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陋颜却抢占着郑世子的妻位,玷污郑世子,如何不是她的过错?她这副丑貌就是最大的过错。”
“想想郑世子平日里都对着这张陋颜,我都替他难受。”
“快点去死了,放过郑世子和别人的眼睛吧。”
对面的女郎们满眼鄙夷不屑,话语更是刻薄至极。
顾绾莺拧了拧眉,只觉得这几个女郎简直魔怔了一般。
如果言语能转换成刀箭,怕是妇人都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女郎们尚未出阁,言语却是刻薄至极,丝毫不见贵女的温婉贤淑。”
“难不成以为这般将人逼死了,自己就能取而代之不成?”
“这说出去恐怕才是惹人笑话,当扯了白绫一死以全颜面吧。”
顾绾莺面上一冷,直接将对面女郎的心思摆在明面上来。
“你,好一个探花郎夫人,当真是伶牙俐齿。”
“不过初初入京,就敢这般口无遮拦的得罪人。我看你是想早日回应州去吧。”
那女郎目光怨毒的看向顾绾莺,似乎已经是想到了对方落魄逃离出京城的场面一般。
“周侍郎家的女郎当真了得,连朝臣官妇们的去处竟然都能安排妥当。”
“不知周侍郎知道自己有女如此,是不是该感到骄傲呢?”
一道低沉清润的男音从旁侧传来。
几人寻声望了过去。
“陆世子……”
适才说话的正是周侍郎家的嫡女周雨晴,眼下见着陆砚迟,面上顿时血色全无。
陆砚迟不仅是宁阳侯府世子,他还是连中三元的少年状元郎。
十三岁科考一举成名,十六岁便已是大理寺少卿,更是乾元帝身前的红人。
陆砚迟初入大理寺时,因其不过舞勺之年,难免被人轻视。
然而他手段狠辣,办案神速,且铁血无情,从不被私情所扰,很快就在大理寺站稳了脚跟。
朝堂上的人谈起陆砚迟,那都得要事先想想自己最近是否做了什么亏心事。
莫说周雨晴还这般大喇喇的将把柄送到了他手里。
想到后果的严重性,周雨晴身子都忍不住抖了抖。
“韫之,你怎么在这儿?”
“莺莺姐姐。”
陆砚迟走到顾绾莺身前,方露出一笑,似抱怨般道。
“那群朝臣们聚在一起,说着的就是些之乎者也,我也听腻了,便想出来走走。”
周雨晴听得陆砚迟这声姐姐,身子又抖了抖,狠厉的望向身后的丫头。
身份都没查清楚,就到她面前邀功。
这下好了,踢到马腿上去了。
周雨晴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接晕厥了过去。
“小姐……”
“雨晴……”
其后的女郎和丫鬟们顿时趁机冲上前去,惊呼着将人抬走了。
不消片刻,人影便消失殆尽。
顾绾莺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这个世子表弟如此好用。
“这位夫人,不知如何称呼?”
顾绾莺转过身看向适才的年轻妇人。
“我……我姓莫,夫人叫我莫妱就是了。多谢夫人和陆世子出言相助。”
这是在爹爹去世后,第一次有人为莫妱说话,莫妱心内十分感激。
“举手之劳,莫夫人不必放在心上。那些女郎也是嫉妒你罢了,你莫要往心里去。”
顾绾莺轻声宽慰。
莫妱摇了摇头,眼含悲切:
“我生了这副容貌,他们取笑我也是正常,我已经习惯了。”
“只是不瞒你说,我自己都不敢对镜照自己这张脸……”
许是很久不曾与人这般说话,又许是顾绾莺给人的感觉太过温婉随和,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