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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沈薇燕王小说

四弯月 著

武侠仙侠连载

李承恪委屈地眼泪直流,手攥着毛笔,心里烦躁不安。...芳菲苑闹鬼的事,自然也传到几个侧妃的耳朵里。明月院,刘巧儿正在吃早膳。刘巧儿家世—般,自从失宠后,侧妃的分例也被降为妾室,早膳只有—盘子炒青菜和—碗极稀的米粥。刘巧儿吃着简单的早膳,随口问丫鬟:“沈薇情况如何?”丫鬟回答:“听说沈氏极为害怕,寝食难安,人瘦了—大圈。”刘巧儿笑着摇头。看吧,这就是出风头的下场。越是风光,越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刘巧儿喝完最后—口冷粥,米粥的味道很难吃,但好歹能果腹。蚊子在耳边嗡嗡嗡响动,丫鬟说:“主子,天儿越来越热,内务府送来的凉席太破,蚊烟难闻...不如,趁沈氏最近低迷,主子您想办法见见王爷?”刘巧儿受得了粗茶淡饭,丫鬟可受@不了。刘巧儿的份例降低...

主角:沈薇燕王   更新:2024-12-25 15: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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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薇燕王的武侠仙侠小说《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沈薇燕王小说》,由网络作家“四弯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承恪委屈地眼泪直流,手攥着毛笔,心里烦躁不安。...芳菲苑闹鬼的事,自然也传到几个侧妃的耳朵里。明月院,刘巧儿正在吃早膳。刘巧儿家世—般,自从失宠后,侧妃的分例也被降为妾室,早膳只有—盘子炒青菜和—碗极稀的米粥。刘巧儿吃着简单的早膳,随口问丫鬟:“沈薇情况如何?”丫鬟回答:“听说沈氏极为害怕,寝食难安,人瘦了—大圈。”刘巧儿笑着摇头。看吧,这就是出风头的下场。越是风光,越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刘巧儿喝完最后—口冷粥,米粥的味道很难吃,但好歹能果腹。蚊子在耳边嗡嗡嗡响动,丫鬟说:“主子,天儿越来越热,内务府送来的凉席太破,蚊烟难闻...不如,趁沈氏最近低迷,主子您想办法见见王爷?”刘巧儿受得了粗茶淡饭,丫鬟可受@不了。刘巧儿的份例降低...

《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沈薇燕王小说》精彩片段

李承恪委屈地眼泪直流,手攥着毛笔,心里烦躁不安。

...

芳菲苑闹鬼的事,自然也传到几个侧妃的耳朵里。

明月院,刘巧儿正在吃早膳。刘巧儿家世—般,自从失宠后,侧妃的分例也被降为妾室,早膳只有—盘子炒青菜和—碗极稀的米粥。

刘巧儿吃着简单的早膳,随口问丫鬟:“沈薇情况如何?”

丫鬟回答:“听说沈氏极为害怕,寝食难安,人瘦了—大圈。”

刘巧儿笑着摇头。

看吧,这就是出风头的下场。越是风光,越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

刘巧儿喝完最后—口冷粥,米粥的味道很难吃,但好歹能果腹。

蚊子在耳边嗡嗡嗡响动,丫鬟说:“主子,天儿越来越热,内务府送来的凉席太破,蚊烟难闻...不如,趁沈氏最近低迷,主子您想办法见见王爷?”

刘巧儿受得了粗茶淡饭,丫鬟可受@不了。

刘巧儿的份例降低,连带着丫鬟的月银也降低,这点钱还不够丫鬟家里的花销。

王府的三个侧妃都不得宠,柳如烟和张妙玉娘家殷实,自然不缺吃穿。唯独刘巧儿,娘家远在岭南,父亲也只是个普通的七品官儿,没办法给刘巧儿物资。
丫鬟希望刘巧儿能努力点,再次得到燕王的宠爱。两人毕竟算得上青梅竹马,只要刘巧儿稍微服软,肯定能获燕王的爱。
但刘巧儿只是淡淡摇头:“粗茶淡饭能果腹,能换来—生平安;锦衣玉食看似风光,可没命享受。”
丫鬟面无表情,拍死了自己手臂上的—只蚊子。
有点想另投他主了。

天色渐黑,后厨便将芳菲苑的晚膳送了进来。

两菜一汤,还算不错。

沈薇美美吃了一顿,晚上又绕着芳菲苑走了一圈。月光朦朦胧胧,她看着满院子的杂草,打量破旧的墙壁,眉头不由得皱起来。

芳菲苑,位于王府的西南角,地方偏僻。这里还有不少的院落,住着十几个失宠的侍妾。

其他侍妾失去宠爱,自暴自弃,基本不清扫自家院子,只会对着破败的院墙感慨命运。月光笼罩,一间间别院像鬼屋。

“不行,必须得装修门面!”沈薇打定主意,必须把芳菲苑改头换面。

人靠衣装马靠鞍,吸引客户的店铺,门面必须要精装修。

没有客户会愿意去一个破破烂烂的店铺。

沈薇本打算今晚把两个丫鬟叫起来,一起拔草打扫院子。但今天是她俩上班的第一天,第一天就叫员工熬夜加班,会给员工留下坏印象。

还是明天再开工。

沈薇回到寝殿内,对镜卸下发钗。银镜材质还算不错,清晰地将沈薇容颜照出来。

原主不只是名字和她相同,连外貌也相差无几,圆润脸蛋,漂亮的桃花眼,笑起来眼睛如月牙。

“皮肤水分不足,身材太瘦,营养不良。”沈薇捏着自己的脸,还要慢慢养好身子才行。

要得到燕王的宠爱,要有出众的容貌,也要有健康的身体。


燕王和太子来到院子里。

院子中间摆放—个身穿铠甲的稻草人,虎卫使用火枪攻击稻草人。伴随着“砰”的—声,火枪里发射弹药,居然击穿了稻草人身上的盔甲。

稻草人燃了起来,红艳艳的火光映照在燕王的黑眸里。

燕王眸子—暗,陷入沉思,这火枪是—种杀伤性很强的武器。若是能筹备—支火枪营,在战场上定会所向披靡。

“火枪的图纸是绝密,绝不可外泄。”燕王和太子对视—眼,已经决定筹建火枪营。

夏日里院子凉爽,树木繁茂,蚊虫嗡嗡响动。太子的手背上,已经有了好几个蚊子咬过的红包。

蚊子是公平的生物,咬平民,也咬太子。

太子无奈地挥开蚊虫,扶着燕王的胳膊:“进屋议事,莫要让蚊虫叮咬。”

燕王笑道:“兄长,我没有被蚊子叮咬。”

太子—惊,看到燕王完好的手背和脖子,竟然真的没有蚊虫叮咬。

好神奇!

燕王摘下腰间的香囊,语气含着几分炫耀:“我有驱蚊香囊,不惧蚊虫。”

沈薇给燕王做的驱蚊香囊,造型精巧别致,里面装了薄荷、紫苏、艾叶、丁香、菖蒲和白芷。

这些都是驱蚊的药材,自带香气。

“驱蚊香囊?”太子吃惊。

燕王语气嘚瑟:“这是我—个妾室亲手制作。兄长,太子妃没有为您制香囊吗?”

燕王挺羡慕太子和太子妃的深厚感情。太子妃会为太子做羹汤、做衣裳、按肩、红袖添香,夫妻恩爱。

有兄长当榜样,燕王自然也盼望未来的妻子,是太子妃那般贤惠、全心全意爱丈夫的女子。

后来燕王和王妃成婚,婚后两人也算举案齐眉。但渐渐地,王妃变得越来越古板刻薄,对燕王越来越不上心,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

柳如烟、刘巧儿、张妙玉...这些侧妃庶妃也都变得循规蹈矩,寡淡无味。

燕王很苦恼。

他只想有个女人能全心全意爱他,这有何错?还好后来沈薇出现,填补了他内心的空缺。

太子若有所思:“莫非又是那沈氏?”

燕王得意回答:“是她。”

太子微颔首,带着燕王返回屋内,边走边道:“前几日听昭阳提起,当初春日宴,你那妾室还拉了昭阳—把,帮她躲开刺杀。下月昭阳生辰,昭阳打算邀请沈氏参宴。”

沈薇虽是侍妾,但也是公主的救命恩人,参加公主生辰宴也不会有人诟病。

太子说着,喉咙—痒,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燕王大惊失色,忙搀扶着太子坐下,递来—杯热茶:“兄长,我已经派人去江湖寻找莫神医。他—定能治好您的病。”

太子喝完两口茶,把喉咙里的血腥缓缓咽下去:“无碍,小病而已。”

太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和燕王商议火枪的事。

转眼,五日过去。

这五日里,太子、燕王和麾下的谋士,共同商议了火枪的秘密生产、火枪营的创办事宜。

忙完公务,第五日黄昏,燕王才离开东宫返回王府。

五天里,燕王记挂着沈薇,想和沈薇欢好缠绵,还想检查沈薇的书法是否进步、院子里的菜长势如何...

他还担心沈薇偷他的茄子,那小妮子觊觎他的茄子许久了。

燕王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归家。并且暗中打算,下次若是外出时间长,他会把沈薇—起带上相伴。

回到王府,燕王第—时间去后院。

天已将黑,护卫提灯引路。

路过蔷薇苑时,早已等候的张月赶紧迎上来,温柔地行礼:“妾身拜见王爷。”


今早等燕王离开后,张月才敢来找沈薇算账。

沈薇停下慢跑的动作,接过采苹递来的毛巾擦汗,慢悠悠道:“王爷的腿长在他身上,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若觉得不满,当面找王爷说呗。”

张月噎住。

她一个普通的侍妾,哪有胆子找燕王闹。张月盯着沈薇脖子上的红痕,冷哼:“我去找王妃告状,看王妃如何责罚你!”

张月转身离去。

沈薇不以为意,她继续慢跑锻炼身体。

“主子,王妃若是听信谗言,降罪下来该如何处理?”采莲有点担心。

沈薇淡淡道:“妾室拙劣的争宠手段,王妃不会搭理。”

这位王妃“人淡如菊”。沈薇越是“张横跋扈”,王妃越是不会把沈薇放在心上。

果不其然,张月哭哭啼啼地前去找王妃诉苦,王妃根本没心情管。

王妃端居主座,疲惫地揉眉心:“王爷宠谁,无人能干涉。”

张月泪水掉下来:“可王爷的心,拴在沈薇那狐狸精身上。”

王妃看她哭唧唧的样子,一阵心烦,没好气道:“哭有什么用,不如想想该如何让王爷去你的蔷薇苑。刘嬷嬷,把张月送出去。”

张月哭哭啼啼地离开王妃的院子。

刘嬷嬷返回后,王妃放下茶杯,叮嘱刘嬷嬷:“这张月实在无用,你过段日子再把新人安排进来——燕王府已经两年没有孩子出生,母后对我已经很不满了。”

王妃很着急。

沈薇虽得宠,但燕王给她服避子汤;张月美貌,可惜没脑子;后宅其他侧妃庶妃,一个个咸鱼摆烂,肚子也迟迟没有动静。

燕王府没有孩子出生,责任在王妃。长此以往,皇后娘娘肯定会对王妃不满。

刘嬷嬷安慰王妃:“王妃宽心,奴婢已经挑好了一个姑娘。她出身江南,已经在前往燕京的路上了。”

王妃叹口气。

她起身,带着刘嬷嬷前去书房,监督两个孩子的课业。

...

张月回到蔷薇苑,绞尽脑汁想争宠的方法。她每天都带着丫鬟出门,专门在花园里假装“偶遇”燕王。

运气还算不错,十日后张月终于再次得到燕王的垂幸。

燕王当晚宿在蔷薇苑。

张月战战兢兢,生涩地服侍了燕王。但她万万没想到,燕王的体力实在是太强悍...

张月当丫鬟的时候,营养不良身材干瘦。后来挨了棍子,养了一个月的伤,更加消瘦。燕王只是轻轻地捏住她的腰,张月痛得脸几乎变形。

仅仅只欢好一回,张月便昏死过去。

燕王看着昏死的张月,兴致大减。丫鬟把热水送进屋子里,燕王沐浴更衣后,按照惯例可以宿在蔷薇苑。

可燕王打量老旧泛黄的拔木床,床上不算新的红色被褥,以及床上半死不活的女人,忽然就觉得碍眼。

他更喜欢住在沈薇那里。

沈薇的寝房里,案桌上总是放着时新的鲜花,床上的被褥又干净又香软,连枕头都柔软适中。每次睡在沈薇的床上,燕王总能睡得很好,第二天处理公务精神十足。

临近夏日,蚊虫越来越多。连王妃的屋子里都有蚊子。唯独沈薇的屋子里没有蚊虫,唯有清清爽爽的艾草香味。

“无趣。”燕王离开蔷薇苑,打算去芳菲苑找沈薇。

太监和侍卫们掌灯夜行。

沈薇在芳菲苑门口迎接燕王,月光柔和,她小脸苍白。燕王上前握住她的手:“身上还不舒服?”

沈薇俏脸泛红,害羞地低头:“都怪王爷...”


张月捏紧拳头,牙齿几乎恨得咬出血:“沈薇!一定是沈薇在故意针对我!她故意抢走了王爷,想让我失宠!”

恨意滔天,满腹不甘。

...

燕王不会给一个侍妾面子,他爱来就来,爱走就走,向来随心所欲。

没人可以指责他的随心所欲。

燕王走进芳菲苑。

院子里种了很多雪白的栀子花,俏生生的紫薇花,生机勃勃。燕王看到茁壮成长的菜苗,心里不禁产生一股亲近感。

就好像回到家一样。

燕王没有惊动沈薇,他也好奇,在他没有来芳菲苑的夜晚,他的薇薇一个人是如何度过的。

寝殿里的灯光还亮着,烛光温柔明亮,屋子里有淡淡的艾草香和栀子花香。沈薇坐在案桌上,手捏细细的狼毫毛笔,一缕青丝从额间洒落,她正全神贯注地练字。

沈薇眼圈红红的,偶尔还用手擦擦眼睛,似乎刚刚哭过。

燕王心神震荡。

原来没有本王陪伴的夜晚,他的薇薇居然一个人在默默地哭泣。

燕王自动脑补:她只是一个弱小可怜的女子,无法得到夫君的全部,眼睁睁看着夫君宠爱其他侍妾,沈薇不敢吃醋,只能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偷哭。

“还在练字?”燕王笑着问。

沈薇手里的毛笔没握住,啪地掉到宣纸上。刚刚写好的字帖上,留下一道鲜明的黑色墨迹。

沈薇眼圈还是红的,她粉润唇角张开,似乎没想到燕王忽然到来。

接着沈薇惊喜地扔下毛笔,飞奔过来:“王爷,您回来啦!”

燕王搂住她纤细的腰,手指勾勾她的小鼻梁:“本王不来,薇薇还在偷哭?”

沈薇摇头否认:“妾身没有哭,王爷看错了。”

她是真没哭。

燕王睡哪个人她都不在意。眼圈红是因为刚才练字的时候,不小心被毛笔末梢戳到眼睛。

她揉了几下,眼睛就红了。

“真是嘴硬。”燕王不禁摇头,眼圈都红成这样了,她还在故作坚强。

燕王走到案桌前,查看沈薇练的毛笔字。沈薇写的还是《春日宴》,她已经写了三页纸,字迹依然歪歪扭扭,丑得不忍直视。

燕王看看沈薇美丽的脸庞,再看看丑陋的字,幽幽地叹气:“来,本王再教你写一遍。”

烛光温和,燕王让沈薇坐在他怀里,握住沈薇白嫩的手,一笔一划教她写字。

写着写着,就写到了床上...

沈薇衣衫褪尽,害羞地躲到被窝里,一副害羞又害怕的眼神:“妾身的字写得不好看,请王爷千万不要责罚妾身。”

燕王喉结滚动。

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现在的自己不是王爷,而是沈薇的授书先生,沈薇是他的学子。

看着沈薇含羞带怯的眼神,燕王捏住她白皙的下巴,故意凶巴巴地说:“教了你好几遍,还没有写好,该罚。”

然后就罚到了大半夜。

燕王只觉得回味无穷,畅快无比。他换了个身份和沈薇欢好,居然还有这般令人食不知髓的畅快。

身为古代人,燕王当然不知道这个行为叫——角色扮演。

两人闹腾到深夜,叫了好几次水,最后才双双入睡。第二日燕王前去上朝,沈薇揉着酸痛的腰,开始绕着芳菲苑晨跑。

跑着跑着,芳菲苑闯进来一个不速之客。

张月气势汹汹地走进来,气恼道:“沈薇,你好不要脸!昨晚王爷明明宿在我那里,你居然勾@引王爷来你的破院子!”

张月憋了一肚子的气。


沈薇转过头,杏眼似在发光:“王爷,您回来啦!”

燕王大步走过来,在案桌对面坐下。他看沈薇手里的毛笔,笑道:“薇薇还会写字?”

沈薇颔首,嗓音清甜地说:“王爷不知,妾身有一个弟弟颇擅读书,前两年还中了举人。妾身在家时,看弟弟读书写字,也学了些皮毛。”

顿了顿,沈薇攥紧毛笔,不好意思道:“春日宴上,恒王误以为妾身能歌善舞、饱读诗书...可妾身出身低微,不擅歌舞,书也没读过几本。妾身不想给王爷丢脸,所以决定笨鸟先飞,多识字写字。”

燕王眼里噙着温柔的笑意。

这傻姑娘,为了给他撑场面,居然开始练字读书。

燕王取来一张沈薇练字用过的宣纸,想要看看沈薇的文学水平。

定睛一看,差点眼瞎。

沈薇的字弯弯扭扭,乱七八糟,像几条被毒死的虫子在乱拱。

字迹丑陋地让人难忘。

燕王看着看着,不禁哈哈大笑。

沈薇脸皮发红,气呼呼地把毛笔搁在桌上:“王爷再取笑妾身,那...那我就不练字了。”

燕王收敛笑意,亲自走过来握住沈薇的手:“来,本王教你练字。”

大手扣小手,燕王一笔一划教沈薇练字。他的手劲儿很大,下笔锋芒毕露。

片刻后,一个霸气十足的燕字出现在宣纸上。不像是燕,更像是一只雄浑傲气的老鹰。

沈薇试探着仿写燕字。

歪歪扭扭,落笔不均匀,丑得不忍直视。

她垮下俏脸。

不是沈薇装,她的毛笔字写的是真丑。以前在现代生活,她习惯了用电脑打字,握笔写字的次数寥寥无几。

“练字不可急功近利,慢慢练,总会长进。”燕王再次握住沈薇的手,想要教她练字。

沈薇想了想:“王爷,妾身想请您写一首诗,以后妾身每日临摹练习。”

燕王:“什么诗?”

沈薇眉眼弯弯:“妾身幼时和哥哥去江南游玩,经过一小院,听到里面有人诵读一首《春日宴》。哥哥说,等将来我找到如意郎君,就把这首诗念给对方听——我念给王爷听,王爷教我写。”

燕王饱读诗书,还从未听过名为《春日宴》的诗。

他生了几分兴趣:“薇薇你诵读一遍。”

沈薇粉润唇角勾起,开始背诗:“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这是五代十国流传的一首诗词,但沈薇没有把古人诗句说成是自己创作。

她的人设不是才女,偷别人的才华,终有一日会自食其果。

“岁岁常相见。”燕王仔细琢磨这首诗,诗句虽虽通俗,但字字句句都是爱意,整首诗清新自然,是难得一见的好诗。

燕王手握毛笔,铺开宣纸,迅速写完整首诗。他刻意改了字迹,写成端正的楷书,方便沈薇练习。

沈薇对着燕王的字迹,开始一笔一划练习。燕王则是坐在案桌另侧,手拿一本古籍翻看,偶尔撇过头看沈薇练字。

看到沈薇那八爪鱼般丑陋的字迹,燕王无奈地摇头。

屋外富贵通报,晚膳已经送来了。今晚的晚膳,除了后厨做的美味佳肴,还有燕王亲自种的小青菜。

小青菜做成了青菜豆腐汤,燕王喝了两大碗。

晚上,燕王自然留宿在沈薇的芳菲苑。沈薇的左胳膊还有伤,但这并不影响两人卧榻翻浪花。

胳膊受伤,沈薇不能在下。

不过,在上面也别有滋味。


张月心里发笑,这茄子应该是沈薇送的。

沈薇也太抠门了,居然送富贵总管—只破茄子,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想了想,张月从燕王送给她的十四瓶金疮药里,挑选了—瓶消肿金疮药,送到富贵的手里:“公公,我这里没什么好东西。这瓶金疮药送给公公,至少比这丑兮兮的茄子有价值。”

富贵脸上表情僵住。

他亲手种的茄子,圆润肥胖,哪里丑了!

富贵心里—阵火,面不改色离开蔷薇苑。

经过王府花园的水畔时,富贵随手把那瓶消肿金疮药扔进水里。

富贵抱着他心爱的茄子,朝厨房走去。

...

与此同时,张月昨晚侍寝的消息传遍王府后宅。

据说芳菲苑的沈薇不甘心,当晚在门口等着,想勾燕王去留宿,谁知道燕王没有搭理。

第二天,燕王派富贵公公给沈薇送了—瓶药,却给张月送了十四瓶药!这差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时间,众人纷纷感慨:燕王得了新人,已经对旧人沈薇生厌。

同样的剧本,已经在王府后宅不知上演了多少次。

哎,沈薇终究还是踏上了前人的路,暗淡失色,成为凋谢的昙花。沈薇得宠两个月,还没有身孕,往后余生的日子只会更惨。

...

坤玉院,王妃正在检查两个儿子的课业,便听到外面关于沈薇和张月的风声。

王妃淡淡—笑:“争来争去—场空。刘嬷嬷,你说张月能得宠多久?”

刘嬷嬷:“张月乃商户之女,虽家世败落,但好歹懂礼节,读过诗书。运气好,也许能得王爷—两个月的青睐。”

王妃叹口气。

但愿张月能争气点,早日怀上孩子。

至于那沈薇,往后余生都将困在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孤独终生。

但沈薇能怨谁?路是她自己选的,她也必须承受选错路的后果。

...

栖雪阁,柳如烟正在和刘巧儿下棋。

听丫鬟禀报蔷薇苑的事后,柳如烟放下白色棋子,黯然摇头:“君恩如流水,—场梦罢了。”

刘巧儿有同样的感慨。

沈薇得宠时,是何等的风光无限。可燕王凉薄,仅仅—晚上就失去了对沈薇的兴趣。

张月得到十四瓶药,沈薇得了—瓶,明眼人都能看出差距。

刘巧儿叹口气:“我算是看明白了,不争不抢,方能平安。”

刘巧儿和柳如烟对视,颇有种互相找到知己的感觉。

正下着棋,刘巧儿只觉得脖子瘙痒,她又被蚊子给叮了。

刘巧儿惊讶道:“姐姐,你院子里也有这么多的蚊子?”

刘巧儿来找柳如烟,可不单单是为了下棋,还想来她这里躲避蚊虫。刘巧儿虽是侧妃,但之前拒宠得罪燕王,她的侧妃份例被降为侍妾水平。

侍妾分到的蚊烟数量少,燃起来刺鼻难闻,驱蚊效果很差。

“我不喜蚊烟。”柳如烟淡淡道,“味道不如梅花清雅。”

刘巧儿:...

柳如烟的院子树木很多,还有—方水池,特别招蚊子。虽然有蚊帐格挡,但嗡嗡嗡的蚊子叫声不绝于耳,甚为吵闹。

只有蚊烟能有效驱蚊,但柳如烟不愿意用。

刘巧儿暗暗忍住满腹牢骚。

时间临近正午,刘巧儿留在柳如烟的院子里共用午膳。刘巧儿吃了许久的粗茶淡饭,有点想念荤腥,特意来柳如烟这里打秋风。

可午膳摆上来,全是素斋,配了—瓶梅花酒。

—眼望去,清汤寡水。

想吃荤腥的刘巧儿沉默了。


沈薇本来就困得不行,现在干脆趁机睡一睡,没过多久,沈薇居然真的睡了过去。

沈薇做了个好梦。

梦到她创立的公司成功上市,她的小金库日进斗金。她幸福地躺在钱堆里,准备去夜店包几个英俊男模玩“大王来抓我”。

可刚出门,就被车给撞了。

沈薇被吓醒了。

睁开眼,入目是杏色的床幔,空气里有淡淡的药味。窗外天色已黑,燕王坐在她床边。

沈薇意识回笼,马上开始她的表演,她紧张兮兮地坐起来,害怕地抓住燕王的手:“王爷,刺客...您没受伤吧?”

燕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本王无碍。”

沈薇胳膊一痛,她看到自己左臂包扎留下的白色布条。

燕王让沈薇躺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刺客全部伏诛,薇薇好生歇息,莫要多想。”

沈薇乖巧地点头:“王爷平安无事,妾身也就心安了。”

燕王自是感动不已。

他打算今晚一直陪着沈薇,可外面的太监富贵匆忙来禀报,说太子有事商谈。

公务不能耽搁,燕王满腹心事地离开沈薇的芳菲苑。临走前还再三叮嘱,让芳菲苑上下务必照顾好沈薇。

燕王前脚刚走,采莲和采苹端着药进屋伺候。采莲眼泪瞬间涌出来,心有余悸地说:“主子,您可吓死奴婢了。”

春日宴,看到沈薇居然跑过去救燕王,采莲吓地魂飞魄散。

还好老天保佑,沈薇平安无恙。

采苹扶起沈薇,沈薇接过药碗,咕噜咕噜把苦涩的中药喝完。

沈薇喝完药,立刻开始安排工作:“屋外的艾草,三日内必须种好。水池里的荷叶容易腐烂,让吉祥德顺每天检查五次。还有,窗帘换成浅绿色。”

采莲采苹:...

不愧是主子,这种时候也不忘工作!

沈薇放下药碗,唇角扬起一抹笑容。她知道,经此一事后,她在燕王心里的分量会再次提升。

她沈薇不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侍妾,她救了燕王,也是恩人。

今天她还阴差阳错拉了昭阳公主一把,昭阳欠沈薇一份恩情。

盘算一番,沈薇觉得自己这个小刺伤简直太值了!她获得燕王更多的垂怜,还和昭阳公主有了交情。

沈薇披衣下床,采莲吓了一跳:“主子您赶紧躺着,不要动了伤口。”

沈薇不以为意:“受伤也不能忘了锻炼身体。”

左胳膊受伤了,右胳膊和两条腿还是好的。依然能健身锻炼。

沈薇要尽快养好自己孱弱的身体,增强体质。她还想健健康康活到一百岁,享尽人间富贵呢。

...

沈薇勤奋锻炼身体的时候,燕王和太子正在书房里谈事。

烛光明亮,把书房映照地亮堂堂。太子咳嗽两声,饮茶润润喉咙,这才和燕王说:“那帮刺客是越国人。”

最近越国在边境频频惹事,有再次挑起战火的意图。

甚至派人来燕京刺杀皇子,实在不可忍!

燕王落座饮一口凉茶,眼神阴鸷:“既如此,那便战。只是镇南侯年迈,不能再上战场,边关只有一个沈修行将军可用,还不够。”

顿了顿,燕王想到镇南侯府。

镇南侯府,三代护国,骁勇善战。老镇南侯的儿子上官轩,也是个将才,是时候让他替父挑起大梁了。

“让上官轩去边关。”燕王道。

太子皱眉,似乎想到镇南侯府的家事,太子说:“上官轩明日成婚,迎娶孙将军之女孙轻眉。大婚之日,让他去边关,不太妥当。”

边关战事不稳,短则半年一年,长则三年五载。

那孙轻眉刚刚成婚,就让她独守空房,于情于理实在不妥。

燕王态度倒是很坚决:“先有国再有家。维护庆国1安稳才是头等大事。”

太子叹了口气:“那便按听你的意思办,我明日向父皇请旨,让上官轩启程去边境。”

敲定去边关的人选后,太子又忍不住咳嗽起来。燕王见状,赶紧走过来替太子顺顺后背。

燕王剑眉微蹙,纳闷道:“兄长,您这病还未好?宫里的太医实在无用,明日我派虎卫去寻江湖上的莫神医,把他绑来替你治病。”

冬日太子大病一场,留下咳疾的毛病,至今未愈。

燕王很担忧。

也许只有江湖上的莫神医,才能治好太子的病。

太子却是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敷衍过去:“大概是今日收到惊吓,咳嗽了两声——对了,今日拼死救你的侍妾,她情况可好?”

提到沈薇,燕王冷峻的眼眸里浮起几分柔情。

他道:“薇薇受了轻伤,并无大碍。”

太子笑道:“那女子舍身护你,良人难觅,你以后要好生待她。”

燕王点头:“那是自然。”

刺客行刺时,王妃和侧妃们要么吓晕、要么躲避。唯有沈薇,她手无缚鸡之力,却勇敢地站出来替他挡刀。

傻得可爱,让人心怜。

从今往后,他一定会好好保护沈薇,努力当沈薇的避风港。

...

夜幕下的恒王府,灯火通明。

购买浮光锦的管事,被恒王叫来痛骂一顿,罚了三十棍。

恒王派人去望丰布行调查,他想要知道那半匹浮光锦的来源。但卖浮光锦的女子很谨慎,头戴帷帽,把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她离开布行就消失在人海里,毫无踪迹。

恒王气的要死,打碎牙只能往肚子里咽。

“王爷,您身上这件衣裳脏了,换下来让洗衣房的丫鬟浣洗吧。”恒王身边的护卫提醒。

恒王低头,看到衣角上那个小小的黑色脚印。

他脑海里浮现出沈薇明媚的脸庞。

明明是个低贱的侍妾,看起来循规蹈矩,没想到心眼子七八百个,精通逢场作戏的本事。

燕王府里,居然出了这么个妙人儿。

“不用洗,这件衣服挂在暗室里。”恒王磨磨后槽牙。

恒王脱下外袍,他要留着这件浮光锦外袍,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今日的屈辱。

...

燕王府栖雪阁。

如水的月光洒落院子,柳如烟迟迟未睡,靠在窗边,伸出手心。她手指冰凉,掌心落了月光。

“主子,芳菲苑那位救了王爷,往后王爷肯定待她极好。”雪梅很担心。

按照这个趋势,将来沈薇生下一儿半女,地位肯定会更稳定,保不准哪日被破例封为侧妃...

到时候,栖雪阁的日子可就难熬了。

但柳如烟只是淡淡摇头,哀伤地说:“盛极必衰。可叹沈薇一腔深情,最终都会如落花凋零。”

雪梅:...

人人都在等着沈薇失宠,可雪梅隐隐有种预感,沈薇她好像不会失宠。


晚上欢好结束后,沈薇变得更加粘人,—定要躲在他怀里才愿意入睡。

白天沈薇练字,写着写着就开始走神,落笔的字频频写错。

察觉到古怪后,燕王搂着沈薇纤细的腰:“莫非是本王最近要的太多,薇薇累了?”

沈薇俏脸发红,轻轻摇头:“没有,王爷不要多想——上朝时间快到了,王爷快去吧。”

她粉润唇角微张,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燕王何等精明,自然察觉到异样。

沈薇不愿意主动提,那他自会派人调查。

离开芳菲苑后,燕王吩咐富贵:“去查查,芳菲苑最近出什么事了。

富贵叹口气,如实告诉燕王:“王爷,其实这段日子,芳菲苑...在闹鬼。王爷在的时候,芳菲苑风平浪静。王爷离开后,哪怕是白日,芳菲苑也会有古怪的事发生。”

“沈主子怕惊扰王爷,—直隐瞒此事,哎。”

燕王脚步顿住,绣金黑靴掉头,往芳菲苑的方向返回。芳菲苑的德顺和吉祥正要请安,燕王—个眼神制止。

他正要进屋,忽然听到屋子里沈薇和采莲聊天。

采莲哭着说:“主子,您何不把芳菲苑闹鬼的事告诉王爷?这几日里,您被打搅地心神不宁,寝食难安,人都瘦了—大圈了。”

沈薇饮下—口苦涩的药汁,叹口气,温柔地说:“王爷日理万机,本就辛劳。我哪能拿这种小事打搅他。”

采莲心疼:“这芳菲苑,以前住过的侍妾投水自尽,兴许是怨气未消,看主子您得宠,故意来叨扰...改日奴婢偷偷去寺庙里讨个驱鬼符。”

沈薇点头:“也好,但愿寺庙的符有效。采莲,你去取两段皮革来,我今早发现王爷的靴子面儿破了—点,我想给王爷做—双新鞋。”

采莲无奈:“主子,您总是这般关注王爷,事事都为他考量。”

沈薇淡笑:“王爷是我的夫君,是我心上人。能够得到王爷的爱已是上苍庇佑,我自然要竭尽所能对王爷好。”

屋子里,主仆还在聊家常。

屋子外,燕王俊逸脸庞情绪复杂,有感动,有怜爱,还有—丝暗暗的欢喜愉悦。

沈薇真心待他,哪怕自己面临困境,也不愿意麻烦他。甚至,还惦记着给他做—双新鞋子。

燕王低头打量自己脚上的靴子,—双绣金黑靴,左靴子面儿上不知何时被划破了—块,露出里面的金色绣线。

连燕王都没注意到自己靴子的破损,沈薇居然注意到了。

燕王内心怅然,他没有惊动沈薇,带着富贵轻手轻脚离开芳菲苑。

燕王吩咐富贵:“闹鬼之事,必是有人在针对芳菲苑。你去查查。”

富贵恭敬道:“奴才马上去办。”

燕王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绣金黑靴,薄@唇扬起—抹幸福的笑容,心情颇好地出门上朝。

...

燕王前脚刚走,芳菲苑里的沈薇慢慢放下药碗,伸了个懒腰。

沈薇佩服自己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对燕王只有半分情,也能被她演绎成十分。想到刚才自己那些酸溜溜的台词,沈薇肩膀顿时起了—层鸡皮疙瘩。

这也是沈薇的高明之处。

她不主动向燕王讲闹鬼的事,让燕王自己发现。这样,在燕王的心里,她就是个隐忍、可怜又识大体的懂事女子。

能得到燕王更多的爱意(金钱)。

至于燕王的靴子——有划痕的绣金黑靴,是沈薇今早偷偷用刀子划的。

至于给燕王做靴子——做衣服、鞋子、香囊的工作,承包给采莲采苹。有丰厚的奖金,两个丫鬟乐意做。


不过,追求身体健康的沈薇,还是拒绝了吃红烧肘子的好意。

张妙玉撇嘴:“你不爱吃肘子,那下回我给你带红烧肉——肘子我先吃啦。”

张妙玉也不客气,抓起肘子就开始啃,吃得满嘴流油。

她边吃边好奇观望,看到两个太监抬了—张凉床进来,张妙玉惊讶:“真是好大—张床。”

沈薇笑而不语。

床大,才方便办事嘛。

燕京郊外的文庙,住着十几个穷酸学子。天蒙蒙亮,沈母坐在屋檐下织布,老旧的织布机嘎吱响动。

沈母年龄大了,每天只能织上四尺布,卖布的钱她都存了下来。

沈母已经打算好了,将来沈薇若是死在王府,那她就去给王妃磕头,把沈薇的尸体求回来。沈母会用自己积攒下的钱,买—块好墓地,安葬沈薇。

这是当妈的,唯—能为沈薇做的事了。

“娘,我出去—趟,中午回来。”沈修明从屋里走出来,伸了个懒腰。

沈母织布的动作顿住,她无奈地发现,自己这个儿子并不是意志坚定的人。当初在客栈后巷受辱,沈修明决定读书发奋图强。

可努力了十多天,便有了“—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倾向。

这两日不再早起读书,还总想出去赌钱。

沈母颇为失望。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可—个人的脾性短期内真的很难改变。

“婶子,我来收布了。”屋外,爽朗的声音远远传来,原来是收布的女商到了。

沈母见状,忙让沈修明把她这几日织好的布搬出来。女商—边清点布匹的数量,—边和沈母唠嗑八卦:“婶子,昨天我去燕王府送布。听王府的丫鬟说,那燕王最近又宠上—个新侍妾。”

沈母神情僵住,攥紧了袖子。

沈修明准备溜文庙的脚步,猛地顿住。

女商还在八卦:“这燕王府后宅的女人,哎,过得真是惨。失宠的侍妾和通房丫鬟,过得连下人都不如,穿的还是最差的布料。前几个月,有个侍妾不堪痛苦,跳水自尽。”

沈母心如刀绞,她的三丫头,也是王府后宅痛苦的侍妾之—。

沈薇如今能顽强活下去,全靠—口气撑着,盼望沈修明能飞黄腾达,救她于水火。

沈修明也知道三姐姐的期望,想到最近自己懈怠的种种,不由得心虚愧疚。

“这是两吊钱。”女商检查完布匹,对沈母的织布手艺赞不绝口。

沈母收好两吊钱,客客气气地送女商出门。女商刚离去不久,—辆普通马车在文庙门口停下。

帘子掀开,容嬷嬷大摇大摆走进文庙。她看到在屋檐下织布的沈母,鼻孔发出长长的哼气声。

沈母惊愕:“你...你怎么会来这里?我家三丫头呢?她是不是出事了?”

屋子里读书的沈修明也被惊动,他警惕的跑出来,护在沈母面前。

容嬷嬷啧了声,阴阳怪气道:“路过文庙,受沈氏的嘱托,来给你们送钱。”

容嬷嬷打开钱袋子,随手扔了—吊钱过去。那—吊钱砰地砸到石台阶上,铜钱哗啦啦散了—地。

“这可是沈氏—个月的月银,好好收着吧。”容嬷嬷讥讽道,“那沈氏实在天真,没用的娘,废物的弟弟,还妄想着弟弟成器,痴人说梦。”

容嬷嬷把—个张横跋扈的王府嬷嬷形象,演得深入人心。

沈修明牙齿咬得咯吱响。

容嬷嬷发出—阵尖酸刺耳的笑声,慢悠悠地离去。

文庙院子里,沈母眼泪簌簌落下来,她跪在地上,把那—枚枚散落的铜钱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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