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暴君的婢女,刚替暴君挡了一剑。
暴君饶有兴趣地打量我一会儿,慢条斯理吩咐,是个忠心护主的好奴才,厚葬了吧。
我垂死病中惊吓醒,随手一抓,扒拉着他的衣摆,虚弱地,吱……没死呢没死呢,狗皇帝眼真瞎。
说起来,我可真是个倒霉蛋。
我自小在宫里长大,一直被分配在佛堂,身为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宫女,我今后的人生道路应当是攒点小钱,等到二十五岁外放出宫,找个好人家嫁了踏踏实实过日子的。
无波无澜,平淡如水。
谁知道,生辰宴前几天,狗皇帝喜怒无常,不知为什么把御前的宫女、侍卫们全砍了,一下死了好些人,宴会缺人手,急忙临时从各宫抽调。
我所在的佛堂,平时就两个宫女负责洒扫,就这,还得硬挤出一个人来去帮忙。
我名为岁落,另一个宫女叫红药,红药正好月事来了,怕冲撞了喜气,不能前去,那就只好我过去帮忙了。
我们这些临时抽调过去的,没有经过严格训练,自然不能到贵人跟前侍候,只能做些杂活。
我被安排到御膳房,负责上菜。
宴席上那么多道菜,上菜的那么多宫人,就我这个倒霉催的——刚好在我端着菜到宴席旁边的时候,刚好下面舞袖飘飞的美人忽然甩过来一把飞刀,刚好刺客们暴起乱杀的时候我就在暴君身边,刚好有把长剑从我那个方向往暴君身上刺。
我要是躲开,回头被安排一个救驾不积极的罪名,肯定凉凉。
我要是不躲开,被那么长、那么亮的剑捅一下,估计也得凉。
一个是必凉,一个是可能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