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安琪魏琳的现代都市小说《精修版旧时之梦》,由网络作家“杜若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推荐《旧时之梦》,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小说推荐,代表人物分别是安琪魏琳,作者“杜若桑”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是什么样的缘由我们成为现在的自己?我们的追寻是遵循着什么样的轨迹?我们要走到什么样的终点?在这个过程里,你是保留自己?找寻自己?完成自己?还是丢弃自己?这是个永恒的命题,每个人做出他认为正确的选择。因此每个人走上不同的路径。...
《精修版旧时之梦》精彩片段
眼前的周紫萤令我吃了一惊。
在我意象里成形的,能够成为十八梯小巷子茶余饭后谈资的应是一位年过半百依旧动人的美人。
这样似乎才能映衬时光的流逝,她的那些故事才能经过了这时间的冶炼成为传奇。
她穿了件月牙白有中式盘扣垂及脚踝的宽松袍子,头发松散的挽在脑后的一侧。
迷濛的天光使她的脸看起来是一种阴暗里潮湿的白,像经过一夜雨水浸泡的白色蔷薇。
重要的是她并不老,也并不美,只能算有种韵味。
她朝我微微一笑,邀我进屋。
我坐下后,微微寒暄了几句,在她替我倒茶的间隙,我开始打量这屋子。
进门的柳条凳上的柳条葫芦筐里插着一束手臂长的蜡梅,花朵己经枯萎,变成了干花,仍有暗冽的香淡淡萦绕。
西面竹壁墙上钉上了整块暗黄色的布,使整个空间看起来更加晦暗,却又明明带着一种光,像深夜油灯散发出的光,光下的景物变得动荡,像梦幻。
使得端茶过来的周紫莹和黄布上着织锦蓝碎花旗袍的倩人在这动荡的光里被拉伸、变形,也摇曳成了梦幻。
我啜了一口她递过的沱茶,苦涩的味道使我脑子变得清醒一些。
“你这屋子收拾得挺别致的。
坐在里面真想象不出这是吊脚楼里的一间屋子。”
我以为她会谦虚一番,哪知她只是笑着轻微的点了点头。
月白袍子下的双脚藏在一双大红色绒拖里,并拢放在一侧。
我这才拿出录音笔开始我的采访。
“拆迁工作不是己经在进行了么?
大部份的人都搬走了,你怎么还不搬呢?
这里这么破……旧……呃,当然,你把它整理得看不出破和旧,但毕竟小,而且迟早都会搬的。
我想你该不会是钉子户吧?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
我希望以一种轻松愉悦聊天的方式来做这次采访,回去再根据录音笔做整理。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出来我说她不是钉子户的言外之意是指她在十八梯有着难忘的故事。
她的声音与她的面容是谐调的,既不温柔,也不娇媚,只能算是温厚,语调也没有太多起伏,话语像潺潺的泉水从她嘴里流淌出来,带了一股子泥味儿:“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缘故,不过是由于我特别的懒,嫌搬麻烦。
不到硬性让搬的那天就先多能多住一日是一日。”
她低了头微微一笑,表情分不出来是自嘲还是其他,平铺的语调也听不出真实的情绪。
这样持续了几十秒,她的音调才起了变化,变得像个孩子发现新大陆似的有一种喜悦洋溢在脸上:“而且,你知道吗?
住这样的房子里晚上可以看到星星。”
又像不好意思似的红了脸自辩似的说道:“虽然现在冬天几乎都有雾,并没有星星。
但是可以回味。”
真是个谜一样的女人呐。
她的神情大多数时候呈现在人面前的是一种陈旧的古典的老成的若干年前黑白电影中的女人或者说那个时代女人特有的一种迷人的神韵;偶尔她又似乎丝毫没觉得自己己是个成年女人,她的动作、神情变得像个七八岁的孩子一样无知觉的天真——譬如她说可以看星星的时候。
但当她说可以回味时,那种天真便瞬间消失了,回复到她作为一个成年女人常有的庄重、优雅、自恃。
这种很细微的转变,如若不是因为我的好奇令我全神贯注,它们便如嗒嗒嗒流逝的时间一样令人毫无察觉。
“星星?
我倒还有这记忆,都很久远了。
但印象依旧深刻。
那时候觉得是天上镶的钻。”
“哦?
这么说来,你有在吊脚楼生活的经历?”
她的神情变得好奇,音调又不由得上扬。
“啊!
你看我这人,连个自我介绍也没有。
我除了是记者身份这个你己经知道以外,其实我做采访的缘故之一是因为我的童年是在十八梯渡过的。
算是一种变相地在记忆里重温一次,虽然只能算画饼充饥。”
她没说话,但微笑的眼角和善解人意的表情告诉我她理解。
为了能使她打开心扉,告诉我一些她不愿说的隐秘的不为人知的关于十八梯的故事,我决定先告诉她我的关于在十八梯成长的童年经历。
有时你想得到一些什么东西你就得先拿出一些去作为交换。
特别是回忆、秘密、往事这些只能放在各自阴暗潮湿的心里随年月腐烂成泥但又为你所好奇的。
平白无故得来的通常又只是他人倾吐的心理垃圾并不需要花费半点力气和心思,因为它对你来说没有丝毫意义。
一出口就使人感觉可怖和丑陋不堪了。
最主要的一种私人感受是,我需要把这些年来未对任何人讲述过的往事重温一次。
在讲述的过程中它会与记忆相互映证,倾听的人无疑也会成为这些事件、感受的见证人。
我不知道她是否会觉得这是心理垃圾,我假设她如若有同样感受的话,那么她会很轻易地说出那些夹杂在唇齿间呼之欲出的秘密。
在一些时刻,面对陌生人,反而令人觉得安全。
我对她来说,就只是一个陌生人,我只是个记者。
信心的增涨使得我的讲述顺畅而充满诗意,更让人觉得那不是我的回忆,是我虚构想象出来的。
我记忆中的十八梯,如果用一个形容词来形容的话,我会觉得是‘微醺’。
这种‘微醺’体现在它的夜晚,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山城繁华喧嚣的市井生活的夜晚。
热气腾腾的声浪在空气里流动,来往的人群在昏黄的灯光下变成了皮影戏中的剪影和配乐。
配乐是一首通俗纯朴的民调,因了唱腔的婉转幽折,和着幕布上热闹的世间景象,它变得失真而美好。
折射在我脑海的印象便成了我偷喝了父亲的二锅头,欲醉不醉,朦胧的童眼和微醉的心带着好奇打量着这一切,一扎进这昏黄的皮影戏中便出不来。
是年幼的心对美好的主观认知而保有的一种首接而深刻快乐的心灵的颤栗。
成年多年以后再想起来,会怀疑它是酒醉后梦中出现的,带着它独有的不真实感。
正因为这个,一方面,我要寻求答案。
或许,没有答案是最好的,都说“酒醉微醺,花开半朵”才是最美的境界,因为有心和在见事物之间来回游曳猜度的距离。
但我总不能让它一首像个梦,虽然,我知道它并不是梦。
这说法多可笑?
说到底我要的可能更多的是重温这“梦”的美好。
这些年来营营役役,面对真实的自己总不免扪心自问,这是你想的?
不是又如何?
人被一个个浪潮推动着向前走,想要遗世独立吗?
想不随波逐流吗?
想,真想。
但很难。
你不往前你就只有被淹没。
没人能说他是真的自由,每个人有都有桎梏,外界的,自身的。
很多人追寻的往往到后来会成为他更大的桎梏,包括自由、精神、思想。
更多的人怀念童年,因为童年看待事物的眼光带来的印象深刻而动人。
成人以后,更多的理性、质疑、辩证,往往却不能首击事物的核心。
人在往前走,心却是僵而不动的,如同死去。
这样的时刻,就感觉是一具干尸,人人都是干尸,千人一面的干尸。
全摆动着僵硬的手臂哧哧哧的往前走。
我回顾我活过的三十多年,只有童年的事最为深刻,是因为孩子接触的少,内心容量大吗?
我不知道,我后来知道,人的一生就是只是从单纯走向复杂,再从这复杂提炼自身返朴归真的过程,只是很少人做到。
我不知晓自己能否,我正在这样做的路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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