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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拎包离开,少帅却穷追不舍许锦夜魏良辰全文+番茄

辣条不辣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可惜她死了。此刻,看见凌远洲护着凌绍敏,锦夜竟然产生了羡慕。非常非常羡慕。甚至是嫉妒。因为曾经她也有一个好哥哥。凌绍敏为什么这么刁蛮无所顾忌?就是因为她有疼她的大姐凌雪薇,和大哥凌远洲,平时挂嘴上最多的两个人。凌绍敏就像是被护在掌心的小公主。“你看什么?”看锦夜直愣愣的盯着自己大哥,凌绍敏以为她对大哥起了心思。凭她一个拖油瓶,也配?这会又仗着大哥在旁,还不发威?凌绍敏抓了大师傅桌面上的木尺子就朝锦夜打了过去。可是她的尺子还没到,锦夜就握住她的手腕。锦夜原本是想夺了凌绍敏的尺子,但凌远洲动作也很快,以为锦夜打人,先一步护住妹妹,往她胸口推了一掌。锦夜后退还是慢了一步,往后摔在佳欣身上。好在凌远洲这一掌的力气不大,并不怎么痛。她只是莫名...

主角:许锦夜魏良辰   更新:2024-11-20 09: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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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锦夜魏良辰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拎包离开,少帅却穷追不舍许锦夜魏良辰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辣条不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惜她死了。此刻,看见凌远洲护着凌绍敏,锦夜竟然产生了羡慕。非常非常羡慕。甚至是嫉妒。因为曾经她也有一个好哥哥。凌绍敏为什么这么刁蛮无所顾忌?就是因为她有疼她的大姐凌雪薇,和大哥凌远洲,平时挂嘴上最多的两个人。凌绍敏就像是被护在掌心的小公主。“你看什么?”看锦夜直愣愣的盯着自己大哥,凌绍敏以为她对大哥起了心思。凭她一个拖油瓶,也配?这会又仗着大哥在旁,还不发威?凌绍敏抓了大师傅桌面上的木尺子就朝锦夜打了过去。可是她的尺子还没到,锦夜就握住她的手腕。锦夜原本是想夺了凌绍敏的尺子,但凌远洲动作也很快,以为锦夜打人,先一步护住妹妹,往她胸口推了一掌。锦夜后退还是慢了一步,往后摔在佳欣身上。好在凌远洲这一掌的力气不大,并不怎么痛。她只是莫名...

《我拎包离开,少帅却穷追不舍许锦夜魏良辰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可惜她死了。

此刻,看见凌远洲护着凌绍敏,锦夜竟然产生了羡慕。

非常非常羡慕。

甚至是嫉妒。

因为曾经她也有一个好哥哥。

凌绍敏为什么这么刁蛮无所顾忌?就是因为她有疼她的大姐凌雪薇,和大哥凌远洲,平时挂嘴上最多的两个人。

凌绍敏就像是被护在掌心的小公主。

“你看什么?”看锦夜直愣愣的盯着自己大哥,凌绍敏以为她对大哥起了心思。

凭她一个拖油瓶,也配?

这会又仗着大哥在旁,还不发威?凌绍敏抓了大师傅桌面上的木尺子就朝锦夜打了过去。

可是她的尺子还没到,锦夜就握住她的手腕。

锦夜原本是想夺了凌绍敏的尺子,但凌远洲动作也很快,以为锦夜打人,先一步护住妹妹,往她胸口推了一掌。

锦夜后退还是慢了一步,往后摔在佳欣身上。

好在凌远洲这一掌的力气不大,并不怎么痛。

她只是莫名的,觉得心头被什么刺了一下。

魏佳欣站稳,扶住她,“三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锦夜也扶住佳欣,“你呢,撞疼没有?”

“还好。”魏佳欣看着他们,怒道,“你们太过分了。”

凌远洲愣了一下,他从未打过姑娘,刚才是一时情急。

但这个许锦夜欺负绍敏,打了便打了,他沉着脸把凌绍敏抱离了点,还没开口,就看见魏良辰走了进来。

魏良辰脱了军装外套,上身只一件白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打开着,袖子卷起,黑色军靴上还沾着泥土,贵公子和兵蛮子之气相结合,沉冷中透着一点痞。

他一只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

“魏少帅。”

大家都不约而同喊了一声。

凌远洲有些吃惊,“良辰也来了。”

现场就只有他敢这么喊。

魏良辰朝凌远洲点头,看向锦夜,见她规规整整的,没破没损,不似凌绍敏狼狈,手放了下来,眼皮一掀,“怎么回事?”

“许锦夜打我。”凌绍敏大声说,一副极度委屈的样子。

和她一起来的妈妈也告状,“老身上去帮忙,差点被踹晕了过去。”

另外两个小姑娘也瑟缩着说:“她把四姐姐踩在地上,要不是我们喊保镖进来,还不知伤成什么样。后来她还拔枪。”

凌远洲再次凌厉看向锦夜,“年纪小,心肠狠,督军便是这样教你?”

其实许锦夜这个名字他不是第一次听,之前就听凌绍敏抱怨过几次。

两个女孩子是一个学校的,见面总是针锋相对。

锦夜不再将这人跟裴云鹤重叠,笑了一下,“那凌总长又是怎么教他女儿的,言语无状,出口伤人?”

凌远洲一惊。

“许锦夜,你好大胆子,竟敢说我爸爸。”

“你们不也好大的胆子,敢说我魏叔叔。”

“你——”凌绍敏气急,“大哥!”

魏佳欣:“二哥!他们恶人先告状,明明是凌绍敏先骂人的。”

“我骂什么了?”凌绍敏说。

“你说我三姐姐是拖油瓶。”

“那许锦夜还骂我大姐是狗呢。”

锦夜看了魏良辰一眼,只见他眸光微闪,变暗。

凌绍敏也看见魏少帅的神色变了,有些得意,“她凭什么说我姐是狗。”

“我说你是狗。”锦夜道。

“敢说不敢认?”凌绍敏可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我当时说我爸爸是北城政府交通总长,我姐是凌雪薇,少帅的心尖人,你就说哪有什么人,只看见一只乱吠的狗。”

锦夜:“……你说是就是吧。”

魏良辰的眼睛又闪了闪,连带着眼角也抽了抽。


宁秀君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面上有委屈,“你姑妈说的是真的吗?你是因为姓差不多读音,才对我不同?”

“差不多?我觉得差远了。”魏良辰笑得意味不明。

今天放的是圆舞曲,有不少旋转的动作,锦夜和周司维刚旋转过来,恰好就听到这一句,下一瞬,在周司维轻轻一拉之下,又转了回去。

她觉得小肚子更加不舒服了。

偏偏还是这么大动作的交际舞,腿间也被扯得一阵酸疼。

好像嫌她不够惨似的,刘太太和刘师长这一对时髦夫妻也下场跳舞了。

三组人很快旋转到了一起。

左边是魏良辰和宁秀君。

右边是刘太太和刘师长。

两个大地雷。

一不小心,她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锦夜尽量远离他们,但魏良辰却跟她作对一样,总是旋了过来。

这家伙只要是身体力行都玩得很溜,锦夜简直被他围堵得无处可逃。

他就像个大灰狼一样,不慌不忙逮着她这小兔子。

刘太太精力也是旺盛,边跳舞还不忘安慰宁秀君:“宁小姐别听魏姑妈说的,你和少帅蜜里调油,大风都吹不散。”

宁秀君看了冷飕飕的男人一眼,他连她的腰都不怎么搂,只握着她手腕,快把她转晕了,到了交换舞伴环节,他还把她往周司维那一推,因为太快,周司维差点没接住。

再看他把锦夜扯过去,宁秀君有些赌气,“哪里蜜里调油了!”

刘太太一脸神秘兮兮的笑,“百乐啊。”

锦夜心头一跳,加上刚才被扯得急,踩了魏良辰一脚。

“锦夜妹妹今晚有失水准啊。”随着音乐的节拍,他顺势把她腰往自己身上一压,“让哥哥好好带你。”

锦夜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什么场合?这家伙就不能收敛点。

幸亏是这种带点暧昧色彩的舞蹈。

宁秀君不悦的问:“什么百乐?”

刘太太以为她脸皮薄,“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锦夜:刘太太以为那女人是宁秀君?!

也是,他们正在相看,魏太太又俨然把宁秀君当儿媳,误会也不奇怪。

宁秀君懵了,“你到底说什么?”

偏偏这时音乐节拍慢了下来,锦夜赶紧看向魏良辰,给他使眼色,谁知魏良辰唇角一勾,笑看刘太太,“你以为是她?”

锦夜呼吸都快停止了!

这家伙是在干什么,这个时候就应该笑而不语,让别人猜去。

难道他真想曝光她吗?

如果眼神能杀人,他身上已经被射穿了好几个洞洞了。

“不是?”刘太太也懵了。

魏良辰才张了嘴,锦夜赶紧喊了一声,“二哥哥~”

柔柔的,软软的,带着颤音,像羽毛在心间拂过。

魏良辰想到她昨晚眼角含泪求他快点,也跟现在一样喊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幽沉的双眸如乌云翻滚。

“刘太太你说的那个人——”

锦夜一颗心都提了起来,攀住他胳膊的手挠了挠,是求饶,是服软。

魏良辰唇角扯了扯,既没看宁秀君,也没看锦夜,视线只落在刘太太身上,邪肆一笑,“是她。”

虽然有点歧义,

但锦夜一颗心落了回去。

刘太太也松了口气,吓死宝宝了。

幸亏是宁秀君,不然就闯了大祸了。

宁秀君还是莫名其妙,“什么百乐?”

“她说的是百家乐,他们喜欢玩的一种纸牌。”魏良辰随口应着,搂着锦夜旋开,周司维好几次想换回舞伴,都不可得。

锦夜众目睽睽下,被迫跟魏良辰跳了大半支舞。

终于,一曲终了,她跳出一身汗。

“胆小鬼。就只会跟我叫板。”魏良辰心情好了些,脸错到她耳朵边:“一会去三楼。”

锦夜刚想说不,就被魏太太叫过去,说周总长想见见她。

魏良辰叫住了周司维,“周公子,一起去喝杯酒?”

“好。”周司维很爽快的答应。

魏良辰边给他倒酒,边问:“听说周公子的轮船,每天货仓爆满,苏城至海城航道都给包了,还跟交通处拿得了直航港岛的资格?”

没想到这两年周司维发展这么快,水路的龙头老大云帮都快被他挤走了。

周司维言语温和,不卑不亢,“区区几艘破船,怎么敢承包航道,少帅说笑了。”

魏良辰漆黑的眼神懒散,又叫人看不清深意,“你也用不着谦虚,以后我们魏家还有赖你们周家帮忙呢。”

周司维微笑道:“帮忙不敢,都是给督军办事。”

他爹的确是魏督军一手提拔,忠于督军。

但周三公子出去的这一路,不好说。

魏良辰一笑,“这次相亲,是你的意思还是令尊的?”

周司维态度十分诚恳:“上次在张太太的宴会见过许小姐一面,她乖巧懂礼的样子,令我印象深刻。”

“乖巧?”魏良辰看向客厅背对着他的身影,阴阳怪气的说了声,“个屁。”

声音不大,但周司维还是听见了。

他微微一愣。

那边魏太太派人来喊,“周公子,督军和周总长请你过去。”

“少帅,我先失陪了。”周司维向锦夜走去。

魏良辰的眼眸骤然一暗。

这边,周总长对锦夜很是满意,“小锦觉得我们家司维怎么样?”

锦夜只觉得背后的视线刺得背脊发疼。

但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能说不好吗?

“周公子斯文俊帅,温文尔雅,像大哥哥一样,很会照顾人。”锦夜手心都是汗。

周总长哈哈笑了起来,“看,那就是满意了,不如就把婚期定下来?”

魏督军也笑,“看你急的,还不知司维怎么想呢。”

周司维看了锦夜一眼,见她小脸都有点发白,道,“我觉得可以先相处一段日子,熟悉些会更好。”

锦夜感激不已,“是的,我不急的,想好好念书。”

魏督军点点头,“的确,小锦还在上学,成婚是早了点,要是都看对眼,可以先订婚。”

就是说,如无意外,这婚事算是定下来了?!


魏良辰笑道:“我记得宁小姐也喜欢吃这个,夹起一个放她碗里。

宁秀君:!!她什么时候说了?

实际上,她虾蟹过敏。

不过少帅给她夹的,当然要赏脸,她露出一丝微笑,脸上还有点红,“谢谢。”

锦夜愣了一下,魏少帅厉害啊,春风一度后巾帼霸王花也成绕指柔了。

她去夹另外一个,谁知,他的筷子又跟了过来,锦夜瞪他,他还冷笑,“一个怎么够吃。”

宁秀君:我够的。

魏少帅一连夹了两个来。

盘子里还剩一个,锦夜说什么都不让了,刚夹起来,魏良辰筷子一按又掉下去,她拨开他的筷子,他又夹过来,四根筷子,就在盘子里打起架来。

魏太太和魏佳琪看了看这个,又看那个,他们之前不对付是知道的,没想到这么白热化了。

“咳!”魏太太瞪了儿子一眼,“你多大了,还跟妹妹争一个点心。”

锦夜趁他顿了一下,把虾饺夹过来,一口吃进嘴里,魏良辰还不死心,站起来捏她嘴巴,“吐出来!”

“我就不吐。”锦夜快哭了,两只黑眼珠像浸在水里。

他愣了一下,松了手,“至于吗?一个虾饺而已,吃不到就哭。”

“是好吃哭了。”锦夜嚼着,两颊鼓鼓,“真是太好吃了,你根本体会不到的好吃。”

魏良辰眉头一皱,眼里快冒出火来。

“好了好了,良辰你给我坐下。”魏太太实在看不过去,“秀君你别介意,他们兄妹俩一直有点矛盾。”

“是吗?”宁秀君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一颗心比昨天踏实一点,把没吃的一个虾饺放锦夜碗里,如释重负,“我虽然也爱吃,但吃不来这么多。”

这时魏佳欣来了,“三姐还没吃好早餐啊,都几点了。”说完才问安,“太太早,二哥哥早。”

锦夜便趁机说:“我吃饱了。”

也没动那个虾饺。

也没再看某人一眼,“佳琪你跟我们一道吗?不是的话,我和佳欣先走了。”

魏佳琪的学校隔了两条马路,但也顺路。

“我送她们。”魏良辰把嘴巴还叼着个素菜饺的魏佳琪拎了起来。

顺便把自己面前的一盘小笼包也带上。

魏佳琪:“!!”

督军府孩子上学,是府里司机开的车,一辆中规中矩的福特轿车,平时锦夜和佳欣一起坐,有时佳琪也会坐一起,但她通常早起不来,坐别的车子。

魏良辰把魏佳琪先塞进去,又让魏佳欣上车,锦夜还没来得及上,就被他拎一边。

魏良辰道:“昨天小锦得罪了宁小姐,我得跟她算个账,你们先去。”

“啊?魏佳琪一惊,“哥,你悠着点,她现在和周司维相亲,你不看僧面看佛面。”

不提这个还没那么气,“多事!”

魏佳欣更急,“二哥,你别打三姐姐,我求你了。”

“我不打她。”魏良辰关上车门,让司机开车。

沈副官的车紧随其后,在锦夜的目瞪口呆中,他把她塞了进去,下一瞬自己坐了进来。

熟悉的强大的压迫感袭来。

魏良辰除了出席宴会,平日不抹香水,身上的衣服散发皂荚和阳光的味道,还有他那浓烈的雄性荷尔蒙男人味,让她心颤。

“魏良辰你疯了?”锦夜很少连姓带名一起叫他。

只有在很生气,或者,那种时候。

他架着她的腿,晃悠悠,逼她喊。

吴侬软语的,像猫儿抓在人的心上,让他更加失控。

魏良辰按住她想开车门的手,“你敢下去试试?”

眼神阴戾,手里却还拿着一盘小笼包。

比拿着枪还有杀伤力,锦夜怕那小笼包招呼到她身上,一身校服全毁了。

她没有时间再去换一身。

见她老实,魏良辰把小笼包递给沈副官,沈副官当然知道不是给自己吃的,一手开车,一手小心翼翼放前排座。

魏良辰擦了擦手上沾到的一点油,“越来越出息了,抢我吃的。”

“你又不是自己吃。”

看她气鼓鼓的,魏良辰恢复了一点笑意,目光微幽,“吃醋了?”

沈副官知道他们所有的事,一声不吭,还把挡布拉上,他亲手装上不久的,免得长针眼,还很自觉的塞住耳朵。

锦夜说:“我没有。”

见魏良辰要来抱她,她往边上挪,“你休想再碰我一下。”

她眼眶还湿着,扎的两根辫子,方才挣扎有点乱,落在身前,魏良辰想给她顺一顺,她又往后躲。

他眼神一眯,火气又上来了,“不给我碰,你想给谁碰,周司维?还是谁?”

锦夜心头一跳,“不关你的事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你已经有了宁小姐。”

他沉沉盯着她,“所以,你是想要跟我划清界限?”

“对。”锦夜不想跟别人共用一根黄瓜,“以前不是说过的吗?”

他们说好,一旦任何一方和别人有了关系,就不能再维持这种关系了。

“说什么了,我不记得。”

“你耍无赖!”

魏良辰怒极反笑,“到底谁无赖,要不要我算一算,你赖了我多少人情债?从王秘书睡小花旦染了梅毒被巡阅使扫地出门开始算?还是吴副司令在他小姨太的床上马上风开始算?”

见锦夜抖了抖,他敛了笑意,“你算得清吗?还有我请来外洋的医生,给你姑姑用最好的药,你有骨气,把这些都还了,再跟我划清界限的话。”

锦夜一愣,他的意思是那一年还不够还。

“我可以做你妹妹,关心你,向着你,只除了这一件,其他事都依你,就像佳琪一样。”

他冷嗤,眸光漆黑幽沉 ,“你是佳琪吗?你身上留着魏家的血吗?我好几个妹妹,缺你一个吗?”

一连串的问,问得锦夜哑口无言,身子都在发抖。

魏良辰神色软了些,把她拉过来,“瞧,说你两句,手都冰了。看到的就是真的?”

锦夜神色有点木木的,“你什么意思?”

魏良辰在她嘴上啄了一下,“我昨夜不在山上的意思。”


他不放她,只是没玩腻她而已。

他们之间只有情爱,没有爱情。

魏良辰精壮的上半身,八块腹肌都鼓了鼓,盯了她几秒,见她眼神透着—股子倔,忽然“呵”的—声, 把她抓了过来,居高临下,笑得渗人,“你是来真的?”

“是。”

“跟我结束后,我就不会再管你了!”

“结束”两个字,让锦夜心头—颤,竟扯出—点闷痛,但长痛不如短痛,“是,二哥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这句话,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他—松手,她就软倒在地上。

“好,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就行。”魏良辰沉看她—眼后,捞起地上的衬衣,转身往窗户走去。

外面是有些杂乱的脚步声,锦夜—个激灵,赶紧把他的靴子塞床底下,理了理头发,魏良辰的声音消失在窗口的同时,吧嗒—声,门开了。

“小锦,你这是做什么?”

魏太太正开口,就看见锦夜举着个拖鞋,拍在书桌上。

“也不知怎么回事,好多蟑螂,我怕吓着宁小姐,没敢开门。”锦夜说,也解释了为什么那么久不开门。

“哪来这么多蟑螂。”魏太太挥了挥手,有点呛咳,“喷这么多香水。”

宁秀君则走向窗户,她进来的瞬间,似乎看见窗帘动了—下,过去—看,却什么也没有。

她狐疑看向锦夜。

笑道:“我还以为,你遇到什么危险呢,毕竟最近不太平,所以找了太太要钥匙,你别见怪。”

两个人目光对上,有—股诡异的气氛在空气中流淌。

锦夜扔了手里的拖鞋,低头穿上,“谢谢宁小姐关心,不过督军府守卫还是很森严的。”

就是说,没有谁能随便进来。

宁秀君像松了口气,“那就好。我们下去打牌吧,—边打—边等少帅回来。”

锦夜想到方才还是她房里的某少帅,嘴角抽了抽,“好。”

“让陈妈收拾—下,看看哪还有蟑螂。”魏太太说。

锦夜说不用了,蟑螂药给她,她会用。

魏太太牌瘾也大,急着摸两圈,也就不唠叨了,只说:“那就快下去。”

锦夜关了门,看了那窗户—眼,刚才那只“大蟑螂”被她赶走,不知会不会气爆。

宁秀君回头看了她—眼,视线落在她的嘴唇上,脸上。

都不是三岁小孩了,男女之事宁秀君早已跟几个男人有过。

只见女孩的嘴唇很红,还有点肿,像被蹂躏过的的玫瑰花,有种迷醉的艳丽。

而且,刚进去房间,房里的栀子花香水味很浓,不是欲盖弥彰是什么?

可惜,她没抓到那个男的。

“少帅回来了吗?”

宁秀君下去后又问了佣人—句。

“没呢?”

宁秀君有种上去三楼看看的冲动,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是沈副官打来的,沈副官说今晚少帅去了百乐舞厅,不回来了。

“百乐?”宁秀君问。

锦夜眼皮子—跳。

百乐饭店和百乐舞厅是同—个老板,就在百乐饭店旁边。

“这孩子。”魏太太道,心想去舞厅可能是借口,肯定是去找小狐狸精了,但又不能让人把他拎回来,连忙拉了宁秀君,“不管他,我们玩我们的。”

就怕宁秀君去舞厅找人。

“没关系。”宁秀君勉强笑了笑。

百乐,不是百家乐。“是百乐饭店旁边那个舞厅?”她又问。

“应该是吧。”魏太太说,“男人总有几个狐朋狗友。放心,他向来有分寸,不会胡来的。”

锦夜心想,不好说,刚才火气正旺。

她发现,他同意分手后,她—点也高兴不起来,也许那个刻度已经到四十米了,但正因为这样,结束了也好。


“怎么,一个个全都离不开本少帅了?”他虽然笑着,但眼底一片冰寒。

宁秀君顿时心头一颤,刚才她神差鬼使的,竟然觉得许锦夜会在里面。

此时后悔莫及。

“我是想问问你想吃什么?”她解释道。

魏良辰冷冷道:“不吃了。今日就到这吧。”

锦夜出去的时候,看到他们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宁秀君正在讲电话,脸色似乎不怎么好,“是,谢谢魏伯母,我知道……”

而魏良辰还是那吊儿郎当的坐姿,只是眼神很沉,看起来很是不悦。

宁秀君没摆正自己的位置,操之过急了。

周思雨拉着锦夜的手,“下次你到我们家来玩,我哥哥还有游轮,带我们出海。”

锦夜看了周司维一眼,他目光坦然,光风霁月形容不为过,为自己方才数落他感到愧疚,鉴于某人在,她不敢表态。

周司维也不急,“总有机会。”

那边宁秀君把电话给魏良辰,“魏伯母要跟你说两句。”

魏良辰懒洋洋的没接,宁秀君有点尴尬,魏太太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良辰,宁小姐难得来一次,今晚就住咱们山上的别墅,你要好好招待她,不然你外公会生气,他刚做完手术,气不得。”

说完,不等魏良辰回应,就挂了电话。

魏太太的声音很响,大家都听见了。

只见魏良辰“呵”了一声,满是嘲讽,“又拿那老头压我。”

魏太太的娘家宋家,是海城排得上前四的大家族,宋老爷子虽然退隐,但威望从未消减。

魏良辰癫起来,有时督军都忤逆,但宋老爷子的面子不能不给。

锦夜心里悄悄的“哦豁”了一声。

还偷偷松了口气。

见他看了过来,双眸暗沉又凌厉,她赶紧收了嘴角的笑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乖乖的,等领导安排的样子。

魏良辰眸色更沉了,唇角一勾,“行啊,住呗。”

说完站起身来,迈开长腿大步走了出去。

魏太太的态度很明显了:对宁秀君很满意,不仅是她,还有宋老爷子的意思。甚至不介意先上船再补票。

宁秀君脸上一喜,但有了刚才的教训,这次不敢太得意,只默默跟了上去。

魏佳琪虽然有点舍不得最爱的哥哥,就要被别的女人收了,但还是很识趣的,“要不这样,下午我们去喝咖啡,逛街?晚上吃大餐。”

是对周司维兄妹,杨馨还有锦夜说的。

魏良辰脚步一顿。

“好啊,好啊,不如让我哥做东,请咱们。”周思雨也是受命而来,要促成哥哥婚事的。

周司维笑道:“城南新开了家粤式茶楼,味道很不错,你们觉得如何?”

是看着锦夜的。

锦夜不知他是不是事先对她有所调查。因为她的祖父曾在粤东惠县当过衙差,后来才带着她父亲,姑姑和大伯来回到苏城。

姑姑很擅长做粤菜,她从小就爱吃。

锦夜有种被重视的感觉,不像跟某人一起总是见不得光,总以他为中心,笑道:“我是没问题的。”

这下不是她放他鸽子,是形势所迫。

魏佳琪:“那就这么定了。”

几个人旁若无人阳光灿烂的聊着。

魏少帅一张俊脸阴云密布。

当他死了?

偏偏某个姑娘还笑得那么甜,他对天放了一枪,把大家吓了一跳,这才纷纷看向他。

“哥,你干什么,吓死个人。”魏佳琪嘟着嘴说,“你别不满意,不是我们不带你,是你要陪着宁姐姐。”

宁秀君好好一朵霸王花,脸上也露出娇羞的红晕,“你们不厚道啊,就留我们两个人。”

锦夜看向别处。

魏良辰舌头顶着后槽牙,“谁说我不满意,我满意极了,我是想让沈副官送你们。”

沈副官:呃??

“是,少帅。”

魏良辰:……没事你答应那么快做什么。

沈副官很快把车开来。

周司维也有车,司机开的,他坐在后排座,魏佳琪再一次很识趣,把锦夜推了进去,“我们坐沈副官的车。”

锦夜没办法,只好坐在周司维旁边,有点拘谨。

车子正要开动,一只手搭在车窗上,锦夜愣了一下,对上魏良辰阴森森的眼,“你就没话说了?”

旁边就是周司维,锦夜能说什么,只能干巴巴的说了一句,“祝二哥晚上愉快?”

魏良辰按在窗沿的手背青筋突起,幽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越发觉得那乖巧的样子十分碍眼,“呵,很好,那我也祝锦夜妹妹玩得愉快。”

锦夜轻轻的“谢谢二哥”了一声。

魏良辰的太阳穴上的经络鼓了鼓。

周司维目光一个来回,微微一笑,“少帅,下次见。”

车子驶离,留下一地烟尘。

锦夜整个人放松下来,背脊弯了弯,周司维一笑,“你很怕魏少帅。”

“怕。”锦夜说,“家里没谁不怕他的。”发起疯来魏太太都按不住。

不过,魏太太还有宋老爷子。

她谁也没有,父亲死了,姑姑昏迷,有个大伯瘸了一条腿的去年才找上门来,在魏督军的资助下,开了个杂货铺。他们全家都受魏家的恩惠。

“但是,我看你们兄妹感情还挺好的。”周司维道。

锦夜笑着说:“是啊,二哥有时人来疯,但对家里的妹妹都挺好的,魏太太也很大度,出了名的贤惠,从不亏待庶子庶女。”

答得滴水不漏。

周司维被“人来疯”逗笑了,“魏夫人确实素有贤名,上次就是她带你去的张夫人的宴会,我才有幸见到许小姐。”

“是吗?当时你也在。”

“在,不过没跟你说上话。”周司维目光有股坦诚,又专注,“一直想再见你一面。”

锦夜是有点不自在,这是表白吗?

节奏太快,她接不住,脸上微红,握着双手不知怎么回应。


“来人啊,打人了打人了!”

外面凌家的司机和保镖一起冲了进来,凌绍敏还被锦夜踩在地上,嗷嗷叫,“快给我毙了她。”

保镖是有枪的。

拔枪的同时,锦夜手包里的袖珍手枪也对着那保镖,这袖珍手枪还是魏良辰给她的,除了在医院给过刺客一枪,这是第二次用。

保镖一愣,不敢动了。

但凌绍敏趁机从她脚下挣脱,头发凌乱,擦了下嘴,都是灰尘,又“啊”了一声,指着锦夜,“给我杀了她。”

“好啊,来,这可是督军府的枪。”狐假虎威谁不会。

凌绍敏也不过仗着自己是凌家人,父亲在北城政府的地位,魏督军还是地头蛇呢。

果然,听到督军府,那保镖的手抖了抖,“四小姐,三思。”

凌绍敏气得浑身发抖,“好,我不杀她,她怎么打我,你就怎么打她,我就不信,一个拖油瓶,魏督军敢对我怎么样。”

魏佳欣挡在前面,“明明是你先动手打人,三姐是防卫。”

动静闹得太大,老板娘也来了,“我的小祖宗啊,这怎么回事,有话好好说,先把枪收起来。”

凌绍敏料定锦夜不敢开枪,催促保镖:“打啊,快给我打她。”

魏佳欣看着对方人比他们多,对老板娘说:“给我二哥魏少帅打电话,就说他妹妹被人欺负了。”报了电话号码。

老板娘一听魏少帅,脚一哆嗦,差点没站稳。

赶紧吩咐人打了。

凌绍敏冷哼,“好啊,也给我大哥凌远洲打电话,说他妹妹被人打了,让他快来。”

老板又一哆嗦,苏城百年大家族的凌家?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喂,她店小,这两座大佛可别拆了。

魏良辰外出三天刚回到督军府,衣服还没换,就听见佣人匆匆过来,“少帅,不好了,咱们家小姐在旗袍店和凌家小姐打架,让你快过去。”

店老板娘两头不敢得罪,所以没说谁欺负谁,两头电话都报的是打架。

魏良辰问:“哪个小姐?”

忽然想起是旗袍店,眼睛一眯,知道是谁了。

沈副官赶在他前头,去开车。

我的天,这三小姐平时看着乖乖巧巧的,实际上事儿特别多,买个旗袍,也能惹出事。

这下有好戏看了。

凌远洲比魏良辰早到一点点。

锦夜和凌绍敏还在对峙着,因为老板娘在中间调停,保镖也知道魏少帅要来,不敢真的上去打锦夜。

凌绍敏手下败将,当然不敢再上去,看见亲哥来了,哇的一声,就哭着扑过去。

“大哥,许锦夜打我。”

她头发凌乱,右脸擦到地面红了一片,上面的灰尘还没擦干净,这么一哭,可怜极了。

凌远洲是海军少校,这几天回了海关总署办公,恰好回家,身上还穿着白色的军服,他这个人向来温和,看到妹妹如此,心疼极了,拍拍她的肩膀,“没事,大哥在这。”

再看向锦夜时,目光却陡然变得锐利,“你为何打她?”

此时,他威严十足,要是一般姑娘,怕是两股战战了。

但督军家这个拖油瓶很镇定。

也不是故作镇定,主要是锦夜看见他,愣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凌远洲。

凌家人的相貌跟魏家人不相伯仲,都长得好看,比兵蛮子出身的魏家人,多了一份书卷气。

也许是这份书卷气,中和了他的戾气。

让锦夜惊讶的是,他长得竟然跟现代的裴云鹤有点像。

裴云鹤是她在孤儿院的好朋友,像大哥哥一样,处处维护她,说长大了要开飞机,当机长,带她到处飞,当时她很怀疑,当着机长就能带她飞吗。后来他确实考上了航空学院,偶尔也会来学校看她。


锦夜甚至想,如果嫁过去,应该能过得不错吧。

打开房门。

里面一片昏暗,她正准备开灯,忽然察觉不对,拔出袖珍枪对准那人时,她惊叫出声,“你!”

外面陈妈恰好经过,问道:“三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锦夜惊魂未定,“不知哪里跑出来一只蟑螂,吓我一跳。”

为显得逼真,她还真的踩了两下。

“哦。”陈妈也没觉得什么,小姑娘都怕蟑螂。

锦夜赶紧把门关上,只见魏良辰坐在他床上,双腿岔开,手肘搭在膝盖上,昏暗中,轮廓格外深邃锐利,双眸幽光闪闪,像从山坳里出来的狼,随时冲过来撕咬。

“下午吃的不是黄桃,是熊心豹子胆吧,敢用枪对着我,还说我是蟑螂?”

声音像阵雨前的闷雷。

隔着好几米能感觉他身上将要迸发的怒气,却又被他死死压住的感觉。

锦夜不想看到他,压低声音,“你快出去。”

她把枪放了回去,去开灯,他怒道:“不准开。”

锦夜没听他的,偏拉开了最亮的那一盏。

他眯了一下眼,牙齿磨得咯咯响,“越发有出息了。”

“宁小姐还在下面,你快出去。”

“我不出,你过来。”

锦夜没动,他额角青筋跳动了一下,“陈妈——”

下一瞬,锦夜扑过去捂住他的嘴。

他顺势把她压到在床上,两手按住她的手,举过头顶。

锦夜的手白嫩,皮肤薄,很快就被他压出一道红痕,怒道,“你给我出去!”

他没听,腾出一只手,要扯她衣服。

锦夜不给,他眼神黑天黑地的,一用力,扯掉她身侧两个盘扣,看到她胸口没红没肿,眼里的暗色才淡了一些。

“凌远洲推你,你怎么不跟我说。”

锦夜冷笑,“佳欣不是说了吗?是你没注意。”

“我给你出气。”

“不用了。”锦夜撇开眼,“我拜托你赶紧走。”

魏良辰双眸又是一暗,“耍小性子也有个度。不就是两身旗袍吗?非要跟我闹?”

他居高临下,遮住灯光,高大的身躯瞬间把她淹没在阴影里,双眸黑魆魆,像无底洞,一只手掰过她的脸,逼她看着他。

“是两身旗袍的事吗?”锦夜的眼眶瞬间蒙了水雾。

魏良辰怔了一下,亲了下来。

他吻得很用力,又啃又咬,“张开。”

锦夜不肯张嘴,他就捏她下巴,她一疼,牙关松开,他的舌就闯了进来。

“混蛋……”锦夜用脚踢他,“你放开我。”

没想到陈妈去而复返,敲了敲门,“三小姐?”

锦夜心脏颤悠了一下,上面的人又堵住她的嘴。

陈妈仿佛听到一声闷哼,接着是撞上什么的声音,又喊了一句,“三小姐你没事吧。”

锦夜为了躲魏良辰,脑袋撞到床头了,好在是皮质的,不怎么疼,总算嘴得了空,“我没事!又有一只蟑螂。”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锦夜拿头去撞魏良辰鼻子,他一躲,握着她的手松了,她又拿枕头扔他,但也被他躲开,扔到对面梳妆台的台灯。

砰的一声。

门外的陈妈嘀咕:“怎么那么多蟑螂,得下去拿点蟑螂药上来。”

陈妈下了楼,找了一会没找到,只好去大厅问李妈还有没有蟑螂药,魏太太问,“哪个房间要杀蟑螂?”

“三小姐的房间,在打蟑螂呢,打得砰砰响。”

魏太太纳闷,“那么多蟑螂?你杀蟑螂,让她下来陪我们打两圈吧,秀君没那么闷。”

宁秀君确实无聊,“我上去叫她吧。”

房间里,

满地是枕头,鞋子,纸笔,衣物……

锦夜刚滚到床边,被他拽着脚踝把拉回去,掌心的茧子刺激得她背脊发麻。


锦夜今天化了妆。

一张洁白的小脸精致透出粉色,睫毛微卷,更显得里面黑色眼珠子潋滟透亮。

嘴唇水润闪烁着微光,像早晨枝头的还挂着露珠的樱桃,诱人采撷。

魏良辰深邃的眼眸暗了暗。

周司维正在对她说话,“许小姐会骑马吗?”

“会一点,骑得不太好。”

“她撒谎,骑得可好呢。”旁边的魏佳琪毫不留情的说。

周司维微微一笑,“那我们也赛一个?”

锦夜说:“我先去换衣服。”

魏佳琪很不幸,出门前发现来了月事,只能干坐着,和周司维的妹妹,宁秀君的表妹在凉棚下聊天,野餐桌上放着新鲜水果,咖啡,还有蛋糕等小吃。

锦夜换好骑马装出来时,魏良辰和宁秀君已经骑了一圈回来了。

大家纷纷朝锦夜看来。

英式骑装突显她窈窕身材,白色马裤包裹着挺翘的臀,修长匀称的腿,白衬衫外面收腰的蓝底小西装,纤腰不盈一握。

魏良辰熟悉那手感,又细又软。

他眼神暗沉得很,跳下马来,“怎没带头盔,那就别——”

“带了。”锦夜从边上的牛皮箱里拿出头盔戴上。

柔美中,显出几分英气来,一双美眸秋水盈盈,“我可以去骑马了吗?”

魏良辰咬了咬牙,一笑,“去啊。好好招待周公子。”

锦夜也暗暗咬牙,看他这模样,是真不打算管她了。

周司维也换了骑装出来,也是白裤,白衬衫蓝色马甲,咋一看,以为是情侣装呢。

还好,就第一印象看,这人似乎不错的。

长得好,举止不徐不疾,有种让人放松的魅力。

锦夜微笑,正要上马,旁边冷不丁的一个声音,“那马鞍不行,换一匹。”

魏良辰一双眼眸晦暗不明,拍了拍自己带来的其中一匹马,下巴抬了抬。

明眼人一看就看出,那匹马不仅马鞍好,马也好。

“少帅对这个妹妹可真好,我听说她不是你亲妹妹。”关于魏家有个拖油瓶,宁秀君也听说过。

魏良辰太耀眼了,她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

女人的直觉,这两兄妹怪怪的,情不自禁就对锦夜产生了一点敌意。

魏良辰笑道:“不是亲的,也是妹妹,妹妹自然是用来宠着的,是吧,锦夜妹妹?”

他漆黑的眼珠子盯着锦夜,暗光涌动,锦夜心头一跳,面上乖巧得很,“二哥确实是个好人,好哥哥。”

不知这话哪里触动他了,竟然大笑起来,扶住她的腰,“来,好哥哥扶你上马。”

锦夜瞪他,刚想说不用,他的手已经使了力,她身子腾空,顾不得多想,只能顺势在马镫上一踩,跃上马背。

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周司维的妹妹不禁说了声:“漂亮!”

别人的角度可能看不出,但锦夜知道,魏良辰用力的时候,在她腰间捏了一把。

极为暧昧。

她真是怕他忽然发疯,赶紧纵马小跑起来。

周司维追上去,“你骑马的姿势很好。”

锦夜也不吝赞美,“周公子这才叫骑马,英姿勃发,应该练了很多年。”

“小时候父亲就逼着骑。”

“怪不得了。”

说是赛马,其实就是慢跑一段,没有来真的,周司维很照顾她,一路上问她累不累。

这人好像还不错。

锦夜再次想。

回到休息棚,只见魏良辰正岔开腿,半倚在椅子上,一副流里流气的坐姿,宁秀君也不怪,两人谈笑风生,魏良辰不知说什么,时不时引得宁大笑。

魏良辰那张嘴,只要他愿意,天上的小鸟都能哄下来的。

锦夜下马回来喝水,他都没看到。

是真不管她了?

锦夜把水喝得吨吨吨的响,魏良辰的耳朵动了动,转过头,她已经走开了。

“这样小打小闹的骑马不尽兴,没意思。”宁秀君说,“不如我们抽签吧,抽到的两个人一组,杨馨和周思雨也一起来。”杨馨是她表妹的名字。

“好啊。”魏良辰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周司维兄妹都没意见。

锦夜自然不能有意见。

魏佳琪无聊,也参与进来,“我来当裁判吧。”

冤家路窄,锦夜竟然抽到了和魏良辰一组。

“加把劲,别给拖我后腿啊妹妹。”魏良辰眯眼笑,眼尾那颗小痣在阳光下明艳,狂野,肆无忌惮。

锦夜的骑术还是他教的,自认为还不错,年轻人总是好胜,“二哥也别大意,周公子骑术不比你差。”

魏良辰笑意更大,但眼神黑魆魆,“拭目以待。”

为了增加难度,宁秀君还让人设置了障碍物,是真考验骑术的,杨馨和周思雨这队组合就是陪跑,很快被抛在后面。

赛场上只有两组人马。

宁秀君以为锦夜只是弱质女流,而自己从小跟随父亲上战场,一开始对她不屑一顾,谁知她竟也没落后多少。

其实锦夜还可以快点,但她忽然不想抢风头。

尤其是觉得宁秀君似乎对她有种莫名的敌意。

女人的直觉不能小觑。

宁秀君在围栏处一个漂亮的跳跃,周司维紧跟其后,终于与后面的锦夜良辰组合拉开一点距离。

“你拖我后腿了。”魏良辰大喊。

锦夜还没来得及反驳,忽然他的马靠近,长臂一伸,竟然把她从马背上拎了过去。马速还是很快的,锦夜惊魂,“你做什么。”

“你说呢?”魏良辰像得逞的坏孩子,咧嘴一笑,“让你领略一下好哥哥在马背上的风采。”

好哥哥还说上瘾了。

但不得不说这家伙的骑术是真的好,人也够癫,他一手抱紧她的腰,一手还能纵马如飞。

很快就把稍微领先的那组人抛在后面。

周司维和宁秀君目瞪口呆:这样也行!

这算是犯规吗?

马速太快,锦夜不敢乱动,大掌传来的热度更让她发僵,后背也热烘烘的,渗出一点汗来。但好像又有种别样的惊险刺激。

“怎么样,好玩吗?”魏良辰在她耳边说。

在她的耳朵上咬了一下。

锦夜整个一震。

“真敏感。”他好像很满意她的反应,又咬了一口。

锦夜怕得要死,“他们会追上来的。”被看到,她死路一条。

“怕什么。”耳边的声音有点暗哑,他变本加厉,揉着她的腰,“没好好吃饭?怎么还这么细。”某种时候,他担心会不会断掉。

锦夜痒,按住他的手,“你再这样胡闹我就跳下去了。”

好在她在前面,被他高大的身体包裹住,不然肯定惹人怀疑。

“今晚跟我一起住山上的别墅。”他在耳边轻声说。


锦夜乖巧点头,“多谢二哥。”

疏离又生分。

他心头烦躁,眼神变得幽深,“玩够了吗?回来吧。”

锦夜—怔,“你以为我是玩玩。”

“难道不是?欲擒故纵这招对我没用。”

“欲擒故纵?”

“嗯哼。”他挑眉,—副“我早已看透你小把戏”的表情。

锦夜气得—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我没。我们说好的了。”

“是我见你演得那么来劲,—时心血来潮陪你玩,现在,我反悔了。”

锦夜瞪大了眼睛,他是怎么—本正经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那不行。”

“我说行就行。”魏良辰搂过她的腰,把她压到自己身上,低头就吻了下去。

强势,霸道,侵占。

他轻易掌握住她的软肋,让她软在他怀里动弹不得,任由他拿捏。

锦夜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胸膛剧烈起伏。

—吻结束,他呼吸也极度不稳,灼烫,漆黑双眸看着她,像深渊里的两个漩涡把她吸进去,“那箱钱拿回去,把我送你的手镯赎回来,我便当你那话从来没说过,你姑姑的医药费、守卫你都不用担心,你要的铺子,我给拿回来,多送你两间都可以。”

锦夜整个人都抖了抖,刹那清醒。

然后呢,继续提心吊胆的当他见不得光的情人?

情人还得有情,他不过贪恋她的身体,还没玩腻罢了,这混蛋。

前两日还跟宁秀君在办公室——

见他又要亲下来,锦夜想也没想就给他—巴掌,“啪”的—声,虽然不是很响,但整个空间都寂静了。

这是她第—次打他,打出后,不仅是他,锦夜也愣了。

天啊,她做了什么。

她觉得,明年今日就是她的忌日。

沈副官握着方向盘的手也是—抖,车子差点撞栏杆上,幸好他稳住了。

卧草!

三小姐打了少帅!

她的小命且不说,自己这个见证人的小命也很玄乎。

四目相对,锦夜敢说,这—刻他想撕了她,心惊肉跳了好—会,只见魏良辰鼓着腮帮子,眼神昏天暗地,嘴角要笑不笑的,“许锦夜,你真以为我非你不可?”

“我——”锦夜咽了咽口水,“那晚你明明答应了的。”

不说那晚还没那么气,“那晚我怎么过的你知道吗。”

“你去了歌舞厅,快活着呢,你也承认不是非我不可,那你找别人啊。”她也生气了。

魏良辰眼底像酝酿着风暴,说出的话当然不能收回,“所以,你是真的决定了?”

被他亲过的唇红嘟嘟的,双眸泛着水色,饱满的胸脯起伏,分明弱的像个小兔子,却还那么犟。

“我最后给你—次机会。”他紧紧盯着她。

锦夜转过头去,平复心跳,“我想像佳琪佳欣她们那样,当你妹妹。”

好—会,她听到“呵”的—声。

还有磨牙的声音。

“行。机会我已经给过了,是你不要的,你以后求我我也不给。”气狠了,他觉得不够分量,又加了—句,“谁反悔谁是猪!”

锦夜心脏又是—颤。

魏良辰撂下狠话,也撂下她,再次把她扔车外。

这是第二次了!

好在过没—会,佳欣那辆车回头接了她。

“三姐,你没事吧。刚才二哥的车子经过,喊住老张,我看到他的脸,吓死个人。你这次得罪他什么了?”

锦夜回过神来,腿—软,差点没站稳,“得罪大了。”

忽然有种,我是谁,我在哪,我干了什么的感觉。

天啊,方才那惊险—刻,她竟然扛过去了。

怎么扛过去的?

想想是个谜。

远去的车子里。

沈副官往后视镜看了—眼:吓死宝宝了!

方才还以为起码要死—个,阿弥陀佛。


锦夜有点意外。

他的目光不躲不闪,坦诚温润带着暖意,一瞬间,锦夜想到那个细雨微澜的午后,那人撑着二十四骨油纸伞,若朗朗青山,朝她走来。

锦夜愣愣的,双眸忽然变得朦胧。

周司维打开车门,“我先撑你过去。”

周思雨也来了,“那位是许姐姐的妹妹吧,我撑你。”

魏佳欣当然识趣,笑嘻嘻,“好啊,谢谢。”

锦夜和周司维落在后面,忍不住问:“你真的不介意吗?凌绍敏说的话。”

周司维转过头来,雨声落在伞上,叮叮咚咚,但他的话十分清晰,还有几分郑重,“你在魏家情况如何我早已知道,若是介意,根本不会再约你见面。”

锦夜心头一跳,抬头看向他。

“可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要不——”

周司维一笑,“都没开始,怎么知道不合适呢?别急着拒绝我。”

他笑的很温和,“雨大,先进去吧,相处过今天,你再考虑要不要继续也不迟。”

此时,督军府。

“你是说,少帅回来又出去了?”

魏太太这几天调查,只能确定儿子是去了百乐饭店,那个女的是谁,却还没眉目。

其实,她脑海里,曾一闪而过某个人。

因为许锦夜,那天晚上也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她又去了学校,从夜里到早上自己都没见过人。

但是,魏太太很快又否定了自己。

他们两人一向不和,应该不会搅合在一起。

况且,许锦夜一向乖巧,懂事,怎么敢?

司机老张的证词也没有问题,老张是她的人。

跟踪儿子的人说,这几天少帅没接触过别的女子。

当然,这可能是他已经察觉了。

“少帅这次出去是为什么?”

那人此时一身黄包车夫打扮:“少爷去了旗袍店,因为三小姐和五小姐和凌绍敏打架。”

那人把经过说了。

“哦?”魏太太听了后,“分明是凌家小姐先欺负人,但少帅还是让师傅先给她做旗袍。”

魏太太倒没有怀疑那女的是凌绍敏,儿子偏帮了凌绍敏其实是帮了凌雪薇。

看来他心里还是有凌雪薇的。

饭店那个女的,估计只是宣泄精力的对象,可能出身小门小户,甚至是风尘女,构不成威胁。

而且,要是真的喜欢,按魏少帅的性子,不会藏着掖着。

是她多虑了。

“凌雪薇下月初就回来了?”还有十多天而已。

相比之下,这才是大问题。

“回太太,凌绍敏是这么说的。”

那宁秀君估计很玄。

魏姑妈这次可要得意了。

但魏太太也看不惯魏蕴,她得在凌雪薇回来前,让宁秀君主动点,再加把劲。

“少帅那里,不用去跟了。再跟下去,损伤我们母子感情。”

“是,太太。”

锦夜是吃过晚饭才回来的,但不是很晚,才七点多,督军府也刚收了碗筷,宁秀君在。

没见魏良辰。

“回来了?今天和周司维玩得开心吗。”魏太太和蔼的问。

“还行。”锦夜笑着说,后来是真的开心,“这是我在他朋友园子里摘的黄桃。”

锦夜把篮子放在桌面上,里面是黄橙橙饱满新鲜的桃子,叶子还是青色的,沾着水珠,“很甜,宁小姐也吃点。”

“好,我等少帅回来吃。”宁秀君心不在焉。

“这孩子,去了官署忙起来就不知道时间了。”

锦夜上楼时,听见魏太太说。

可见魏良辰一直没回来。

想起周司维今天在黄桃园,跟她说的一番话,锦夜心里有点乱,当时她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他的朋友也都很热情,看得出不是虚情假意,这个相亲对象,确实比之前那几个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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