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完饭,蒋棠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最近搬家收拾东西,累的她不轻,不过现在公寓离单位近了,三站地铁让她大大缩短了通勤时间。
外面秋日正好,散漫阳光晒得人有些犯懒,夏薇靠在一旁的椅子上昏昏欲睡。
深秋时节,北京的空气异常干燥,呼吸之间,都能感受到那股干冷的气息直灌入鼻中,蒋棠一个南方人,这些年一直受不了北京的气候。
她买了加湿器放在家里还有办公室,但整个人还是不停的咳嗽。
顾政南给她放了半天假,让她去医院看病,主要是怕她传染给自己,蒋棠心想你要是不说后半句我还挺感激你的。
她去医院挂号,医生给她开了药,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她回公司吃了药继续忙工作。
顾政南今晚在北京饭店请区领导吃饭,新落地的酒店马上开业,这中间少不了上面的支持,楚牧一个人操办不过来,蒋棠便跟着去了,她特意多吃了两粒药。
酒过三巡,蒋棠见没她什么事,就在停车场等着,药效下去她又开始咳嗽,寂静的停车场回荡着她的咳嗽声。
谭彦清今天有事耽误了,来的时候宴席都要结束了,这种应酬也不是真的为了吃饭,他露了面有心人自然能看懂。
司机将车子停稳,他从后座下来,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扶着墙角咳嗽的女人,她瘦的和根火柴棍似的,一阵风过来就能倒的感觉。
蒋棠低着头,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双男士皮鞋,她缓缓抬头,看到一张冷峻到极致的脸庞。
“你怎么了?”
蒋棠咳得眼泪都出来了,说话的声音嘶哑。
“可能有些感冒,空气太干了。”
蒋棠每到这个季节都会这样,谭彦清和她在一起时几乎每年都带她去东直门一家老中医那看病,老人也不知是他家的什么亲戚,两副药下去药到病除。
谭彦清看她这样,就知道老毛病犯了,他拿过车上的保温杯递给她,语气还是那么的生硬。
“喝点水,明天我带你去言叔那。”
言叔就是当初给蒋棠看病的老中医。
谭彦清的秘书看到老板把自己的水杯递给蒋棠,惊得一双眼睛瞪得募大,他记得他们老板好像是有洁癖来着,平日里有人坐了他的车,他都嫌弃的要命。
他怀疑自己晚上没吃饭,饿的眼花了。顾总的助理到底和自己老板是什么关系?
蒋棠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他的水杯。
“不用了吧,我下午去医院拿了药,吃两天就好了。”
谭彦清目光冷冽的盯着她,带着隐隐的压迫感。
“你自己什么体质自己不知道?别废话,明天带你过去!”
蒋棠眨眨眼,嗓子难受的她不想说话,谭彦清看到她咳的眼睛通红,心里一阵隐隐的疼。
楼上还有应酬,他留下一句话便走了,只留下脑袋还发懵的蒋棠,愣愣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发呆。
这晚她半梦半醒,睡意时浅时深,所以睡得并不安稳。
夜渐深,雾气弥漫在被夜幕笼罩的城市里,银白色的闪电撕裂暗沉的天幕,骤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不停地砸在玻璃窗上,急促又凶猛,大风刮过,像是野兽在咆哮。
窗外又是一道刺眼的闪电,照亮了蒋棠的脸,她漆黑的眼眸中充斥着恐惧,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