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是儿子,他真不知道为何爹娘要这样对他,他现在怀疑自己不是陈家的儿子。
可长命锁找不到,秘密也解不开。
这么秘密的东西,陈铭川知道除了那死去的爷爷奶奶,知道的怕就是这爹娘了。
可是,这秘密恐怕他们是死也不会说的,他们连长命锁之事都不承认……
一个人在院中柴堆上坐到半夜,眼见陈老四夫妻从大队上都回来了,陈铭川这才去河边洗澡。
回来时,家里人都睡下了。
陈铭川进了屋。
房间里的东西收拾得一干二净,床上就一床旧竹席,连个枕头都没有。
这些年拿回来的钱,就算是还了养育恩了,以后他恐怕不会回来了。
现在才八月十几号,天气还很热,晚上什么也不用盖。
帐子也被拆走了,可在深山老林都能睡得着的陈铭川,对这些小事根本无所谓。
把自己的包放在床头当枕头,他闭上眼准备睡觉……
“妈妈……妈妈……”
突然,陈屹恒的嚎哭声传了进来,陈铭川从床上一跃而起……
“屹屹,开门!”
陈屹恒是吓醒的,被妈妈的痛哭吓醒的。
他怎么叫也叫不醒,妈妈就是一个劲的哭,他真的好害怕!
“爸爸,爸爸,妈妈哭,妈妈哭!”
李新叶在哭?
果然,床上的人如被困的小兽,卷成一团哭得“呜呜”叫……
手一伸,陈铭川吓了一跳:这热度太高了!
再不降,要烧出问题来的!
“屹屹,你妈妈病了,病得非常厉害。”
“现在爸爸要带她去医院,顾不了你,你去跟大伯婆好不好?”
陈屹恒很害怕,害怕妈妈像今天早上一样,怎么叫也叫不醒。
“爸爸,妈妈会死吗?”
若不赶紧进医院,会不会死,很难说。
但是在孩子面前,特别是孩子那害怕的眼神让陈铭川坚定的摇了头。
“不会的,爸爸给你保证:你妈妈不会死的。”
“乖,你先去大伯婆家好不好?”
只要妈妈不会死,陈屹恒做什么都愿意:“好!”
陈铭川叫起自己二哥,请他把自己儿子送去大伯家。
陈老二想说放他这,可最终没有说。
“三弟,弟妹的情况很不好吗?”
陈铭川点头:“嗯,烧得很厉害,呼吸也沉,我怀疑是得了肺炎。”
“必须赶紧送医院。”
什么?
是肺炎?
这可是大病啊!
陈老二吓着了:“我叫你二嫂送狗儿过去,我陪你去公社卫生院。”
村里的卫生所能治一些小病小痛,像肺炎这种大病可就没办法了!
一个人没办法打手电,从陈家到公卫生院有七八里路,而且路不好走。
陈铭川同意了。
兄弟俩七手八脚的出了家门……
兄弟两个说话的声音不小,陈屹恒的哭声也很大。
但整个陈家,只有陈老二夫妻起来了。
次日早上陈家大伯姆王翠苗过来了:“新叶怎么样了?回来了没有?”
陈家这个大伯叫陈光源,他与陈老汉是堂兄弟。
陈老汉的娘只生他这一个儿子。
陈老二也是天亮才回来。
因为太晚了,昨天晚上他在卫生院的空床上睡了一夜。
听到王翠苗问,他立即回答了她。
“现在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昨天晚上在镇上卫生院挂了一晚上吊瓶,烧还是退不下来,人也醒不了。”
“三弟是军人,卫生院怕她出事,今天早上他们把三弟妹转去了县医院。”
啊?!
这么严重?
王翠苗傻眼了:“病这么厉害?我的天呐,保佑新叶不要出事啊!”
“忠子,今天你们有没有人去县医院呀?”