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瓷笙看着盛怒的父皇,当即觉得身上哪哪都痛。
还能这样玩?
正在西谣皇帝准备问责楚竹煦的时候,先前还病弱无力的梁瓷笙裹着轻纱翻床而下,垂首跪在地上。
殿内齐刷刷磕头声,生怕小公主又惹出什么事端。
而跪在最远处的楚竹煦神色怪异,一双凤眼紧紧盯着那个娇小的背影,右手捏攥着腰间的玉佩,不知道那个小公主又要做些什么谋害他的事情。
“笙儿你做什么?你身子正娇弱呢,怎么能够跪在地上不起?”
梁瓷笙硬着头皮道:“笙儿落水这事与楚太子毫无关系。当时笙儿的确是被人推下水的,但楚太子站得远,绝无可能是他。”
西谣皇帝沉着神色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又看了眼远处垂首的楚竹煦,心里一盘算,“来人,把这个胡言乱语的疯子拉下去,好好审问。在这里挑拨两国关系,是何居心?”
梁瓷笙忍着痛朝父皇笑了笑,还没松口气,就听到父皇说,“虽然这事跟楚太子无关,但他也不能置身事外,父皇罚他照顾笙儿起居饮食三日。”
不用......
拒绝的话还没出口,远处跪着的少年也不知在想什么,竟然应承了下来。
梁瓷笙只觉得浑身哪哪都痛,甚至思索起,要是往这床栏上撞上去,晕个三天三夜熬过去行不行。
宫殿嘈杂后又寂静。
梁瓷笙穿着薄衣,披发缩在躺椅上,手里揣着暖身的汤婆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侍女荷香聊天,许是上辈子的习惯成自然,她竟说了道北楚菜。
扇风的荷香微愣,看向端坐在一边喝茶的楚太子,小声道:“殿下,孜然羊肉西谣做的不正宗,北楚菜怕是御厨做出的含膻味。”
梁瓷笙也愣了,猛地睁开眼看向楚竹煦,见少年面色如常,才勉强松了口气。
“那就随便吃点吧,给王......嗯楚太子准备的丰富点,莫让人饿着出我揽月宫。”
“诺。”
荷香一走,便无人扇风。
殿里便只剩下梁瓷笙跟楚竹煦。
少女圆润的眼眸盯着少年看,不得不承认楚竹煦的确长得俊美,他的俊与西谣少年的潇洒自如不同,带着北方的寒风的侵略性,直击人心的美。
梁瓷笙正尴尬着,不知道该怎么与面前这个,上辈子无数次厮混翻滚的“仇人”相处,积压在骨子里的害怕和不安让她头皮发麻,生怕面前这张更为年轻的面容,会露出与上世一样的冷漠神情,虎口掐着她的下巴颏,“做都不会做,跟青楼的妓女差得远了。”
“殿下可是热了?”
楚竹煦端坐着,但少女紧盯着的目光让他不适,微蹙眉梢后,又觉得不必。
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小傻子,倒没必跟人一般计较。
要是对方做的太过了,直接先下手为强,杀了她算了。
梁瓷笙不知这人早就起了杀她的心思,闻言摇头,“还行,楚太子在我宫里不必束缚自己,要什么跟她们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