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大姐,我是乡供销社的下乡知青,马上春耕开始,乡里让我去城里采购一批农具和种子。”
我向餐车员要了一份盒饭,边吃边和大姐交谈着。
通过聊天,我得知大姐是一个乡里国营工厂的会计,这次去县里银行是为了结算账目。
从心眼儿里十分羡慕她这种正式的工作,我便和大姐开心地唠了起来。
吃完饭回车厢时,又一路说笑,路过了大姐的软卧车厢。
软卧的包厢和硬卧的铺位简直是天壤之别,高级的床铺,还有单独的门,让我羡慕不已。
“晚上在我这睡吧,这三个铺没人,就我自己。”
大姐热情地邀请道。
“不了大姐,我还是习惯了硬卧,睡着舒服。”
我笑着客气道,然后返回了自己的车厢。
躺在硬卧上,我继续和几个知青聊着天,并不时地去着厕所,制造着自己尿频的假象。
几个上下铺的知青也都习惯了我的行为。
而我的心里则一遍遍回忆着和大姐交谈时的表现,确保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那过程很自然,脚下的一踢,让我确定了那上海牌的手提包里是几捆大票。
从事这行当几十年,我自诩技艺高超,不只是能敏锐地察觉到猎物的存在,还能准确地判断出猎物身上有多少“肉”,是肥是瘦。
上段列车开盘得手,但那块“肉”却瘦得可怜。
失主的手提包里除了几张废纸,剩下的就是零零散散的几毛零钱和一身军绿色的知青衣服。
换上了包里的那身衣服,简单打扮一下,我发现自己居然活脱脱一个朝气蓬勃的下乡知青。
我感觉到周围的人也因为这身衣服对我亲近了许多。
“小同志”的称呼和这新的身份,让我很是入戏。
而在车站广场上“遛活”时,看到眼镜大姐的那一刻,我嗅到了“大团结”的味道。
列车飞快地行驶着,明早就会到达县里的车站,今晚必须行动。
眼神在车内游移,我仔细思考着每一个环节,确保万无一失。
不时有白衣乘警走过走廊,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