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汉武帝周诚的女频言情小说《捡漏汉武帝周诚小说全集免费试读》,由网络作家“山高水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城区,周家大院。待客厅里人声鼎沸,所有人脸上笑容洋溢,齐齐恭贺主位上那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年人。“周瑞祝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康儿祝爷爷身子骨一年比一年硬朗,长命百岁。”“周诚祝爷爷......”看到弯腰行礼的年轻人,笑呵呵的老爷子脸色刷的冷了下来:“谁让你来的?”“这里也是你能来的地方?”“滚!”不远处的年轻人双手抱拳,微弓的身子依稀有些颤抖。见年轻人不为所动,周老爷子哼笑道:“说吧,又有什么事儿?”周诚缓缓抬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母亲重病,久治未愈,所以我想向周家借一笔钱!”听到这话,周围顿时响起一片讥笑声。“你们听到没,这家伙这么长时间不来周家,一来就张口要钱。”“还真是把周家当成善堂了啊?每次都好意思张口?”“别...
《捡漏汉武帝周诚小说全集免费试读》精彩片段
天城区,周家大院。
待客厅里人声鼎沸,所有人脸上笑容洋溢,齐齐恭贺主位上那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年人。
“周瑞祝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康儿祝爷爷身子骨一年比一年硬朗,长命百岁。”
“周诚祝爷爷......”
看到弯腰行礼的年轻人,笑呵呵的老爷子脸色刷的冷了下来:“谁让你来的?”
“这里也是你能来的地方?”
“滚!”
不远处的年轻人双手抱拳,微弓的身子依稀有些颤抖。
见年轻人不为所动,周老爷子哼笑道:“说吧,又有什么事儿?”
周诚缓缓抬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母亲重病,久治未愈,所以我想向周家借一笔钱!”
听到这话,周围顿时响起一片讥笑声。
“你们听到没,这家伙这么长时间不来周家,一来就张口要钱。”
“还真是把周家当成善堂了啊?每次都好意思张口?”
“别忘了当时可是他爹主动提出要和周家断绝关系的,现在倒好,老子失踪了,儿子还有脸来要钱,真是不知羞耻。”
“你跪下磕个头,说一句周书航是蠢蛋,我可以劝爷爷赏你点钱。”
周诚默默看向说话那人,江市赫赫有名的周瑞周大少,周家嫡长子,公认的周家下一代继承人。
良久后,周诚直起腰,掏出一个布块包着的物件。
“第二件事,周诚祝周老爷子福泰安康,长命百岁,这是我的寿礼。”
把布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周诚又朝太师椅上的周老爷子拱了拱手。
见周诚想要离开,站在主座下首位的周瑞当即冷笑道:“等等,说让你走了吗?”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周家是什么地方?”
说着,一身阿玛尼西装的周瑞走到桌旁打开了布袋:“哟呵,大家快看看周诚送的什么东西?”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周瑞手心静静躺着一块巴掌大小,瓦片似的东西。
“我说周诚,就算再穷,你也不能拿一块瓦片来糊弄爷爷吧?”
说着,周瑞扭头炫耀似的看向周老爷子:“爷爷,你看,周诚明知道今天是您的寿礼,还拿这么一块破烂来送礼,分明是存心想要恶心您啊。”
看到瓦砚,周老爷子怔了一下,本就难看的脸色越发难看。
周诚眉头瞬间皱起,他本不想把场面闹的过于难看。
既然如此......
周诚转头看向礼品架。
礼品架最上方,摆放着三块长方条的黑色物件,那是周瑞送给周老爷子的寿礼,刚才这东西出场时,着实引起了一片震惊。
注意到周诚的目光,周瑞哼笑道:“眼红了?”
“唐代寿屏墨锭,是我花了五十万从港岛那边的收藏家手里买回来,专程送给爷爷祝寿的!”
“我倒是忘了,像你这样的土鳖,怎么可能见过这种东西。”
周诚走到礼品架,随手在寿屏墨锭上抹了一下。
周瑞顿时大怒道:“你干什么,这可是我五十万买回来的,摸坏了你赔得起吗?”
“依照原料,墨锭分为松烟墨、油烟墨、药墨、青墨等几大类,以作用分类,则可分为御魔、贡墨、珍玩墨、礼品墨,而寿屏墨锭则属于礼品墨。”
微微搓了搓手指,周诚转头看向周瑞所在的方向,声音掷地有声:“古墨锭自古流传至今,材质自是不用说,所以,上等的墨锭墨质坚如玉石,细纹如发。”
看着周诚的动作,周瑞虽然有些心神不定,但听到这样一番话后,却难免有些骄傲。
只不过,周诚突然话风一转道:“既然是唐墨,自然会有我上述的那些特征,但你这块墨,触之刺手,毫无光泽可言,最重要的是,它居然脱色?”
作为考古专业的大学毕业生,周诚理论知识却远超常人想象,更何况他有一个好老师,所以有幸见过真正的寿屏墨锭。
这块墨锭与那块比起来,简直是......垃圾。
周诚这话一出口,周瑞脸色刷的沉了下来。
“周诚,你少在这里信口开河,你知道什么叫古墨吗?”
“我看你今天就是存心来找事儿的!保安呢,保安,把这家伙给我赶出去!”
周诚昂头挺胸,脸上全然没了半点卑躬屈膝:“爷爷是此道老手,墨锭真假,上手就能知晓。”
面对周诚的注视,太师椅上的周老爷子重重哼了一声。
“我当然知道墨锭是真的,反倒是你,随便拿了块现代工艺品就告诉我是汉代瓦砚?”
周瑞愣了一下,心中的那丝怯意瞬间被兴奋冲淡。
“听到没,爷爷都说我的墨锭是真的了。”
心中松了口气的周瑞满脸得意,随后手指稍稍裂开露出一条缝。
“砰”的一声,瓦砚应声而落,当场便被摔得四分五裂。
周诚瞬间怔在原地,这块汉代青松立石瓦砚是他爸爸留给他的最后一件古董,周瑞居然把它给摔了?
“哎呀,不好意思啊周诚,我这一不小心没抓牢。”
周瑞一脸做作的歉笑道:“反正也是一块不值什么钱的砚台,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见瓦砚碎裂,周老爷子双手下意识握紧椅子把手。
周诚身后传来腾腾的脚步声,回头看了看到场的保安,周诚深深吸了口气,缓步上前捡起瓦砚碎片。
由于用力过猛,周诚掌心瞬间被瓦砚的棱角刺破,但他仿若不知疼痛一般,自顾自将地上的碎片全都收拢起来。
就在这时,头顶忽然飘落几张颜色鲜艳的百元大钞。
“看在你挺可怜的份儿上,这些钱就当是我赔给你了,不用客气。”
周瑞居高临下的看着周诚,脸上挂满笑容:“你老娘不是马上就快病死了吗?刚好拿着这些钱去给她买副棺材吧。”
“够吗?不够的话,我再给你几张?”
周诚缓缓起身,任由挂在身上的百元大钞落到地上,鲜血沿着掌心跌落,在纸币上砸出朵朵颜色艳丽的红花。
周诚抬头看向周瑞,目光漠然。
紧接着,周诚转头在场上所有人的脸上滑过,末了,在周老爷子脸上停留许久。
之后,周诚悍然转身离开,也正是在他迈出大门的一瞬间,一道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检测到破损汉代青松立石瓦砚,是否提取精粹!”
钱老六的摊位上喧闹声一片,所有人都盯上了那只玉杯,以至于周围不少人都围了过来。
周诚不想凑热闹,跟钱老六打了招呼,便离开了玉器街。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这一句诗用在周诚身上实在合适不过。
因为周诚很清楚,在这赝品漫天飞,水货遍地走的古玩市场,捡了这么一个大漏会带来多大的影响。
钱老六一众打过交道的人自然不用说,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终归有那么几个眼红心热的,万一动了杂乱心思,事情绝对大条。
最起码在当前这种情况下,周诚还不希望遇到这样的事情。
再者,这么些年来,周诚着实学到了不少东西,特别是财不外漏这一点,记得极其牢靠。
周诚这边前脚刚踏进未道阁,正在和人谈话的冯都未闻声回过头来。
看到是周诚,冯都未当即乐呵呵道:“你小子做的可以啊?隋朝青白玉龙凤纹玉佩,还是出自何通之手。”
“老师您是怎么知道的?”
周诚说话时,站在冯都未身边那人已经回过头来。
心中有所了然,周诚淡然一笑后,掏出玉佩双手捧着,尊师敬道,这一点,他打死都不敢忘。
冯都未只扫了一眼,并没有直接上手:“三国时期战火燎原,不只玉石路中断,有许多雕刻技艺也都泯于战火,所以之后的隋朝,鲜有雕刻大师出世,何通恰巧是一位。”
周诚学到的知识都是冯都未教的,所以周诚知道的东西,冯都未自然也知道。
“你的运气实属非常。”
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冯都未这才向周诚介绍起身边那位。
在一进门时,周诚就已经认出了对方,正是刚才钱老六摊位前的苏姓中年人。
在周诚掏出龙凤纹玉佩时,对方的呼吸明显粗重许多。
“这位是苏先生,刚到没两分钟。”
冯都未似乎对苏先生并不感冒,说完一句后便转身坐回到太师椅上:“你们聊。”
苏姓中年人朝冯都未感激一笑,这才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苏承恩,这块玉佩,可以让我看看吗?”
“可以。”
刚才一直是余正德和赵长春两人各种跳,这位苏先生倒没说什么,所以周诚对他的印象还算可以。
看着对方小心翼翼上手的样子,周诚转头递给冯都未一个询问的眼神,冯都未稍稍点头,算是肯定了周诚的猜测。
鄯西大家族不少,而真正能排的上号的只有那么几家,其中有一户,就姓苏。
从周诚得到龙凤纹玉佩到回到未道阁,整个过程才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而对方不仅知道了这件事,甚至还提前到未道阁等着,其能量,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退一万步说,换成普通人,冯都未会起身和他闲聊?
苏家身为鄯西有名有姓的大户,专精于绸缎生意,据说这门手艺是苏家祖上留下来的,直至近代才被苏家人彻底发扬开来,近百年来的生意坐下来,家底深厚,远超常人想象。
“苏家老爷子半个月后过寿,苏家晚辈们都着急找一件能让苏家老爷子看上眼的寿礼,这位苏先生,在鸾凤街上蹲守了快两个月了。”
冯都未看似无意的解释了一句,周诚若有所思,并没有急着开口。
“珍宝,绝对是稀世珍宝。”
捧着玉佩端详了好久,苏承恩一句长叹气,满脸佩服:“龙形矫健凤形婉转,笔触清晰,纹路优美,不愧是大师之作,而且上面那道黑线......也已经没了?”
周诚随口解释道:“应该是当时看错眼了,那道灰线,我随手擦去了。”
在来的路上,周诚从这块玉佩中提取了八十精粹,又花费了五十精粹将其修复,那道灰线,自然不可能继续留存。
苏承恩并未多疑,将玉佩轻轻放回到锦盒,神色诚恳道:“冯老,周先生,我愿意出价八十万收下这块玉佩,两位意下如何?”
冯都未摆了摆手,转身坐回到太师椅上:“这是小诚的东西,你们俩之间的生意,别牵扯到我。”
闻言,苏承恩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紧接着又把视线转移到周诚的身上。
在古玩圈子里,跑道儿的人一般都会有提成,冯都未直接把自己摘了出来,从而也就省了分钱的环节。
说白了,冯都未不想从周诚手里拿钱。
周诚心中感激,可脸上却只是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苏先生,不好意思,这件东西,有主了。”
这话一说出来,不只是苏承恩,就连正喝茶的冯都未都愣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
苏承恩皱眉上前两步:“如果价钱不合适,您只管开,我真的很需要这枚玉佩。”
想要和需要,是两个概念。
出于好奇,冯都未也插了一句嘴:“是刚才有人问了价,你们谈好了?”
“那倒不是。”
周诚笑了笑,这才把孙彬的事情讲了一遍:“正是因为那个朋友要,所以我才去玉器街逛了一圈。”
涉及到周诚的母亲,冯都未就知道这件事情没得谈了。
苏承恩并不清楚周诚的家庭情况,仍旧苦着脸道:“周先生,还请您再考虑一下。”
能让堂堂一个苏家人这么低声下气,周诚也是觉得稀罕。
这时,冯都未在旁边插了句嘴:“苏先生不然再去玉器街等等?”
“可是......”
冯都未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苏承恩张了张嘴,好半天后,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好吧。”
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爷们,满脸愁云,心思凝重到了极点。
看着对方的神色,不知为何,周诚突兀开口道:“玉器街钱老六的摊子上,有一只玉杯,你现在去,或许还有机会。”
苏承恩猛然抬头:“真的?”
“我骗你干嘛?”
周诚咧嘴一笑,又补上一句:“对了,记得多带点钱。”
听到这儿,苏承恩双眼倏然瞪大:“多谢周先生,多谢冯老。”
说着,苏承恩朝两人一拱手,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等到苏承恩跑远,冯都未带着几分惋惜道:“承恩人还不错,就是生的不太好。”
生在苏家,这还不好?
疑惑之余,周诚很快便明白了冯都未话里的意思。
“对了,既然你知道那个杯子不错,为什么不直接买下来呢?”
面对冯都未的询问,周诚回了一个很是无语的笑容:“没钱。”
冯都未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周诚又缓缓道:“战国时期,青白玉夔龙纹爵杯。”
周诚笑了笑道:“上次瓦砚上拍,也是这个价,我觉得合适的。”
冯都未哼了一声:“放屁。”
如果换成不了解冯都未脾气的人来,听到这话,怕是会立即火冒三丈,但周诚却咧嘴一笑,全然不在意。
在那一连串大写数字上补上一句“当前市场价十二万”,再看这张条子,冯都未这才觉得顺眼许多。
周诚见状,只能无奈一笑。
在手写的那串字上按了手印,又分别在一式两份的条子上分别签字画押,这张当条才算是正式生效。
接着,冯都未起身去保险柜里拿了十沓钞票,往周诚面前一推:“点点?”
“不点了,我相信老师。”
眼看着冯都未抄起瓦砚,周诚把钱又划拉到自己跟前,银货两讫,这笔买卖就算是成了。
“对了老师,我刚才忘记告诉你了。”
周诚突然咧嘴一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块瓦砚,前身应该出自未央宫殿,老师,如果你能出钱买下的话,可是个大漏。”
古瓦砚名目众多,作为文房四宝,瓦砚自古便被各种名人雅士所喜爱,而在瓦砚之中,又数汉代瓦砚最为珍惜,特别是有来历可循的瓦砚,更是稀世珍宝。
毕竟秦汉砖瓦在当时虽然数目众多,但流传至今,能传世的少之又少,所以即便有人遇到秦汉制式的瓦砚,也大多会误以为是后人仿制。
冯都未显然就犯了经验的错误,毕竟唐宋时期仿汉制的物件,同样是古物。
但现在被周诚一语点破,冯都未愣神片刻后,急忙转身去书架上找书,几番对比后,直接一巴掌拍到大腿上。
“好你个周诚,居然蒙我。”
冯都未一生鉴宝无数,没想到却在这么一个物件上打了眼。
“好小子,如果不是你说,我还真没发现。”
确认了来历,冯都未端详着瓦砚嘴中啧啧赞叹,抬头笑道:“要不然,这瓦砚,我出钱买下?你舍得吗?”
“没问题啊,我这就去改合同。”
见周诚作势去储物间,冯都未不由得笑骂道:“给我滚回来。”
瞅着满脸堆笑的周诚,冯都未抿了口茶道:“我以个人的名义再借给你十万,必须收下!”
不等周诚开口,门外突然响起一道怯生生的声音:“您好,请问这里收货吗?”
房间里两人齐齐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正站在门口。
少年身上穿着洗的发白的衣服,身上的大裤衩明显是成年人穿的,显得极其宽松,至于脚上踩着的那双鞋子,满都是泥垢,基本看不出起初的模样。
见两人不说话,少年又问了一遍,还把手上的麻布包裹打开,只见里面正静静躺着一个掌心大小的木质物件。
有客人上门,不管生意成与不成,进来喝杯水还是可以的。
出于习惯,周诚笑着看向少年。
“收,不过得看看东西。”
少年朝铺子里面张望了一眼,见没其他人在,这才迈脚进门,临踏过门槛时,还特地在门口的地毯上蹭了蹭鞋底。
“这是我爷爷让我拿出来卖的,你能帮我看看值多少钱吗?”
进了门,少年捧着麻布眼神期颐的看向周诚。
周诚大致扫了一眼,少年拿来的东西是个木质的手把件,掌心大小,刻成童子牧牛的样式:“老师?”
冯都未懒洋洋抬头瞥了一眼,而后缓缓吐出两个字:“不要。”
说罢,冯都未继续低头喝茶。
那少年听到这话,顿时愣了一下,脸上瞬间爬满失望:“能再看看吗?我爷爷说这个东西绝对能卖出去的。”
“之前或许值个钱,但是破相了,就不值钱了。”
放在平时,不是正儿八经的宝贝,冯都未都懒得开口点评,但今天得了一件汉代瓦砚,心情不错,这才多说了两句。
“看风格,应该是明末清初的东西,童子牧牛的雕刻手法不错,倒可以卖个千把块钱,前提是,牛头没断。”
木质古董不比其他金铜玉石,大物件还好说,只要料子够好,还当成原料回收,可木把件本身就是小料子,裂了坏了,就真的成了废品。
少年脸色黯然,伸手掏出一个拇指肚大小的牛头。
“那,粘上能卖钱吗?”
把牛头往前递了递,少年哀求道:“能卖三百吗?就三百,我没钱给爷爷拿药了,再不吃药,爷爷会死的。”
见少年说的诚恳,周诚直接从属于自己的十万块钱中抽出三张递了过去。
“能,我买下了。”
摸了摸少年的头,周诚弯腰道:“下次千万记得,一定不能再把东西碰坏了,否则就会卖不出去。”
身材瘦弱的少年死死的捏着三百块钱,眼圈一阵泛红,紧接着豆大的泪滴就落了下来。
“是有个家伙把爷爷的宝贝摔坏了。”
少年一边哽咽一边抹了把眼:“我没有想骗他,我只是想拿这个换钱给爷爷买药。”
周诚愣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那你下一次再有东西想卖,直接来这里找我,行吧?”
少年嘴唇紧抿,而后重重点了点头。
“那就赶快回去吧,别让你爷爷担......”
“小兔崽子,总算让老子找到你了!”
周诚话还没说完,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人:“碰了老子元青花就想跑?当老子是泥捏的?”
周诚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已经一把掐住少年的脖子:“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在这鸾凤街上,谁敢找我余正德的麻烦?”
来者同为鸾凤街的古玩店老板,专攻瓷器,在行当里也算有点名气,不过曾被冯老点破了一桩杀猪货,从那儿以后两方算是结了梁子。
看他今天这架势,与其说是找这少年的麻烦,不如说是故意给未道阁闹难堪。
少年突然被提起来,双脚立即在空中乱踹一气。
“放开我!”
“明明是你先推我的,你还把爷爷的宝贝摔坏了!”
余正德哼了一声,直接抬手抽了过去:“一个破木把件,算什么宝贝?赶快赔老子的元青花!”
不多时,少年的脸已经涨成猪肝色,冯都未放下茶杯,杯盏磕在桌子上,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
“余老板,怎么有闲心跑到我店里抓人来了?”
被冯都未问了一句,膀大腰圆的余正德干笑两声,这才随手甩开少年。
“冯老见笑了。”
余正德挠着大光头,脸上带着几分恼意道:“主要是这兔崽子跑我店里,拿一水货骗我说是宝贝,我好心跟他打商量,没想到最后这小子还不乐意了,一把推倒了我店里的元青花,扭头就跑。”
狠狠瞪了少年一眼,余正德又一脚踹了过去:“不过冯老您放心,我马上把他弄走,别让他脏了您的店。”
看着余正德的动作,周诚少有的皱起了眉头.
走过去扶起少年,周诚又半开玩笑道:“余老板,你店里什么时候有元青花了?”
周诚根本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周家大院的,当他站在路边,仅剩下的印象只有身后无尽的嘲笑声和脑子中那道分不清男女的冰冷声音。
低头看着手心碎裂成几块的汉代青松立石瓦砚,周诚自言自语道:“提取。”
言罢,周诚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似的,居然会相信幻听的声音。
然而就在他准备收起瓦砚碎片时,双手处突然迸发一抹幽幽的橙光。
周诚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心,只见那道橙光自瓦砚碎片中透出,继而沿着掌心涌入体内,而他,整个人就像是大夏天喝了一瓶冰可乐一般,浑身舒爽。
而脑子里,声音则再度响起。
“汉代青松立石瓦砚,提取精粹五十点,已有精粹五十点。”
“精粹?那是什么东西?”
愣愣的看着毫无改变的瓦砚,周诚刚想深入研究一下,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接通后,听着那边传来的消息,周诚脸色瞬变:“我马上回去,千万别让他们停药!”
挂了电话,周诚顾不得在意瓦砚的事情,急忙找了辆小单车,一路朝着医院狂奔而去。
当周诚气喘吁吁赶到医院时,刚好看到有护工正推着一个担架出门。
而担架上,不是周诚的母亲赵凝兰又是谁?
“你们干什么!”
明明骑了一路单车,可周诚却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直接一把将推着担架的护工推出两三米。
“你们凭什么把我妈从病房赶出来!”
“你这不是废话吗?”
站在担架另一侧的女护士毫不客气道:“你已经有多久没有交过住院费了?还有医疗费,药费,你算算欠了医院多少钱?”
女护士横眉竖眼瞪着周诚,片刻后,又冷哼了一声道:“而且也不是我们主动把你母亲赶出来的,是她自己要求的。”
顿了顿,对方又补上一句:“还有,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医院方面已经联系好了养老院,你母亲可以暂时住在养老院里。”
听着这些话,周诚强忍着怒意看向病床上的母亲。
看着母亲那皮肤干瘪,颧骨高突的脸颊,周诚强忍着心酸抓住母亲枯瘦如老树枝的手。
“李护士,能不能再宽限两天,就两天,两天内,我保证把欠医院的钱都还上。”
被称作李护士的女护士不屑的撇了撇嘴:“两天?你都说了多少个两天了?”
听她的语气,分明是不相信周诚的话。
不过这也算是情有可原,周诚只不过是个一穷二白的大学生,平日里打工挣的钱一方面要顾及自己和母亲的生活外,还得从中留出一部分当做学费,虽说今年刚毕业,可他根本还没来得及找工作。
周诚双拳紧握,注意到手臂上青筋毕露的血管,当即咬牙道:“最后一次,先把我妈送回病房,两天后,我肯定把欠的钱还上。”
“我凭什么相信你?”
李护士对周诚的表态嗤之以鼻,最开始时,听说眼前这家伙姓周,她还以为来了个大人物,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对母子是被人从周家赶出来的哪一家三口。
自觉被嘲弄的李芬书确定周诚身份的那天开始,便打心眼儿里看不起这对母子。
“医院有抽血的地方吧?”
周诚倏然抬头,双眸中透着丝丝缕缕的疯狂之意。
李护士从没见过周诚这幅模样,四目相对时,当场便被吓得愣了一下,回过神后,又恼怒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我们是正规医院......”
就在李护士还想说下去的时候,医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李姐,周诚妈妈的医药费已经交上一部分了。”
周诚和李护士齐齐看向门口,只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孩小跑着靠近,看年纪,约莫二十岁的样子,而护士帽下那副面孔,比之网上那些明星也不遑多让。
到了跟前,对方先朝周诚眨了眨大眼睛,而后挽着李护士的胳膊似是撒娇道:“李姐,人家既然都交了一部分钱了,那就先把人送回去呗?”
抓着李护士的手臂晃了晃,护士女孩又劝道:“让病人一直在外面躺着,影响也不好不是?”
李护士颇为无奈的戳了女孩护士脑门一下:“就你那点工资,填多少是个够?”
女孩儿吐了吐舌头,伸手抓住担架:“你还愣着干什么啊?赶快推进去啊,阿姨受了风怎么办?”
周诚揉了揉发酸的鼻头,抬头给了女孩儿一个苦涩的笑容:“谢谢啊,文倩。”
本名孙文倩的女孩朝周诚甜甜一笑:“下次请我吃饭就可以啦。”
周诚勉强一笑,帮忙推着担架进入病房。
孙文倩是医院的女护士,父亲失踪后没多久,母亲突然病倒,周诚刚刚毕业,要钱没钱,要工作没工作,在照顾母亲上,又有诸多不便,孙文倩便时不时过来帮忙。
一来二去间,周诚便和孙文倩关系亲近起来。
周诚心里很清楚,眼前这女孩儿到底帮了他多大的忙。
可能是药物作用的原因,从推出医院到回到病房,赵凝兰完全没有苏醒的痕迹,看着沉睡中还眉头紧锁的母亲,周诚死死的握着病床的栏杆。
片刻后,周诚挤出一丝笑容道:“文倩,麻烦你先帮忙照看一下我妈妈,我出去一趟。”
正在帮赵凝兰盖毯子的孙文倩抬头啊了一声:“还出去吗?上午阿姨醒的时候还问你去哪儿了呢。”
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背包,周诚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自然一点:“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周诚没有给孙文倩询问的机会,直接大步离开病房。
他身后的背包中,装着被周瑞摔碎的汉代青松立石瓦砚。
出了医院后,周诚并没有走远,而是找了一个位置相对偏僻的花坛,借着拉开背包,将碎的不成样子的瓦砚拿了出来。
从碎块中依稀可以看得出浓浓的秦汉时期的建筑风格。
但这一次,周诚并没有站在考古学的角度观察这块老物件。
深吸了一口气后,周诚捧着瓦砚,心中默念:“确认!”
在周诚眼前,一副完全无法用科学手段解释的画面出现了。
明明碎裂到完全无法以人力恢复的瓦砚,极其突兀的漂浮在半空中,而后缓缓贴合,碎块之间的裂缝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与此同时,周诚脑中响起一道声音:“汉代青松立石瓦砚已修复,扣除精粹三十点,剩余精粹二十点。”
医院病房里,周瑞毫无征兆的出现。
看到对方的一瞬间,周诚的脸色直接沉了下来。
周瑞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门边:“当我说的话是放屁?”
听着对方的语气,孙文倩瞬间有些不悦。
“先生,这里还有病人,请你说话注意一下措词。”
看到孙文倩,周瑞顿时眼前一亮:“长得真周正,这位小妹妹是......”
“护士。”
孙文倩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几分厌恶:“我叫孙文倩。”
不等周瑞再开口,周诚直接横在孙文倩身前:“我们今天就会转院。”
从孙文倩身上收回视线,周瑞这才冷笑道:“可是我还听说,你欠了医院不少医药费?”
周瑞缓步进门:“走之前,你是不是应该把帐算一下?”
拍了拍周诚的肩膀,周瑞故作好心道:“看在咱们以往的情分上,如果你实在没钱的话,给我磕三个响头,这点钱就算了。”
拍开周瑞的手,周诚冷冷道:“不劳费心,钱我已经交过了。”
周瑞故意瞥了孙文倩一眼,而后冷笑道:“据我所知,周家的分红已经没你们的份儿,你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老娘又是重病卧床,你哪儿来的钱啊?”
“捡漏得来的古董,合理合法。”
周瑞听到这话,当场便笑了起来,笑声肆无忌惮,极为张扬:“周诚,别给脸不要脸了行吗?你只不过生得好,挂了一个周家的姓氏而已,真当自己是鉴宝无双的周家人了?”
盯着周诚好一会儿,周瑞又故作恍然道:“哦,我倒是忘了,你老爹倒是从家族里学到不少东西,不过......爷爷把你们赶出家族的时候,好像已经警告过你们,敢用周家的手段鉴宝,断手断脚?”
最后四个字,字字如针,狠狠扎入周诚胸口。
紧接着,周瑞又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爹就是犯了忌讳才落得那样的下场!你想走他的老路吗?”
听到这话,周诚神色一僵,瞳孔微微放大。
“行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
周瑞和周诚拉开距离,仿佛刚才那番话根本不是他说的一般:“瓦砚呢?”
“没有!”
周诚声音平淡,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厉然。
站在身后的孙文倩好几次都想开口,全都被周诚拦了下来。
“这样反倒和我的心意,我就怕你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块瓦砚,搞得我连动手的由头都没了。”
周瑞轻轻拍手,门外立即冲进来两个体格魁梧的护工:“既然这样,那就麻烦你跟你你老娘滚出医院吧!”
见周诚向前迈步,周瑞当即后撤,跟他拉开距离。
“别忘了我手里还有一份录像,如果你不想再天城区混的话,最好老老实实的滚出去,否则,你就会成为网红咯。”
周诚拿着手机轻轻拍打掌心,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打了我周瑞的人,你觉得谁还敢留你在自家公司上班?”
周诚嘴唇抿起,沉默不语。
“当然了,你毕竟还有个好老师。”
周瑞向前探了探脖子,脸上满都是玩味笑容:“可既然我话敢撂到这里,你会觉的我没有后招?”
听到这儿,周诚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站在身后的孙文倩拽了拽周诚的衣角,似乎有话想说。
周诚稍一伸手,像老母鸡护着鸡崽子一般护着孙文倩和病床。
看着周诚这幅紧张兮兮的样子,周瑞心情大好:“不过,咱们毕竟算是一家人,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周瑞稍稍招手,立即有护工递上一个装满液体的输液瓶,玻璃材质的。
“啪!”
玻璃瓶瞬间碎裂一地,上面的标签刚好甩到周诚脚下,上面有一行大字,医用酒精。
“从这里跪着走出去,视频我可以不发,而且还可以再给你宽松一天时间。”
用脚尖把玻璃渣子稍微聚拢了一下,周瑞笑眯眯道:“否则,我不仅让你名声烂大街,而且,还会让你体验一下痛失至亲的感觉。”
听到这里,周诚怒意止不住的上涌:“你敢!”
周诚并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如何,但母亲出问题,他绝对无法接受。
“你猜我敢不敢?”
话音刚落,两个护工齐齐上前一步,只要周瑞一声令下,他们至少有不下十种办法弄死赵凝兰,即便有周诚护着也不行。
周诚双拳倏然握紧。
周瑞一字一顿的重复:“跪着出去!我给你三秒钟的考虑时间,三......”
三个数还没查完,房门外突然多出一道人影。
身穿白大褂,脸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即便只是站在原地不言不语,就足以给人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看到来人,孙文倩稍稍松了口气道:“堂哥!你可算来了。”
周诚也松开了握紧的拳头,朝孙彬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瞥了周瑞一眼,孙彬板着脸朝着周诚道:“不好意思,因为需要走程序耽误了一段时间。”
“没事。”
周诚勉强回了个笑容。
看清孙彬的面容后,周瑞挑眉冷笑道:“姓孙的,你管得有点多了吧?”
孙彬招手示意随行的医生护士们接手赵凝兰,而他自己,则转头看向周瑞。
“周大少,好久不见。”
听着这番含义颇深的对话,周诚下意识愣了一下。
“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巧。”
一边招手安排医生们转运赵凝兰,孙彬一边面无表情的盯着周瑞。
安泰医院的人动作极为迅捷,不过几分钟的功夫,赵凝兰便被抬上担架。
盯着孙彬看了好一会儿,周瑞这才冷冷质问:“孙家要插手我们周家的事?”
孙彬兀自板着脸,语气更是像刺人的钢刀:“你也配称我们周家?”
抬手指了指站在旁边的周诚,孙彬自顾自道:“我跟他做了一笔交易,这些,只是我分内的事情而已,至于周家的那些破事,我没兴趣管。”
周瑞的脸刷的黑了下来。
换成旁人,他早就大耳瓜子扣了上去,但对眼前这人,周瑞还没那个胆子。
病房里,赵凝兰被直接被抬了出去,孙彬瞥了周瑞一眼,冷冷道:“我希望你不要破坏我的规矩。”
一句话,直接打消了周瑞想要动手的念头。
就在他们出门的前一刻,周瑞皱着眉头道:“今天的事情,我会全部转告给我爷爷。”
孙彬顿在原地,片刻后回头来了一句:“然后呢?”
“你......”
在周瑞放狠话的前一刻,孙彬洒脱离去。
一眨眼的功夫,病房里就只剩下了周瑞自己。
足足过了十多分钟,一道狂笑声自周瑞口中响起。
周瑞一捋垂下来的发丝,语气里带着几分轻快:“有点意思,这才真算有点意思。”
走到窗边,看着正在上救护车的周诚一行人,周瑞捏着手指关节自言自语道:“好一个公平交易童叟无欺的孙家。”
把手机丢给站在门口的护工,周瑞声音平淡道:“发出去,我要让周诚在天城区站不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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