代的教资考试了吧?想看看这时候招考小学老师会出什么题。

数学是简单的加减乘除,连应用题都没有。

简单到什么程度呢,还有7加8等于几,这样的题。


他没问晓晓琴学的怎么样了,直奔卖琴柜台。

“有手风琴吗?”

售货员:“没有货。”

宁晓晓扶额,她忘记这时候物资匮乏了,买东西得靠抢。

付嘉鸣:“能预定吗?”

“可以,下周来取。”售货员开票,手一顿,抬头问道:

“三百六十九,可以吗?”

付嘉鸣:“可以。”

宁晓晓胸口插剑,好贵,心痛。

开好票,交了定金,付嘉鸣又带她回去看表,“选一个。”

宁晓晓瞪大眼睛,还买表?

不是,他这么败家,怎么攒下来的家当啊?

她还没挣钱,花他这么多钱,心里不安。

付嘉鸣:“我挣钱就是给家人花的,别怕花钱,挑一个。”

宁晓晓心里一暖,他也太会说了。

宁晓晓闭眼上前挑一个,她看见数字心疼。

售货员:“一百二十八。”

宁晓晓无奈,你就不能不播报嘛?

付嘉鸣:“你喜欢这个?”

宁晓晓看看款式,没什么选的,其实都差不多,点头。

她手腕太细,表链卸下来一半,戴着还宽松。

付嘉鸣仔细收好卸下的表链,“等你胖了,我们在接上。走,去买大挂钟。”

宁晓晓:他记性怪好的嘞!

“工业票还够嘛?”

付嘉鸣:“放心,我带的多。”

宁晓晓:行吧,大钱都花了,不差小钱了。

挂钟是上海三五牌的,通体棕色木质结构,上方是指针,下方有个精致的摆锤,随着时间的流逝,发出滴答的声音。

看着很复古,宁晓晓挑了一个雕花的,和家里装饰正好相配。

售货员面无表情道:“九十四元,一张工业券可以预定。”

宁晓晓惊讶,面前的大挂钟不是吗?还得预定?

“挂着这几个,都是其他顾客上周预定的。订不订?”售货员再次询问。

付嘉鸣点头,拉着宁晓晓道:“订。我们下周来取琴,正好一块取。”

交了钱和票,拿好订单收据,两人下楼。

宁晓晓一阵心颤,钱花的太快了。

啊,给她来八十八份兼职吧!

一楼,眼见大门近在咫尺,付嘉鸣又往食品区走:

“拿两桶麦乳精,你还想吃什么?”转头问宁晓晓。

钱包:她什么都不想吃。

零食家里还有,宁晓晓想说不买了,想想应该给师父买点什么,纠结道:

“我认孙姐当师父了,你说给师父买点什么好?”

付嘉鸣:“饼干,罐头,奶糖,红糖,蜂蜜一样两个。”

宁晓晓惊讶,这时候送礼这么重的嘛?

那天,她就拿了两瓶罐头。

付嘉鸣见她惊讶,道:“一半给师父,一半你留着吃。”

宁晓晓哑然,家里零食还有不少呢。

六十年代家里零食吃不完是什么感觉?她好像嫁了个军官霸总。

售货员把东西放在柜台,堆的小山一样高,引得很多人往他们这边看。

旁边一年轻姑娘惊讶的眼睛圆滚滚。

“别看了,估计单位出来采购的。”姑娘身旁穿工装背带裤的男子道。

宁晓晓配合点头,冲付嘉鸣使眼色:“单位要的买齐了吧?”

现成的借口不用白不用,她一点不想出风头被人围观。

付嘉鸣神色自若往自带的军用背包里装,背上包袱:“买齐了,我们走吧。”

明显感觉周围的目光少了很多,宁晓晓松了口气,贴近付嘉鸣悄声道:

“得少量多次的买才行。”

付嘉鸣答应:“好,下周我们少买点。”

宁晓晓扶额,下周吃不完吧?

付嘉鸣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补一句:“回去快点吃,好好养身体。”

宁晓晓压力山大,家里伙食质量直线上升,她依然骨感美。

门口处,宁晓晓买了两瓶北冰洋汽水,递给付嘉鸣一瓶:


宁晓晓从军绿色布兜里拿出两个鸡腿,送给他感谢道:

“同志,辛苦你了,我们自己逛逛就好,你还有其他工作吧,快回去吧。”

付嘉鸣塞给他一大把大白兔奶糖,顺手把鸡腿拿了回来。

宁晓晓:……

咋的?他爱吃鸡腿?

小伙子也一脸问号,悄悄问宁晓晓:“嫂子,你说付团是不是烦我啊?”

“哪能呢,他是对你工作满意,觉着我送鸡腿礼太轻了,不合适。”宁晓晓胡诌八扯。

不过这时候,大白兔奶糖的确比鸡腿金贵。

小伙子又有了笑模样,高兴道:

“嫂子,我叫刘冰,下次你们回来,和我说一声,我来接你们。”

“付团,那我先回去了,有事您随时叫我。”

付嘉鸣摆手,两人刚告别完,刘冰又折返回来。

笑嘻嘻问宁晓晓:“嫂子,付团到底给您写了多少封情书啊?”

付嘉鸣刀子眼扫过去。

刘冰摸摸脖颈,咋觉着凉飕飕的呢,“我这不是没经验,不知道写多少封能追到女同志嘛。”

“一百封吧。”宁晓晓狡黠一笑。

“这么多?付团真厉害。”

刘冰竖个大手指,在挨揍前,终于跑了。

宁晓晓看向街道,县城的道路不宽,铺的是煤渣路也不算平,路上是熙熙攘攘的行人,看不到自行车的身影。

一眼望去,多是低矮的平房,外墙粉刷着毛主席万岁。

零星看到几个楼房,她拉着付嘉鸣好奇问:

“那几个楼房是做什么的?”

“有百货大楼,里面卖什么的都有,我们先找招待所入住,过会我带你去逛逛。”

他们一路朝着楼房走去,最后在一栋凸字形楼房前停了下来。

大门上写着某某县人民政府招待所。

院里面一栋三层主楼,是苏式的筒子楼,还有一排低矮的平房。

俩人进去办理入住,服务人员穿着绿色军装,查看他们的介绍信。

“有结婚证吗?”

付嘉鸣打开一张纸:“有结婚申请。”

服务人员扫了一眼,“不行,没有结婚证不能住一间房,我给你们开两间,对了,得拼房住,一会可能会安排其他同志入住。”

付嘉鸣点头。

“给你们开了两间挨着的房间,在二楼。”服务人员打开本子记录着什么,之后拿出两把钥匙。

付嘉鸣:“谢谢。”

“一共一块二。”

付嘉鸣付钱,拎着行李先送宁晓晓。

上了二楼,中间是一条又长又阔的走廊,两旁有众多房间。

路过水房时,付嘉鸣指着道:

“这间是水房,可以打水洗漱,对面是厕所,这间是女厕,别走错了。”他解释得很详细。

宁晓晓点头:“放心吧,我记住了。”

“没事,你要洗漱还是喝水我给你打,你可以在房间歇着。”

走到宁晓晓房间门口,付嘉鸣递给她一个小布包,

“你饿不饿?里面是妈给带的吃的,你拿进去先垫垫,休息一会,我们去国营饭店吃饭。”

说着又塞给她一打钱,“放兜里,别丢了,你揣着,万一有紧急情况可以应急。”

宁晓晓拿出两个大鸡腿,想想又拿了几张饼递给他,“你拿过去吃。”

宁晓晓拿钥匙开门进屋,进了屋却不关门,定睛回眸看他。

看到那张俊朗的面庞,她真想捏着他的下巴……

当然,有贼心没贼胆。

付嘉鸣温声安慰:“别怕,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你喊一声我立马出来。”

宁晓晓:谁怕了?不解风情。真想把门甩他脸上。

面上却甜甜一笑:“好。”

进屋第一件事,锁好门开始数钱。

一打钱有零有整,正好一百块。这时的一百块很多了,有些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十几块。

宁晓晓把钱贴身收好,心里有种特别的感觉,这是他第一次花男人的钱,感觉还不错。

收好没一会,响起了敲门声。

室友来了?

一开门,是付嘉鸣,端着一盆热水,“你洗把脸,要是不累,我们出门逛逛,洗完把盆放门口就行,我去倒水。”

宁晓晓感觉自己像个巨婴,暖男太暖了她还有些不适应。

“谢谢,你也休息会。”

宁晓晓洗了脸,吃几口妈给带的干巴饼。

干巴饼做的是真干巴,噎得慌。

王桂花烤的干干巴巴,怕路上坏了。

宁晓晓收拾妥当,换上满是补丁的土布衣服。没办法,出去逛街不适合穿大红嫁衣。

俩人门口集合,并排下楼。

楼下服务人员闪着好奇的大眼睛,偷瞄他们,一直目送俩人走出招待所,偷笑:

“俩人并排走,就差牵手了。”

这年代夫妻走大街上,都是一前一后离老远,像不认识一样。走一块牵个手还得偷偷摸摸,生怕让人看到。

这是个男女朋友说句话都脸红的时代。

毫无察觉的宁晓晓,昂首跟着付嘉鸣进了百货大楼。

百货大楼一共三层,一楼食品衣服鞋包等百货,二楼收音机缝纫机等大件,三楼是存货区,顾客免进。

他们直奔一楼衣服布料区。

女生天生喜欢买衣服,宁晓晓已经先一步走向了柜台。

服务员站在柜台后,扫了眼满身补丁的宁晓晓,手一挥:“买布料去那边买。”

她有傲气的资格,她的柜台卖的是成衣,高档货。

在一楼她是最轻松的岗位,一日也接待不了几个顾客,多数人连问都不敢问一句。

付嘉鸣后一步过来,斜睨了她一眼:“我们买成衣,不买布料。”

服务员挂上笑脸,眼前穿军装的男人长得真好看,比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长得都好,气场也足,一开口吵闹的大楼都安静了几分。

不知道他有没有对象?自己家境好,工作好,长得也好。

“那件红灰格子外套拿来看一下。”

付嘉鸣站在宁晓晓身边,指着柜台下最好看的一件,声音清冷。

服务员态度热情:“您眼光真好,这是刚到的货,大城市最流行,一共就到了三件,我自己也留了一件。”

宁晓晓看向这件红灰格子衫,在一众蓝绿灰的衣服里最亮眼。

犹豫道:“会不会太打眼了?”

“没事,我们新婚,就该鲜亮些。”

新婚?付嘉鸣一开口,服务员心都碎了。

看向一旁的宁晓晓,皮包着骨头,瘦的都脱相了,哪里配得上。

气哼哼道:“十九块八分,两尺布票。还有便宜的,要不要换?”


宁晓晓高兴,她终于要上班了,很快就能挣钱养自己了。

没想到付嘉鸣真做了四个菜,还开了一瓶酒,他是唯一相信她能考上的人。

这个男人越看越顺眼呢。

宁晓晓高兴,喝了一大口,一口下肚,辣味顺着喉咙,直通胃部,她辣的直吐舌头。

没想到这年代的酒也比后世的醇厚香浓。

付嘉鸣抿上一口酒,给她夹肉:“好,我等着,多吃点。”

“你做饭好好吃。”宁晓晓吃的腮帮子鼓鼓,眸子发光。

不知道是食材无化肥,还是付嘉鸣手艺太好,她觉着比几十年后的排骨更好吃。

她相信是后者。

眼前男人真的无可挑剔,做饭好吃,长得又帅,她看脸都能多吃两碗。

“好吃多吃点。”

付嘉鸣给她夹排骨,做的菜有人捧场,他很高兴,举杯和她碰撞。

宁晓晓吃了一大碗饭,以及一排排骨,还喝了半杯酒,吃的发撑,面色红扑扑的。

“我吃不下了,你多吃点。”

付嘉鸣又给她盛了一碗汤,“喝点汤顺顺。”

宁晓晓一勺一勺慢慢喝汤,陪着他吃。

她翻动着汤匙,目光望向男人军装下紧贴的身形,健壮的线条,他吃饭时手臂一动,带动着肌肉线条下完美的曲线。

那高挺的鼻梁,滚动的喉结,诱人的薄唇。

她好馋。

宁晓晓感觉头有些晕,一定是被眼前男人帅晕的。

今晚她不想写字画画,她想调戏帅哥,嘿嘿。

宁晓晓咽咽口水,手指抚上他的鼻梁,划过他的喉结,顺着肌肉线条一路向下。

付嘉鸣面色泛红,握住她的手指。

宁晓晓一只手被困,另一只手过来,握上他的下巴。

付嘉鸣无奈拉下她另一只手。

宁晓晓被带着扑了过来,趴在他的胸膛,喃喃道:

“付嘉鸣,你好帅。”

付嘉鸣不知帅是什么意思,只感觉热气扑向他的面颊,滚滚热浪。

宁晓晓挣开双手,环抱住他,脑袋在他的胸膛上蹭来蹭去。

又不满足,她的手指顺着扣子的缝隙伸进他的衣襟。

付嘉鸣浑身一颤,抓着她的手,紧紧禁锢着。

宁晓晓手动不了,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脸颊蹭着他的脖颈,情不自禁地亲他一口。

呜,她有点晕,好像没找对地方。

她的脸颊、唇瓣在他脸颊脖颈蹭来蹭去。

付嘉鸣紧紧抱着她,顾得了这边顾不了那边,他额头冒汗,嘴唇发干,觉得自己像个火炉。

他不该让她喝酒。

悔不当初。

付嘉鸣忍的辛苦,顾及她的身体,什么也不敢做,抱着她往炕上放。

宁晓晓躺在炕上,抱着付嘉鸣不撒手,趁机咬上他饱满的耳唇。

付嘉鸣感觉,刚刚冒出的汗珠被心头炙热的火气烤干了,连喉咙都没有一丝水份了。

他恨不能把她绑起来。

好在他还没找到绑人的工具,宁晓晓睡着了。

付嘉鸣松了口气,喝了两大碗凉水,用冷水给自己冲个凉,火气降了不少。

兑好热水给宁晓晓擦脸。

看着她熟睡的容颜,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白皙的面颊带着红晕,小巧的红唇闪耀着诱人的光泽。

他悄悄亲了一下,蜻蜓点水,快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转身大步离开。

付嘉鸣在院子里干活,最近他总觉着有用不完的力气。

今晚余力更多。

切菜,劈绊子,一样又一样。

夜色如水,从傍晚到夜晚,付嘉鸣一直叮叮咣咣,半刻没停。

隔壁,赵连弟起夜,听着动静,心道,晓晓也太能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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