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夷来犯,虽远必诛。
边疆响起熟悉的号角,偶尔伴随着几声念家的笛声。
铜锅里煮着牛肉汤。
部下给我盛了一碗。
“将军,俺这几天都没看到你拿那个漂亮荷包看呢。”
我下意识捂上胸口的位子,恍惚记起荷包都放在京城的偏殿里了。
“丢了。”
“俺记得那东西不是对将军来说很贵重吗?”
我沉默地喝了一口汤,看向高悬的边疆月。
“不重要了。”
明天还有一场大战。
但天蒙蒙亮之时,敌军偷袭。
火烧连营,战马鸣叫。
黄沙上洒热血。
我的战甲和发上沾染血,深一块浅一块。
我的双刀下是鲜血淋漓。
我几乎杀红了眼。
一脚踏上马背,飞向对面敌军的战马。
挥刀砍下蛮夷首领头颅的那一瞬间,我的胸腹见一阵剧痛。
我低头看向白刀进红刀出的兵刃。
我用尽余力砍到敌军。
“将军——”
刀锋上的血滴落,我站不稳,跌坐在地上。
我松了手里的双刀。
世界在我的眼前天旋地转。
我轰然倒在地上。
我见血红的初阳东升。
也……见到了欢喜奔向我的念儿。
她牵起的手。
“阿月,我们去苏州吧!”
我脱去一身战甲,把她的手紧握。
从此浪迹天涯。
11
周风念全都记起了。
关于聂淮月的全部。
京城下着雪,她撑着油纸伞来到聂淮月曾住过的偏殿。
偏殿很少有人打扫。
她一进去,便看到了石桌上一对荷包。
她美目落下泪,洇湿桌上的积雪。
她把荷包收到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