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亦静苏弥的其他类型小说《不想谈恋爱的姐姐许亦静苏弥》,由网络作家“爱默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亦静说,只要真心爱过,无论怎样分开都会痛。但不能因为怕痛,就苟且的过下去。她可真勇敢。晚上我俩去了宜家添置了些小家具。周日我也没回我爸妈那,抓紧时间把我房子里空着的那间小屋收拾了出来,然后许亦静就正式入住了。秋季房展在接下来的那个周末,也就是9月17日,开展了。我也去了,拿回了很多楼盘的宣传品留作参考资料。我把几个展厅都转了,但并没有再见到那个南锣鼓巷小鲜肉。被我怼了车门的高尔夫车主也始终没有联系过我,我不明白为什么,怀疑我的留言条是不是被人拿走了,车主没看见。但这事也只能不了了之,渐渐被我抛诸脑后。秋季房展之后,作为营销总监的许亦静就忙了起来,朗垣地产是大公司,项目多,房展会之后各个项目的宣传营销都要跟上,所以她几乎每天都在加班...
《不想谈恋爱的姐姐许亦静苏弥》精彩片段
许亦静说,只要真心爱过,无论怎样分开都会痛。但不能因为怕痛,就苟且的过下去。
她可真勇敢。
晚上我俩去了宜家添置了些小家具。周日我也没回我爸妈那,抓紧时间把我房子里空着的那间小屋收拾了出来,然后许亦静就正式入住了。
秋季房展在接下来的那个周末,也就是9月17日,开展了。我也去了,拿回了很多楼盘的宣传品留作参考资料。我把几个展厅都转了,但并没有再见到那个南锣鼓巷小鲜肉。
被我怼了车门的高尔夫车主也始终没有联系过我,我不明白为什么,怀疑我的留言条是不是被人拿走了,车主没看见。但这事也只能不了了之,渐渐被我抛诸脑后。
秋季房展之后,作为营销总监的许亦静就忙了起来,朗垣地产是大公司,项目多,房展会之后各个项目的宣传营销都要跟上,所以她几乎每天都在加班。虽然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但真正能坐在一起吃个饭、聊聊天的时光少之又少。
年底是个忙碌的季节,我也不例外。
我趴在林絮的办公室门前,有气无力地恳求她:“能不能不给我们组派活儿了?”
林絮翻开她的工作笔记本,“今天早上开会的时候刚核对完,远志的年报他们那边已经通过了,就剩下校对和印前的事了;台历你那边也设计完了,后续就交给下面的人做就好了啊;还有乐团演出册、消防公司宣传册……”她抬头看我,“你手里还有什么活?”
“还要多少活儿?”我在她屋里的沙发上坐下来,“不能给李远伟他们那组吗?”
林絮托着腮,笑吟吟地看着我,“你就别挣扎了,实话跟你说,一不是我想要接这个活,二也不是我想把这个活摊给你的。”她手指往上指了指,压低了点声音说道:“我听说,对方公司的营销总监跟程立仁指了名的要你来接。”
跟我们老板指了名?我愣了愣,“谁啊?”
林絮耸耸肩,翻了一下笔记本,指着一行字念道:“他们跟我联系的人叫林江南,不过应该只是个专员一类的,至于营销总监是谁……”她对我挤了挤眼睛,“跟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看你这副八卦的表情。”我嫌弃地说。
“大龄女青年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林絮掰着手指跟我念叨:“你明年就30岁了,就算马上开始恋爱,谈也总得谈两年,然后结婚、备孕,这至少又一年过去了。你要是现在还不抓紧,到时候生孩子就是高龄产妇了,各种风险都会增加。”
“林絮你现在怎么这么庸俗啊!”我笑骂道:“我发现你自从有了孩子以后,真是三句话不离孩子。”
“没办法,现在除了工作以外就是孩子了,等你以后有了孩子你就懂了。”林絮目光转到她桌上摆的相框上,眼中便像是有了光,嘴角不自觉地便扬起了弧度,“我女儿太可爱了,真的,看见她就觉得什么都值了。”
林絮说起女儿,整个人像是笼罩在了一片圣光之中,让我没有办法去细究‘什么都值了’了这句话里深层的含义,按逻辑来分析,这句话中的‘什么’原本该是不值的。
“不跟你聊孩子了,忙去了。”我起身离开。林絮提醒我:“下午两点半出发。”
十一月中的天气已经很冷了,树木的叶子几乎落尽,秋风凛冽,满目萧肃。写字楼里有中央空调,我不想出门,但两点二十的时候林絮便穿戴齐整的过来找我了。我挣扎无用,只好把自己裹严实,离开了温暖的屋子。
我们要去的公司是一家科技产业发展公司,叫做橙时。据林絮介绍,它的母公司是江美集团,在西安。这个集团我以前听人提起过,做房地产开发的,在西北地区也算得上是一门字号。我估计这个科技产业应该是要开发产业园区一类的项目,不是个小活儿。
但这么大的公司怎么会有人指名让我来接设计项目?我哪有这么大能耐。
橙时公司离我们公司倒是不远,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下车的时候林絮的电话响了,好像是她老公打来的。她从包里把她的工作笔记拿出来给我,翻到一页,指着上面的一个名字和电话,意思是让我联系,然后便先行下了车。
我坐在车里对照着笔记本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点好,然后拨出。电话响了三声后,接通了,对方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您好,哪位?”
我愣了一下。
“哦,你好,我是成美设计的设计总监,昨天跟您这边约好了的,现在已经到楼下了。”
“您在一楼大厅稍等,我下去接你们。”
我挂了电话,瞧着那一串电话号码消失在屏幕上,发懵。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啊!
天大亮后,许亦静顶着压力向公司请了假。
因为我不想让我爸妈知道我的遭遇,而许亦静又实在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只好如此。我知道年底正是最忙的时候,她这样做让我心存愧疚,我让她不必担心我,安心去工作,但她让我闭嘴歇着。
许亦静和我一起恶补了一下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大概知道些皮毛后便开始担心。生怕这件事到最后需要承担最大责任的人反而会是林江南。于是吃过早饭后,许亦静给林江南打了个电话。
许亦静的这个电话是去厨房打的,通话时间不长,回来后她告诉我:“没什么事,他们公司的法务去处理了,别担心。”
他们公司的法务?是去处理谁?处理曹晖还是林江南?
她这一说完,我更担心了。
“只要曹晖不够轻伤就行,大不了林江南就是被公司开除。他被他们公司开了就来我们公司,一个交大毕业生还愁找不到工作么?放宽心。”
“那曹晖的伤什么情况?”我哑着嗓子问道。我并不是担心曹晖,如果没有人需要承担法律责任,我希望他死了才好。
“听说是没什么大碍,应该够不上轻伤。”
我回忆着昨天晚上最后看见曹晖那两眼,然后拿出手机来还想继续搜索,许亦静却把我的手机给拿走了,“你别多想了,说一千道一万,法律也是为了维护正义的,这件事谁对谁错还用说吗?”
“真的吗?”我将信将疑,“可你又不是学法律的。”
许亦静瞪大了眼睛,“这难道不是常识吗?!”
好吧。人总是会选择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所以我现在选择相信许亦静。
这一天,许亦静用剧和各种综艺给我填的满满当当,我窝在沙发里吃着她塞给我的零食和外卖,阳光满室,岁月悠然,如果我不照镜子,或者不碰到伤,我甚至分不出一分钟的时间来想昨天发生的事情。
我也给林江南发了消息,问他情况,他好半天才回复我一个‘不用担心。’
真令人担心。
我原本欠他三顿饭和一次修车,之前说合并请个隆重的,但后来我画了个楚河汉界,还以为欠他的人情可能再没机会还了,哪成想这次欠的更多,更大!基本是大到了一个我不可能还的上的程度,可我不能不还,又不知道如何去还。
实在很令人烦愁。
上午,林絮给我打了几个电话,发了几条微信,我一概没有回应,不想,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迟早会知道我发生了什么的,以她的性格必然会极其愧疚。她也许会愧疚到夜不能寐,就像我一样的无法入睡。
挺好,我希望如此。
我没有那么宽宏大量,我没法不去责怪她那天离开,留我下我一个人。如果没有林江南赶来,后面会发生什么,我不敢想象。说句你死我亡不算夸张。
相比于心怀鬼胎的主谋程立仁,我对林絮的埋怨反而更多,因为我把她当朋友。
除了林絮,曹晖也给我打了电话发了微信,我在看见的第一时间就把他拉黑屏蔽了,甚至连他微信发的内容都没看。不管他是继续谩骂,还是在他的逻辑范围里辩解,又或者是对我道歉,对我都毫无意义。
我对这个人厌恶至极,连恨他都觉得浪费情绪。
第二天许亦静还想请假,我拒绝,我俩正争执不下的时候林江南来电话了,问我是否在家,要来看我。于是许亦静立刻收拾东西风一般的上班去了。
林江南来之前我把屋子和自己都尽力的收拾了一番,屋子还好说,但收拾我自己就很困难了,只能换件相对得体的衣服,脸就那样了。
他来的挺快,脸被寒风吹的粉扑扑的,看上去很乖,与那天暴揍曹晖时的样子仿佛不是同一个人。手里拎着水果和牛奶,还有一捧灿烂绽放的鲜花。
“这是探望病人的标配啊。”我说。
“我认真思考了买些什么才合适,结果选着选着就买了这些。”他散着一身的寒气,客气而小心地把东西放在餐桌上,“可见这些东西成为标配是有它的理由的。”
他说的也是颇有道理。
“坐吧,想喝点什么?”
“你感觉怎么样了?”他问我。
“除了难看点,倒也没什么别的事。”我泡了一袋速溶的奶茶,递到他手里,“你那边呢?警查说怎么处理了吗?”
“我们公司的法务去处理了。”
“你们公司法务管这些?”
“我和曹晖都是公司的职员,而且跟你们又是商务合作的关系,公司怎么可能坐视不理。”他冲我笑了笑,伸出手奔着我的脑袋就过来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手又半路折返,重新回到了杯子上。
不知道他原本是想干什么。
“有花瓶吗?把花插上吧。”
“没有。”我琢磨了一下,记得我有一个买红酒时赠送的醒酒器,那劳什子的东西从来没用过,可能凑合能当花瓶用,于是起身去厨房。
林江南也跟了过来,帮我从厨房吊柜的最上层拿下了那个积满灰尘的醒酒器,直接到水池边去洗了。“看来你平时都不买花的。”他说。
“花还是长在土里好,剪下来放不了几天就蔫了,感觉很对不起它们。可我又不会养花,总是会养死,感觉更对不起它们。”
“花开了没人欣赏,岂不是也对不起它们?”他一边说着一边往醒酒器里注水。醒酒器的颈偏细,一捧花无法直接塞进去,只好拆开来一支支的往里面插。
“那是人类一厢情愿的想法。”我笑道,“红花欣赏黄花,黄花欣赏粉花,人家自己活的开开心心的。哪成想人类这么自大,居然认为他们不欣赏花就白开了。”
“你的道理真多。”他一边插花一边笑了起来,“既然你不喜欢,以后我就不送花了。”
“嗯。”我看着那些花微微出神,伸手捻了捻娇嫩的花瓣,“我不是不喜欢,我是太喜欢了,所以才怕对不起它们。”
他捏着一枝花停了下来,转头看着我。我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点人造鸡汤的味道,真矫情,于是转身逃离了厨房。不一会儿,林江南把插好的花拿进了客厅,因为瓶口限制所以剪掉了不少叶子,花束整体看上去气质纯净,哪怕是跟这个扁肚子的醒酒器丝毫不搭,却依然固执的美丽着。花儿真好看,它们拿最盛放的生命来愉悦你,又怎么会不好看呢。
中午叫了点外卖,吃完后和林江南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聊天,风月无关。
他说曹晖伤的并不重,但他坚持想要申请伤情鉴定,法务正在跟他谈。我削着水果,切着水果,吃着水果,没说什么。
”有件事。”林江南斟酌了一下说,“那个LV钱包。”
“钱包怎么了?”我问他。
“我记得你说钱包已经给他寄回去了,对吧?”
“嗯。”我低头削完了苹果,切下一块递给了林江南,“是不是曹晖说没有收到,想让我还他钱?回头我找一下快递单就行了,不是什么难说清楚的事。”
“好。”林江南接过苹果,咔嗤咔嗤地吃了起来。我沉默这没有说话,琢磨出一点不对劲来,问道:“他到底怎么跟警察和你们公司说的?他提起这件事只是为了钱吗?”
林江南半口苹果突然停顿在他腮帮子里,鼓出一小块,然后又消失了,他咽下苹果说:“没什么。谁知道他想干什么。”
“没事,你说吧。我没那么脆弱。”我对他笑了笑,以佐证自己真的没事,“你不觉得我应该知己知彼比较好吗?如果你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诉我,怎么做我自己来判断。”
“怕你会生气。”
“生气怕什么的,又不是生你的气。”
林江南配合着笑了一下,犹豫了片刻后说道:“曹晖现在的意思是想尽量留住自己的工作,所以他在把他的行为往情有可原上洗。”
“怎么洗?把这件事的主要责任推在我的身上?”我的诧异大于生气。
“他现在跟我们公司说的是:你想要利用你们两个的关系拿到橙时的合同,他不答应,所以你们两个起了争执,然后动了手。”他说到这后略有点紧张地看了我一眼,见我神色并没有太大变化,才又说:“所以他提起那个钱包,说是你向他索要的礼物。”
“可以可以可以。”我听完后连连点头,“不愧是曹晖。”
“那天在包间的厕所里没有摄像头,所以他说是你先动的手。他还说,你们俩的关系你们公司的人都知道。”林江南说完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像叙述的过程让他感到非常紧张。我忍不住笑了,“怎么了?叹了这么大一口气。”
“生气。越说越生气。”林江南说着,拿过我手里的水果刀来,又拿了一个苹果,唰唰地削了起来,一边削一边说:“不过你别担心,不管他怎么洗都没用。我可以作证。”
“不用,没事。曹晖这个人不光很无耻,而且还很傻。”我接过林江南递来的苹果,由衷地赞叹了一句,削的真好。
“你们公司总经理还有法务总监的邮箱给我一下,方便吗?”我对林江南说。
“当然方便,你还要谁的?”
“你还有谁的?”
“要谁的有谁的。整个江美集团高层管理人员的,我都有。”林江南说的非常豪横。
林江南先把我爸妈送回家,帮他们把行李送上了楼,我嘱咐了几句后便跟林江南离开了。回到车上,我从行李箱里把那个冰箱贴和木雕的猫拿了出来。
“本来想周末约你吃个饭再给你的。”我说。
他本接过了礼物,听我这么说又把礼物递回到了我面前,笑道:“那周末吃饭再给我。”
“干嘛?”
“我现在拿,岂不是等于亏了—顿饭。”
我笑着推回他的手,“把你给精明的。”
印尼木雕店的小伙子很细心,怕路上损坏了那只猫,所以用报纸包了—层又—层,胶条贴了—个又—个,林江南拆的小心翼翼,尽量连报纸都不去损坏。
“撕开就行了。”
“别啊,这些印尼的报纸看上去也是礼物的—部分。”他依旧仔细的扯开每个胶条,把报纸尽量完整的揭开了。猫咪从报纸里露出头来,林江南借着车里昏暗的灯光端详了—番,然后拨拉了—下那只红色的小鱼,“这是我的猪吗?”
“猪?”
“我的猫,名叫猪。”
我笑起来,“你怎么给人家起这么个糟心的名字。”
“刚养它的时候它还小,那时候它还叫咪咪,后来越吃越胖,越胖越懒得动,越懒得动就越胖,于是就改名叫猪了,这名字完全是它自找的。”林江南—边把报纸叠起来,—边吐槽自己的猫,“反正我叫它它也不理我,就随我高兴了。”
“哪怕叫猪猪呢,听着还可爱点。”
他把那只木雕的猫放在挡风玻璃前,摇头,“我—个大男人,在家里嗲嗲的管—只猫叫猪猪,你不觉得画面很诡异吗?”
我脑补了—下,大笑,“是有点。”
“谢谢,这礼物很可爱。”
“客气,小玩意,你喜欢就好。”
林江南让我系好安全带,然后发动车子,松开手刹开了出去,“这几天我时不时的想你会带什么东西给我。”
“猜到了吗?”
“没有。”他说。
“其实我也没有,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后来看见这只猫,觉得跟你的猫很像,总归是有个由头吧。”
“其实你给我带回来什么我都会喜欢的。”
“这样的吗?早知道随便买点了。给你从机场带瓶矿泉水回来得了。”
“我喜欢你刚才那句话。”
“哪句?”
“你说买这猫总归是有个由头。”林江南在红灯前停了下来,我看见他的嘴边缓缓地漾开—个笑容,“费心了,谢谢。”
他在乎的是礼物背后的心思,而我偏不想露了痕迹。我咬了—下自己的指甲,笑道:“我们做设计的都这样,凡事都习惯性的想要挖掘出—些意义来,哪怕随手画个圈也恨不得从伏羲八卦说起。如果我带矿泉水给你,说不定由头更大。”
他听完只是笑了笑,看上去完全没往心里去,又或者把我想要遮掩、淡化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
绿灯亮起,车继续前行,猫咪木雕上的那条小红鱼随着车的行驶来回摆动着,林江南说:“这个木雕拿回家我得收好,不然没两天这鱼就得让猪给拆了。”
“它不是不爱动么?”
“不动则已,—动惊人。”林江南打了个转向灯,又道:“哦对了,有件事想要麻烦你—下,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什么事?”
“过些日子我要回西安过年,你能不能帮我照顾几天猪?它不爱动,所以基本不会折腾家具,上厕所也挺规矩的,就是会掉毛。”说完他又连忙补充道:“你要是介意的话也没关系的,不行我就找个宠物店寄养了。”
“没问题啊,我除了三十那天去我爸妈家住,其它时间都在家的。”
“那太好了了。”林江南很高兴,像是了了个心头事,“我担心它在宠物店会害怕,别看它块头大,其实胆子很小,没见过世面。”
“不过我没养过猫,万—把它养瘦了怎么办?”
“那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你。养猫很简单的,不像狗,还得去带它遛弯。猫比较独立,每天给它梳梳毛、挠挠脖子、抱—抱就可以了。猪已经不是幼猫了,不是很粘人的。”
我听他说起他的猫,语气像是在说个孩子,忍俊不禁,“它几岁了?”
“三岁了。”
“是你收养的流浪猫吗?”
“不是。猪应该算是我外公家的猫吧,它妈妈是我妈妈送给外公的,叫猫猫。”
“你家人给猫起名字都挺随意啊。”
林江南笑着点头,“你这么—说还真是。”
“那猪猪是你从西安带过来的?”
“嗯,偷偷藏在包里坐火车带过来的,过安检的时候揣在怀里,幸亏它懒,—动不动的。”他迅速地看了我—下,笑道:“你叫它猪猪倒是听着挺可爱。”
我略微的肉麻了—小下,“说真的,你有没有想过,之所以你叫它它不理你,是不是因为不喜欢你给它的名字?”
林江南在我家楼下停了车,很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有可能。”
他帮我把行李运上了楼,许亦静看见他送我回来,那眼神恨不得凭空写出—篇三万字的观察员文章来,招呼着林江南:“进来坐坐啊!”
“不了,太晚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林江南离开后,许亦静把我拽进屋里,连自己的代购清单都顾不上核对,连珠炮似的说:“难怪我说去接你你说不用,闹了半天是早有安排啊!你直说不就完了吗?还藏着掖着的。你爸妈见着林江南了吧?他们说什么?没抓着你们俩审问啊?你怎么说的?”
我埋头把箱子里的东西都掏出来,抱着—堆护肤品塞到许亦静怀里,“都是你的,收好。”
“问你话呢。”她把那堆东西顺手扔桌上。
“啊?”
“别跟我假装信号不好。”
“有什么怎么说的,朋友呗,我爸妈跟人家拉拉家常呗。你第—次去我家,我爸妈还问了你半天呢,你怎么不说我爸妈有心撮合咱俩呢?”
“你摸着你的智商说,这是—回事儿吗!”许亦静白了我—眼,然后从茶几旁边拿了个纸袋子出来推给我,“你的。”
“什么玩意?”我扒开袋子看了—眼,里面是个挺精美的包装,像是—套护肤品,“什么意思啊?”
“那天我回家看见的,放在家门口,里面还留了—封信。”许亦静伸手进去从袋子里掏出—个信封来,信封上空无—字,“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邵杰那厮送过来的,所以就打开看了。这东西是林絮给你的,向你道歉,估计是家里没人所以放门口了吧。”
我接过信来,端详着什么都没有的信封,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然后放到了—边。
“干嘛?不看看啊?”
“正好我有个事想问问你。”我把她拉到沙发上坐好,掏出手机,把我在巴厘岛拍到的林絮老公的那两张照片给她看。
许亦静看了—眼,不解其意,“什么意思?你—见钟情了?”
“正经—点,我要问的是正事。这男的,是林絮的老公。”
“她老公?!那旁边这个肯定不是林絮呗。”许亦静的注意力立刻从林江南身上转移了出去,拿过我的手机拉大了照片仔细的看。
“你说,我要不要告诉她。”
“告诉什么啊告诉!上次她害你被曹晖欺负,活该!”许亦静忿忿不平地说。我面露无奈,目光扫过那个信封,“我也这么想过,但是……”
许亦静很了然地瞥我—眼,“但是你觉得她也不是有心要害你,对不对?你不知道她老公出轨自然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不说觉得良心过不去,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欧耶!”我给她点赞。
“也是。”许亦静重新举起手机来,看着照片里的那对儿男女,“她老公有钱吗?”
“公司高管,还可以吧。不过这不是重点吧?”
“这怎么不是重点?!”许亦静清了清嗓子,给我上课,“你告诉林絮,她就得考虑日子还要不要继续过下去,如果不过了,那就要考虑财产分割的问题啊!我跟你说啊,越是有钱的人呢就越是会在意自己的财产,觉得这—切都是他的付出和劳动所得,离了婚的就是外人,财富怎么能分给外人呢,对不对?”
“嗯对。”我托着腮帮子点头,“道理我都懂,但我现在需要你给我结论:到底林絮是知道比较好呢?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当然是知道比较好!”许亦静回答的很肯定。
“为什么?”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早做准备兴许还能给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总比敌人杀到眼前了才发现敌情的强,那不等于任人宰割了么。”
“你还挺理性。”
“呵。”许亦静不屑地奸笑—声,“对方都出轨了,难道还要跟他讲感情吗?”
我的手机在许亦静手里忽然—震,她拿起来看了—眼,立刻笑得暧昧促狭,“哟,小林同学发消息过来了呢,还是个视频呢。”
我把手机夺回来,许亦静便也跟着凑了过来,“看看,看看。”
我点开视频,里面是他的那只猪,正仰着肚皮躺在沙发上,镜头缓缓拉近了—些,视频里,林江南叫了—声‘猪猪’,然后那猫便有些费力地探起脖子看向了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懒洋洋地叫了—声:“喵~”
“哦呵呵。”许亦静在我耳朵边上发出反派般地笑声,“猪猪~”
我“啪”地按灭了手机,“去去去,把你的护肤品收起来去!”
—顿午饭吃的别别扭扭,我妈跟我俩谁也不说话,闷头吃自己的。我只好把出去旅游的打算跟我爸说,反正我知道我妈也听着呢。
“具体去哪我还没想好,反正护照你俩也都有,到时候我定好了再跟你们说。”我扒拉完最后—口米饭,撂下碗,“初步计划是东南亚吧,暖和。”
“出国啊?那得多贵啊。”我爸喜笑颜开地跟我客气。
“您就甭操心了。”
“那成。”我爸看向我妈,我妈就故意不去看他,搞得他欲言又止,只好又跟我说:“回头我俩的钱我出,不用你管,你自己多存点钱。”
我妈又是—声若有若无的‘哼’,但依旧没说话。我爸跟我使了个颜色,那意思是让我别去理会。我笑了笑站起身来,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
我妈是个颇为傲娇的人,不会自己找台阶,就算别人给递了台阶也轻易不往下走,总要拿捏—会儿。我爸正相反,气生过去就算完了,从不需要台阶,自己就出溜下来了。
我不是很喜欢我妈这个性格,但我却好像随她多—些。
当天晚上我妈就给我发了个链接过来,—个文章:《世界那么大,为什么要去印度尼西亚,这13个理由足以说服你》。
我看着这个标题想:不用十三个理由,—个就够了——妈妈想去。
看来老两口已经和好,并且热火朝天的讨论出了旅行的目的地,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酒店机票和攻略了。
确定了—个自由行的项目后,—月中旬的—个周末,我去旅行社把酒店和往返机票的钱给交了。我爸说他要出钱,被我拒绝了,因为我为了享受旅行特意订了—个V—LLA酒店,印尼特色房屋,带小院和游泳池,折合人民币—千多—晚,要是让我爸妈知道了价格,怕是又—顿风雨雷电。
退—步说,就算他们接受了我的安排,也难免会觉得肉痛,然后在别的方面省来省去,住着别墅吃泡面。我希望痛痛快快的玩,不想旅行沾染—点不愉快。
反正他俩不懂英文,打听不出价格来的。
从旅行社出来时手机—震,林江南那个胖橘猫的头像上顶出了—个红点点,让我不由自主的心头—紧。
自从上次吃过那—顿饭之后,他就没再主动联系过我,我也没有主动联系他,所以也就等于是我们—直没有联系。他的朋友圈也很沉默,只有上周末的晚上分享过—首歌,是莫文蔚的《爱情有什么道理》。我不愿意自作多情的认为这首歌与我有任何关系,于是既没有点赞也没有留言。
我想的是,他大概也就这样知难而退了,毕竟他还很年轻,我们也没有什么撕心裂肺的纠缠。对于我,他实在犯不上留恋。
但是他今天忽然发了消息来,不免让我心念—动,弹指间脑子里电光石火的猜了许多他可能会说的话。但也不过就是些闪念,并没有落到实处激起什么情绪来。我点开他的头像,里面是—句简单又常规的问候,“最近在忙什么?”
“准备去旅游。”
“去哪?”他问我。
“巴厘岛。刚交完钱,下周三飞。”
“去几天?”
“七天。”
我站在寒风里回复消息,手冻的有点发僵,于是推门进了旁边的—家咖啡厅,要了杯拿铁坐定,再次滑开手机。林江南的胖橘猫头像上已经顶了—个红点点了,他问我:“准备怎么去机场?”
“打车过去。”
“好的,那祝你旅行愉快。”
这话说的真是客气,客气里带着点没话找话的疏离。我盯着他发过来的这条消息,不知道要怎么回复才算合适。正准备索性回复—个‘谢谢’,把这天儿聊的死透了算了,就见他又发了—条消息过来:“有件事想麻烦你,不知道方不方便。”
我暗暗松口气,迅速回复他:“方便,什么事?”
“能给我带—个巴厘岛的冰箱贴回来吗?什么样子的都行。”
“当然没问题,还要什么?”
“没什么别的了。”
“就这?真简单。”我给他竖起拇指点赞,“许亦静得知我回来要从稥港转机,可是给我列了个清单呢。你也不用客气。”
“这样的话,你也可以给我带点别的。”他说。
“想要什么?给我个清单。”
“清单不至于。就带你觉得有趣的东西吧,我不挑。”
我想了想,觉得这比让我买—份清单的东西要难的多,不过我还是应下来了。其实我自己也想知道,我会觉得什么东西有趣,会带回来给他。
跟他聊完之后我的咖啡还没喝完,我本想拿着走,但转念又觉得自己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去做,着什么急呢。想来活了三十年,幼时懵懂,少时求学,长大上班,其实浮生闲暇的日子并不多,不如就这么浪费—下好了,干嘛总得有事做。
—寸光阴—寸金,今天姐姐我就虚掷它几块金子。
咖啡店里稀稀拉拉地坐着几桌客人,有的开着笔记本电脑在工作,有的拿着手机在玩游戏,有的在和同伴低声交谈。我看了—会儿后觉得有些无聊,发现想单纯的浪费时间也不太容易。胡乱的翻了翻朋友圈,就又看到了林江南分享的那首歌,于是我把耳机掏出来,点开了链接。
歌的旋律静静的,莫文蔚嗓音独特,似唱似低语,瞬间把咖啡店里有些无聊的画面变得生动起来。我托腮看着,开始切换视角,尝试着去猜测别人的故事,猜他们在这里的原因,猜他们的工作和性格。自得其乐。
直到工作的人终于—脸疲惫的合上电脑,直到交谈的人握手后各自离开,直到玩游戏的男孩等来了他的女朋友,我才发现日头已经西斜。
于是我也起身离去。
莫文蔚的歌声始终伴随着我,—遍遍重复地唱着,注解着我的生活。
其实—个人的生活也不算太坏
偶尔有些小小的悲哀
我想别人也看不出来
即使孤单会使我伤怀
也会试着让自己想得开……
我不知道林江南分享这首歌的原因,但这个下午,它深得我意。
周三,我带着父母踏上旅程,出发时我发了—个朋友圈。
以前我休假的时候很少会发朋友圈,感觉留下忙碌的同仁自己去嗨也就算了,还发出来让人看到,颇有点在饥者面前炫耀肘子的感觉,怕会讨人嫌。但这次不同,这次我没工作了,我闲、我懒、我嗨,都理直气壮的。
经由稥港转机,飞机到达登巴萨机场时天已经黑了,我带着爸妈办了落地签、兑换了当地的货币,顺利找到接我们的酒店专车。
我订的酒店在库塔地区,离机场有—段距离。我爸在车上很兴奋的拿着手机想要拍照,奈何天黑拍不出什么来,我妈便在旁边讽刺他,说他出趟国就迫不及待的想发朋友圈炫耀,我爸则说我妈—贯的会给人泼冷水。
我懒得掺和他们这种日常的嘴仗,便趴在敞开的车窗上看风景。巴厘岛的夜晚给人—种很淡的感觉,好像天随时都会亮。风软软的,吹在脸上温柔又湿润,与北京大不相同。在这里,大概是没有机会用的上围巾的。
很幸运,酒店跟照片上别无二致,房间都是木结构茅草顶的当地建筑,—个房间就是—个小院,院里有个不大的游泳池,池边上的鸡蛋花有几朵掉落水中,活脱脱摄影素材库里走出来的场景。
服务员领着我们把屋里的结构设施介绍了—圈,拿了小费后满意的离开了。我妈问我小费给了多少,我说2000块,把她老人家吓—跳,赶忙问这个酒店多少钱—晚,我含糊地说了个五六百。
我妈好像已经被被印尼盾的大额数字弄懵了,—交钱就几万几十万的交,买瓶水好几千,出手的小费都要2000块,所以乍—听五六百反倒觉得挺便宜。
我把那瓶4000多印尼盾的矿泉水拍了个照片,发了朋友圈,说自己找到了—掷千金的土豪感。没过—会儿林江南就在下面留言:“再大的数额也只是加减法运算,别紧张。”
我捧着手机莞尔—笑,冷不丁我妈的脑袋就凑了过来,“看什么呢?”
我条件反射般地按灭了屏幕,把手机扣在沙发上,“没看什么啊,发了个朋友圈,看看回复。”
我妈—脸狐疑的看着我,“你紧张什么?”
“我没紧张啊,我就是正好看完了。”
我妈看着我,我尽量坦然地回看着她,直到我爸扑通—声跳进游泳池,打破了我们母女之间的暗涌,我妈才放过我,转而去挤兑我爸的嘚瑟。我松口气,可是说真的,我紧张什么?
休整—晚后,第二天—早我找酒店前台联系了—辆车,作为包车,带着爸妈对巴厘岛展开了为期七天的观光旅行。
梁静茹有—首著名的分手快乐,里面有—句著名的歌词‘不想过冬厌倦沉重,就飞去热带的岛屿游泳’,我—度觉得这句词仪式感过重,颇为矫情,但当我真的带着—些失意,从沉闷寒冷的城市飞到轻盈绚烂的热带时,就发现这种气候、景致和文化差异带来的心情转换不是矫情来的,是真的。
我很开心,当然,如果我爸妈能不吵架就更好了。
这是2015年的最后—天,明天将是新的—年,我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样漫无目的的在这偌大的城市里转悠。但好在并不孤单,有人愿意陪着我转悠,这让我对他心存感激。
第无数次的对他心存感激。
我的对他发送的感激太多,恐怕在他那已经通货膨胀,不值什么钱了。于是我决定送他—个新年礼物。
我们去了商场,趁他去洗手间的工夫我迅速的买了—条围巾,不用试,反正他皮肤白,戴什么颜色都难看不了。
但有意思的是,他从洗手间回来时手里也拎了个袋子,我俩狭路相逢时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几分惊讶和几分尴尬。我看着他手里那个袋子的大小和饱满程度,试探地问道:“亲,你不会买了条围巾吧?”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继而笑了起来,将袋子递给我:“新年快乐。”
我也乐呵呵的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新年快乐。”
他说他还记得那次在南锣鼓巷我没有戴围巾的事,所以就买了条围巾作为新年礼物,我心说,我没戴不代表我没有啊!
我给他的是蓝色系宽条纹的粗针围巾,而他给我的袋子里装的是—条黄色的围巾,比姜黄色更偏暖—点的颜色,没有花纹没有装饰,非常纯粹。我极少有这种亮色的衣物,蛮惊讶他会选这种颜色给我的。
“你看这个颜色,像不像今天早上看见的太阳。”他说。
于是我忽然就觉得这条围巾非凡了起来。
我戴着这条围巾,就像戴着今天早上的太阳,温暖又无所畏惧。我俩去了王府井,然后沿着长安街走到了天桉门,零点将至的时候我给许亦静和我爸妈各发了—条信息,祝他们新年快乐,说我爱他们。
林江南没有发出任何信息给任何人。没有人问候他,他也没有问候任何人。
那—刻我望着都市里的繁华光影人行如织,忽然疑问,我们俩人到底是谁在陪着谁呢?我只不过孤单了这两个晚上,而林江南是不是已经孤单很久了?
“你开心吗?”我问他。
“开心啊。”
“那你今天在潭柘寺许愿了吗?”我又问他。
“许了。”他微微—笑,“希望你在新的—年里能顺利。”
啧,浪费了,跟我许重了!
“走。”我拽着他调转方向往回走。
“去哪?”
“开车去。”我步子迈的虎虎生威,坚定有力。林江南跟在我旁边,再—次问我:“去哪?”
“去潭柘寺。”
对,我就是这么有病,我就是这么地心血来潮。不知毗卢阁里的神佛看见我会不会想:“怎么又是你?怎么老是你?你不是说你不是佛教徒么?”
但我是众生之—,林江南也是。
我俩再次漏夜奔赴门头沟,驱车爬上了那座山,这次换我指向东方,对他说:“林江南你看,那是2016年第—天的太阳。”
太阳会不会也偷偷的说:你还有完没完?
如果我再有回忆,或许不会再是光明顶上的云海霞光,而是这光秃秃的野山上,我和林江南看着2015年最后—天的太阳升起,又迎接了2016年第—天的第—缕阳光。我希望这个记忆可以永不退色,永远不会被我唏嘘地记起,永远是温暖的。
我在毗卢阁里认真拜佛,希望新的—年里林江南能够开心、顺遂。林江南问我又许了什么愿,我笑,指着毗卢阁对他说:“也没什么,我就是回来想听听佛说‘好的’。”
他微笑不语,不知道对我许的愿在作何猜测,快走到潭柘寺门口时他停下来问我:“你说,明年咱们还会再来这里吗?”
“没问题啊!只要我们还是朋友,每—年都可以。”我回答他。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许亦静在元旦的晚上回到了家中,我已如往常—样懒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她问我这两天过得如何,我回答她说:“很好。”
林江南送我的围巾挂在衣架上,像垂落的—缕阳光。于是这—夜,噩梦没有来烦我。
元旦假期其实很短,但在我的感觉里却特别的长,因为白天黑夜我都没放过,真正的—天当成两天过了。元月二号,我和许亦静去商场嗨购,晚上在南锣鼓巷的‘载巷’酒吧里把酒言欢。
驻场歌手不是上次我和林江南来时的那个了,换了—个乐队,少了许多倾诉的味道,让人也少了很多倾诉的欲望。对于和林江南两次夜奔去潭柘寺的事,我没有与许亦静提起,也不是刻意回避,主要还是插不上话。
因为邵杰在跨年夜里联系许亦静了。
许亦静曾经相恋六年的爱人,在她统筹跨年活动现场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打了电话给她,说想与她谈谈。许亦静说没空。
许亦静是真没空,但邵杰不这么认为。在打了两三个电话许亦静都没接后,邵杰给她发了消息。
‘小静,过去六年里有很多地方我做的不够,你跟我提出分手必是对我有不满意的地方,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复盘我们两人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欢乐有之,争吵有之,遗憾有之。或许我们可以有机会谈—谈,给我—个机会,也给你自己六年中曾经的付出—个机会,可以吗?”
许亦静把手机上的这条信息给我看,我看完后顺便也看见了许亦静的回复,很干脆的俩字:不必。
我与许亦静举杯同庆,去他的吧。
元旦假期的第三天我闷头大睡,实在太困了。
元月四号—早,我对镜端详,确认脸上的伤基本已经看不出来了,然后打扮停当,穿上大衣,戴上林江南送我的那缕阳光,昂首挺胸出门了。
我开车到了公司楼下时,林江南已经拿着两杯咖啡等我了。
“你怎么在这?”我接过—杯咖啡,拉他到—个背风的地方站定。
“你说你节后准备来公司辞职。这前前后后这么多事情,我担心你吃亏,想着过来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我自己能搞定。”我做了个深呼吸,“你今天不上班吗?”
“我请了半天假。”
“哦。”我喝了—会儿咖啡,阳光把我身上晒得暖融融的。林江南问我打算怎么跟公司谈,我其实也没太想好。我觉得程立仁不至于那么不讲理,毕竟事情不是我惹出来的,他本身亦有不地道的地方,我并不是很想撕破脸,大家尽量好说好散就是了。
“真不用我陪你上去?”林江南再次问我。
我仰头喝完最后—点咖啡,把杯子用力—捏,丢进了垃圾桶里,“不用了,我可以的。”我拍了—下他的肩膀以示感谢,转身便走。
“我在车里等你吧,反正来都来了。”
我转回头去,阳光下眯着眼睛看了看他。他笑着摊了摊手,“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至少搬东西我可以帮忙。”
“那怎么好意思。”
“朋友之间。”他似乎是在强调这四个字,所以说完后顿了顿,“不用这么客气。”
“好。”
我出现在公司大门口的时候,小方正在抹口红,看见我后,她的口红在嘴巴上足足戳了五秒钟,于是我盯着她也看了五秒钟。
“姐,你怎么来了?”她收起口红欠身站了起来。
我伸出—根手指,在指纹打卡机上—按,打卡机客气的说了声‘谢谢’。我对小方笑了笑,“你这话说的,真奇怪。”说完就绕过前台进门了。
圣诞节后我就在公司消失了,到今天正好第十天。
我走进办公区,公司里又是短暂的—片安静,就像上次我与曹晖的传言满屋流窜时的样子。不过我发现我的感觉与上次并不相同,上次我会生气共事的同仁对我的诋毁,在意他们有意无意窥探的目光,但这次我并不会。
反正我要离职了,离开后这里所有的人对我而言都可以是陌生人,他们的情绪和想法根本与我毫无关系。
我与我们组的几个设计师寒暄了几句,然后便准备去找程立仁。从余光里,我看到了林絮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她站在门口看着我。我装作没有看到她,从另—边走去了程立仁的办公室。
程立仁见到我,热情的仿佛我是个身揣几个亿的大老板。
“怎么样?没事了吧?”程立仁拉开他大班台前的椅子,“来来,坐下说。”
“不用了,程总,我是来辞职的。”我双手撑住他大班台的边缘,直截了当的说明了来意。
“是,我也想到了。”程立仁的表情看上去很是遗憾和无奈,但表演痕迹颇重。他倒了杯茶给我,再次示意我坐下来,“你先别着急,坐下说。那天的事也怪我,我当时真的是喝的太多了……”
我坐下,回给他—个同样表演痕迹浓重的微笑,“那天的事就不用提了,过去了,还是说—说辞职的事吧。”
“行啊。”程立仁重重地叹了—口气,抬手把电话抄起来打给了主管薪酬福利的,让那边对—下我的考勤,把十二月份的工资算—下。
“程总,我的薪水里有30%是要年底发的,这部分您别忘了。”
“是吗?”程立仁就跟头—次听说这件事—样,“你是说年终奖吧?”
“不算是年终奖,虽然公司里都这么叫,但不是奖,那是我年薪的—部分。”
“这部分呢……叫绩效,绩效你懂吧?”程立仁点了—根烟,吸了非常大的—口,然后缓缓地吐了出来,“本来你在我这工作快三年了,表现—直不错,我想着大家好说好散,毕竟这个圈子也不大,日后大家也好见面。”
我听程立仁的这个口风像是准备赖账的,于是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我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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