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骞仰着脸,看着秦染越来越近的五官。
他总觉得这个姿势不对,想动一下,腿刚动一下,就被秦染更用力地按住。
“老实点。”秦染凶巴巴地吼他。
苏子骞嘴角一瘪,有些委屈:“你好凶。”
秦染看着他这副模样,有些哭笑不得:“知道我是谁吗?”
“秦染。”苏子骞叫了一声,又笑了:“你想占我便宜?”
秦染有些头痛。
他起身去厨房给苏子骞冲了杯蜂蜜水:“先醒醒酒。”
苏子骞乖乖地喝了,一仰头看着人:“不是说不来,怎么会在那里?”
“路过。”秦染转开脸,拿了杯子进厨房。
苏子骞起身,跟在他身后:“秦染,我今天生日,你没有礼物要送给我吗?”
“想要什么?”
秦染回过身看着人,心情说不上的复杂。
“想……以后能不能对我温柔点?”说完之后,苏子骞才发现这话有点暧昧,又补了句:“就是别那么冷,多笑笑,你知不知道队里的人都很怕你?”
秦染推开人,走回客厅:“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以后能不能改改。”
秦染皱眉:“不改。”
苏子骞觉得这人不讲道理:“我这是为你好,你总是这样冷着脸,会没有朋友的。”
“我不需要。”秦染想,男朋友都丢了,要朋友做什么。
苏子骞的眉头也皱成一团:“这样不好。”
“跟你有关系?”秦染突然倾身,朝他靠过来。
苏子骞有些猝不及防,一时愣住。
过近的距离,让他能看清秦染长长的睫毛,以及眼睛里属于他的倒影。
就……好像是,秦染把他关进了他的眼睛里,苏子骞有种被暖流包裹的感觉,很舒服,很温暖,让他有些想沉浸其中。
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有吧!”
秦染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一时气笑:“呵……那你说说,有什么关系?”
苏子骞被他这个笑,刺激得头脑清晰几分,忍不住抬手抓了抓头皮:“我们是队友,当然要相亲相爱,你总是冷着脸,让大家怎么跟你相处,总之,我不准你这样,我要求你多笑。”
“要求我?”秦染又气又想笑:“你拿什么身份要求我?苏子骞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
“我……我是你老板,我当然有资格。”苏子骞站起身,急了。
秦染呵呵两声,手腕突然一个用力,把苏子骞朝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拉。
苏子骞没有防备,直接朝秦染靠近。
秦染就在这个时候抬头,准确无误地亲在他的唇上。
苏子骞脑子当时就炸了,嗡的一声,不知道发生什么?
秦染在这时已经一把推开他:“你想管我,那就只能这样了。”
“什么?”苏子骞惊地瞪着他,似乎没想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秦染站起身,往楼上走:“洗干净,躺平任上。”
只有这样,才有资格管他。
苏子骞当时就炸了:“秦染,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我们……我们是不可能的。”
他话音刚落,秦染猛的回过头,狠戾地瞪着他:“怎么,看不上我?”
“跟这个没关系,我是说咱俩……”苏子骞的手在俩人之间比划了下:“属性不对。”
他不知道秦染能不能理解,反正,他觉得他不可能做下面那个,看秦染的气势,也不可能是下面那个。
他俩真要在一起,还不得打起来。
秦染被气笑了:“白痴。”
秦染说完,已经上了楼。
被骂了的苏子骞,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
想来想去,干脆又往楼上走。
秦染在画室,盯着要送给苏子骞当生日礼物的那幅画。
他叹了口气,正打算把它包起来。
苏子骞推门进来:“这是什么?”
秦染回过头看到他,也不想再折腾,拿起画,直接拍进苏子骞怀里:“生日礼物,收好。”
他把画扔给苏子骞之后,就打算离开画室。
被苏子骞拦住:“你画的?”
“难道买的?”要不要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出一次车祸,失忆就算了,连脑子也没有了。
“这是哪?”苏子骞盯着画上的建筑,完全没有印象。
秦染道:“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苏子骞又低头看了两眼画,五官快要挤成一团,最终还是摇起头:“没有,我……难道去过这里?”
“你当初就是在这里,跟你男朋友表白,随后你们就正式确定关系,直到你出事。”秦染用一种平淡的口气说出来。
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思维也不在眼前,仿佛曾经发生过的事,对他来说,只是个旁观者。
苏子骞一怔:“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为我在场。”秦染转过脸,直直地望进苏子骞的眼睛里,希望他能够想起什么来。
可是事与愿违,苏子骞神色正常,情绪完全没有波动,对画的里的场景,完全无动于衷。
这多少让秦染有些失望,有些难过。
苏子骞又低头看了眼画:“那你当时是不是很难过?”苏子骞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秦染被气到没脾气,无奈地笑了声:“不,我很开心,你不知道我那天到底有多开心。”
苏子骞突然抬手拍了拍秦染的肩膀:“难为你了兄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被男朋友抛弃,又看着他成为别人的男朋友,还什么都做不了,的确挺崩溃的。”
“你是不是傻,我说的是我很开心,特-别-的-开-心。”秦染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冲苏子骞吼道。
“没事,世间男人千千万,什么样的找不到,你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你看我不也还没放弃,是不是,大不了,咱们兄弟一起找,总会找到适合自己的那个。”
秦染真的是想撬开苏子骞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他把画板重重地往苏子骞怀里一按:“拿上画,滚吧!”
他怕再跟苏子骞多说几句,自己能被他气死。
苏子骞直到被秦染撵出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句话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